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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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能来得及看到罗赛的表情，因为霍夫曼实在是四肢发达，右手紧紧攥住我的手臂向外掰，我吃痛不得不松手，后退半步正视着他先开口，“霍夫曼，你如果今天是来找茬的，那请回吧，这是我新的勤务兵，叫——”
罗赛打断了我，上前隔开我和霍夫曼，接着我的话道：“我叫洛森，洛森·弗兰克。”
他讲这话的时候冷静自持，站的笔直。少见的英挺东方面孔让霍夫曼愣了一愣，又随即咧嘴吊儿郎当搭着罗赛的肩，带着几分调笑，“哦——海因里希上校的勤务兵，我看不光勤务做得好，床上也很吃得开吧？”
我冷着脸没讲话，正想把霍夫曼赶下楼再单独解决，罗赛又开口了，“长官，我的确是海因里希上校的勤务兵，作风问题也该我的直属上司来解决，倒是您——手上的似乎不是普通香烟吧？”他正对着霍夫曼，我也没能看到他的表情，却从语调中察觉到一丝及面不及心的笑意，以及暗涌的、冰冷的威胁。
侧身沿着冷硬的军装，霍夫曼手上夹着的香烟的确不是往日常抽的R6或者金字塔，我甚至没太见过这种包装的香烟，细长，精致且包装在密封性更好的硬纸包装里。但无论如何，罗赛一番话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霍夫曼狠狠瞪了我一眼，掐掉烟踢着靴子下楼了。
我这才看到我的小俘虏转身，不，现在应当是勤务兵了。下巴上被霍夫曼粗鲁捏出的红痕早已消褪，眼神清冷瞥了我一眼，直直进了门。我在门口站着思忖了片刻，仔细嗅了嗅空气里残存的烟雾，突然明白了罗赛的威胁和霍夫曼的妥协，他烟里加了□□，而且份量还不小，楼道里满是香甜诱惑却致命的气息。
深深呼气暂且压住心头尚未熄灭的怒火，我走进屋带上门，甩了外套和领带，坐在沙发上使唤人，“罗赛，给我倒杯咖啡。”
自称洛森·弗兰克的勤务兵取了咖啡杯倒满搁在我面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开口：“您如果有话问我，嗯，我的确是中国人，留学的时候叫洛森——您没问，我也不算是隐瞒——”我猜罗赛先生已经开始慌乱了，尽管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这一点，但他不自觉端着倒给我的咖啡呷了一口，紧接着用他自认完美的逻辑给以上解释加了个结尾，“——更何况，我不是帮您把那位上将赶走了吗？”
我对他的小聪明嗤之以鼻，交叠着双腿压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地问，“那罗赛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怎么知道霍夫曼抽的是大|麻呢？”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思考我怎么嗅出的味道，又随即把平放在膝盖的双手微微屈起，用拇指摩挲着中指关节（在不久之后我得知这个小动作是他紧张的条件反射），脊背一下子放松下来，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海因里希上校，您似乎忘记了我是个留学生，我就读于贵国慕尼黑大学的化学系。”
见状我也笑了，挑眉看着青年漂亮的黑色眼睛诚心发问，“那再请问，罗赛先生，一个化学系的年轻学生手上怎么会有苏联电报密码呢？”
他沉默了，这一来一回也把我心底刚起的小火苗压的一干二净，索性伸手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开口道，“我不管你是化学系还是电子系，明天我要把密码上报，你今晚最好整理一下交给我，希望你没说谎，不然会死的很惨。”起身拍拍罗赛的肩膀，也让他体会了一把被噎得说不出话的美好感受。为了庆祝这次没丢面子，我打开啤酒箱取一瓶浸在冷水里打算晚上喝。
夜里我开啤酒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看着柜子里擦得铮亮的杯具才反应过来，那杯我一饮而尽半点不剩的咖啡，似乎，被罗赛，喝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