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至》抬头找信号

10、坦白

　　女人之间的娱乐，莫过於就是逛街，吃饭，看电影……

　　“我还是不去了……”

　　电话另一端的小兰似乎已有点不耐烦。

　　“难得不用上班，出来玩玩嘛，整天待在家里你也不嫌闷嘛！”

　　平时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下班後因为疲累而先行回家是绝对可以理解。但难得旗舰店正进行装修，她们能偷得两天假期，当然是好好玩一天，谁知道怎样劝说秦晚还是不愿出门，固执得让人生气。

　　“算了！” 小兰悔气的道，“我和文婧去就好。”

　　对方似乎是带着怒气的挂掉电话。

　　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电话，秦晚微微苦笑，把电话放回桌上，无力地坐在桌边。

　　近来的她实在是精神欠奉。那次之後过了不久，经理便通知她们店面需要作装修，她们能借机小休两天，巧合地给了她一个休息的机会。

　　也让她，能够真正静下心来，认真思考她应该作出的抉择。

　　自知道是死心眼，不愿改变的人。从小便如是，小时候说 “我的志愿” 时，她便说是当一名老师。当时的同学都说医生，警察……结果，无不朝着繁荣的商业社会奔去，甚至还听到 “小时候真幼稚” 的说法。

　　她的理想，从以前到今天，从未变过。但她亦知道，要达成她的理想，要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她怎么可能以现在这副畏畏缩缩，就连头也不敢抬起的模样踏进教室，成为授予人学识的老师？

　　而她，又是为什么，被这样的性格缠绕着，不能摆脱？怎么

　　.

　　“怎么今天主动邀请我到这来？” 对方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同时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道，“这里可不便宜。”

　　秦晚并没有立即坐下，双目紧紧落在眼前走到对面位子的背影，几乎不舍得眨一下眼睛，直到对方转过身来，才道，“就当是我的回礼吧。”

　　早应该结束了。

　　沈然毫不客气，打开餐牌，很快便点好了餐。

　　“一杯热水就好。”

　　正要把餐牌递给秦晚时，却听见对方开口道。

　　“你不吃？” 他稍稍谔然。

　　“说实话，要在这里付两人份的钱，我是绝对付不起的。”

　　“我是喜欢过你。”

　　她看见对方脸上的轻浮渐渐退去。

　　她的手於桌下紧紧握成拳头，面对着对方的眼神却退去了当年的闪缩。

　　“我不应该告诉你的，只不过看你的反应，我想你是知道的。是的，那张连情书也算不上的纸条确是我写的，只不过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孩童年月的事情当作儿戏便好，不必大过认真。所以，如果你是因为那件事情才多次帮助我，那大可不必。”

　　对面的人再没有丝毫常见的笑意，变得目无表情。不，与其说是目无表情，倒不如说是冷如冰霜更来得贴切。

　　便如当年一样。

　　“今天这一顿，算是我对你的回礼，从此我们各不相欠。”

　　沈然反应过来时，秦晚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

　　他看见那个女人走到服务台，从银包拿出数不清楚的钞票，那名服务员接过钞票，双手缓慢收回，眼神里明显有些看不起的意思。

　　沈然神色更沉，不出数秒便站了起身，大步走出餐厅。

　　那一脸的阴沉，竟是熟识至极。

　　“你什么意思。”

　　她转过身，看了看身後的人，又看了看被紧抓住的手腕，仿佛对方把所有怒气都发泄於此。

　　让她生生发痛。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又如何？” 他近乎质问道。

　　“是我的问题。” 她低过头，“我无法以平常心与你相处。”

　　“你还喜欢我。”

　　“是。”

　　“所以别再缠着我了。”

　　“秦晚。” 正要转身时，他听见身後的人道。

　　“我们那样，只是正常的社交活动吧？在一起过的也能好聚好散，更何况我们俩人可没过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随便问一个人，有两三个异性朋友很平常吧，你会不会太过敏感了。”

　　秦晚依然低着头，从沈然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

　　“就当是，我不想交你这个朋友了。”

　　秦晚低着头转过身，加快脚步离开。

　　感觉到身後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她没有回过头，而是跑向前方停在车站的公车，来不及看是几号车，便冲了上去。

　　她不敢回头看，不敢知道那个人的表情。

　　虽然她想像过，应该会是愤怒的神色，如同当年她一个星期没有跟他说话，那个人一脸怒气的捉过她的手腕质问的表情。

　　却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怒。

　　当时同样，今日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