《[SPN/SD]糟糕的生活》默欢

4、Chapter 04 两个自杀的男人

　　Chapter 04 两个自杀的男人

　　公司一大早就十分热闹，人们都围聚在Sam工作的楼层——因为Paul自杀了，而且死法极其难看，他把自己的头放在微波炉里烤焦了。
　　Sam今天来的稍微晚了一点儿，所以错过了发现尸体的人震撼整栋楼的尖叫声。
　　用Benny的话来说，比被杀的猪还要惨烈一些。
　　Sam心里感到内疚，因为他确实感觉到了Paul这几天的反常，作为一个朋友他完全没有帮到Paul。
　　「我应该再坚持一点儿的！」Sam在心里责备自己。

　　警务人员把尸袋放在担架车上推了出去，Sam眉头紧皱，这一切都太不对劲儿了！为什么Paul会自杀？尽管这两天Paul的工作压力有些大，但是Paul只有2周就要退休了啊，除非他犯了什么致命的大错误，不然公司是不会辞退他的。
　　Sam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去找人事部的人问一下Paul的事情。
　　抬起头，Sam就看见了电梯里的美人，皱着的眉头也因为惊讶，或者说是惊喜，这样的情绪而舒展了。
　　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他了。
　　美人的表情也很惊讶，Sam觉得自己好像能读懂美人的眼神，尽管他们几乎不认识，但是美人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十年那么久。
　　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美人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对这些看似正常但其实每一件都不寻常的的事情的怀疑。
　　只是对视了一眼，美人便离开了。

　　尸体运走之后，大家也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尽管是发生了死人这样的大事情，繁忙的工作还是麻木了大部分人的心，在没有解决好自己的人生之前，没有什么人会去在意别人的人生。最多也就会在心里感叹一句：又是一个被生活压垮的悲剧。
　　但还是会有人让你觉得，你并不是孤单的自己，你同样也活在别人的生命里。
　　尽管理智告诉Dean他不应该多管别人的闲事，毕竟抽屉里还有厚厚一摞的文件等待着他做出决断。但是Dean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键盘上敲出“Paul Dunbar”的字眼。
　　“两周？”Dean诧异地惊呼出声。
　　这个自杀的男人居然还有两周就要退休了。
　　「谁会在还有2周就要退休的时候自杀啊？」Dean在心里问自己。

　　“谁会在还有2周就要退休的时候自杀啊？”Sam的两条大长腿一蹬地，带有滑轮的工作椅就向后滑出一大段距离，他微微偏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是说，再有2周Paul就解放了，他应该……高兴，对吧？”Sam继续分析着。
　　反常的是，Lan连耳机也没摘，回过头又快又急地说了一句，“我没时间闲聊。”
　　Sam以为这又是Lan开的一个新的玩笑，便干笑两声应和着，“哈哈，真好笑。”可他随即发现，Lan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怎么了？”Sam探头，到Lan的脸边。
　　“你没看到我在工作吗！”Lan一边回答一边迅速地敲着键盘。
　　“人事部的人把你吓傻了吗？”Sam挑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Lan，“伙计，你连工作服都穿来了，你还刮了胡子？”他觉得Lan更反常了。
　　然而Lan已经不再理会Sam，他接起咨询电话，“技术支持部，我是Lan。马上就来。”
　　“我要上22楼去见个经理。”丢下这句话，Lan就离开了座位。

　　Dean没想到这个叫做Lan的人会自杀，就在自己的面前。
　　一开始只是因为一份445-T的表格。因为公司新换了Vista系统，Lan提交上来的表格就有些格式上的错误，只是需要重新填写一份就好。新官上任的Dean并不想给他的下属施加任何压力，为此他不仅时刻扬着一张笑脸，语气更是温柔，然而Lan的表情还是越来越惊慌，Dean试图安抚他，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错误，只是需要重填一份。但是这并没有用。Lan还是跑出了他的办公室，Dean担心地跟了出去。
　　Dean跟着Lan进了洗手间，之后的一切都诡异极了。
　　洗手间里冷到呼出的气体都液态成白雾，还有突然开始出水的水龙头和吐着粉红色洗手液的液体盒，最诡异的就是镜子里出现的鬼影！
　　Dean已经不知道应该先思考哪一件事情了，雪上加霜的是，就在这时，Lan掏出裤兜里的铅笔用尽全力地扎进了自己的颈动脉。
　　Dean眼看着Lan就这么倒了下去，他冲过去想帮他止血，然而喷涌而出的鲜血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止不住。
　　“快来人帮忙！”Dean大喊着。

　　这些天发生的怪异事情都在Dean的脑海里乱窜，再回想起他刚刚在洗手间里经历的一切，Dean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心疯了。
　　面对警察的问话，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跟着他进到洗手间，他就……他就站在镜子前。然后……”
　　Dean一转过头就看见了那个在电梯里跟自己搭讪的奇怪男人。他实在太高了，即使站在混乱的人群里，也很难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然后，Sam的眼神对上了Dean。
　　Dean觉得自己似乎能够读懂Sam，他跟自己一样对这两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疑惑。

　　Sam刚回到工作岗位就接到了来自2208室的咨询电话——来我办公室一下，现在。
　　2208室的门上有Dean的名牌——市场销售经理 Dean Smith。
　　Sam敲门的时候Dean刚换完衬衫，新换的衬衫扣子还没有系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胸膛，没有系领带的Dean有些性感。
　　Sam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显Dean无意识散发出来的荷尔蒙对自己有着不可无视的影响，他觉得耳朵有点烫，下意识的低下头，躲开视线。
　　“进来吧，关上门。”Dean抬眼瞥了下门口，又继续低头扣扣子。
　　Sam关上门，Dean也扣好了衬衫的扣子，他转过身来正对Sam，“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了。”Sam耸了耸肩膀，他自己尚且搞不清楚梦中的超自然生物与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总是觉得Dean如此熟悉，还有，为什么总是做着那样奇怪的梦。
　　“什么意思？”Dean皱着眉头看向Sam
　　Sam摆了摆手，他解释不清，索性先跳过这些疑问，“我叫Sam Wesson。三周前来这里工作。”
　　“好吧。”Dean停顿了一下，“你在电梯里和我搭讪，大谈鬼怪。现在……”Dean不再说下去，似乎是在考虑如何说。
　　“现在怎样？”Sam隐隐察觉了Dean要说的话。
　　“没什么，我……”Dean还是没说出口，话锋一转，“你是三周前来这里工作的？”
　　Sam点点头。
　　Dean耸了下肩，“我也是。”
　　Dean觉得现在自己急需一点威士忌压压惊，不过手边只有早上带来的减肥饮品，朋友给的独家秘方，“这是瘦身秘方，”看到Sam看他，Dean解释道，“你试过吗？功效显著，能够轻松排毒。”
　　好吧，Dean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要说些什么才能不继续回想镜子里那个见鬼的影子！
　　看着Dean假装镇定的样子，Sam突然有个猜想闪现。
　　“你和Lan在洗手间的时候……你看到什么了吗？”
　　Dean有一瞬间的怔忪，“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等等，你是说你——”Sam迟疑地问道，“看到鬼了吗？”
　　“我当时吓坏了，那家伙用铅笔戳自己的脖子。”Dean不想让Sam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他扯出一条相对合理的理由——没错，自己当时吓坏了。
　　“你看到了，对吧？”
　　Dean并没有迎来Sam像是在看疯子的眼神，反而Sam觉得Dean惊慌的自我怀疑的态度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OK，如果这些自杀事件不是自杀事件呢？我是说，如果有什么……”Sam考虑了一下用词不至于吓到已经惊恐不安的Dean，“超自然的东西作怪呢？”
　　Dean嗤笑一下，“那照你的说法，这世上真的有鬼，是它们犯下这些命案的咯？”他拉开椅子坐下。
　　Sam也拉过来一个椅子坐在Dean的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办公桌，“我知道这很疯狂，但是的，我是这个意思。”
　　“好吧，你有什么根据？”Dean双手拄着下巴，对视Sam的眼睛。
　　Sam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那奇怪的梦魇和莫名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直觉？”
　　Dean长吁一口气，靠向身后的椅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也有这种直觉。”
　　“真的？”Sam反而有些意外了，“你还记得我在电梯里问过你的问题吗？我梦见了鬼，结果发现真的有鬼。”
　　“所以你是说你的梦是什么预知梦？而你是什么先知咯？”
　　“当然不是，”Sam否认道，“那就太扯了。我只是说，最近的事很蹊跷，所以我查了一下，我想我找到了Paul和Lan的共同点。”Sam递给Dean两张纸，那是他打印出来的Lan和Paul的邮箱里的一封邮件。
　　Dean接过来，带着些惊喜的对Sam挑了下眉，“你黑进了他们的邮箱？”
　　Sam没想到Dean会问这个，想到不管怎么说Dean还是自己的上司，一时间有些噎住了，吞吞吐吐地回答，“我用了……一些电脑技巧……来满足我的好奇心。”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
　　Dean笑了起来，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不错啊。”
　　不得不说，Dean的笑容很帅气，非常帅气，帅气到Sam看到Dean真心的开心笑容不由得怔了一下，他掩饰地咳了一下，说道，“还好吧，原来Lan和Paul都收到过一封相同的邮件，让他们去1444室的人事办公室。”
　　“可是人事部在7楼啊。”Dean疑惑地皱起眉。
　　“没错！”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Dean放下手中的纸，像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我们要去看看吗？”
　　“比如说……现在吗？”
　　Dean看Sam好像有点迟疑的样子，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奇怪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太过诡异，也难怪刚刚Sam用那种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被Sam当成异类的感觉。
　　“算了，”Dean摇了摇头，又否认了一遍，“算了，你说的对，已经很晚了。”
　　然而事实上，Sam也在猜测着Dean的心理，同样不想被Dean拒绝的Sam盯着Dean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地说着。
　　Dean也悄悄地仿佛怕被发现般的抬起眼睑偷瞄Sam，在对上Sam眼睛的那一刻，他想他明白了Sam有着跟他同样的想法。
　　在Sam说出了那句“我恨不得现在就去”的话之后，Dean惊喜地睁大了眼，不敢置信般，“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