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直到卡萝尔 (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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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里尔走向看着比任何人甚至比朱迪思都疲累的瑞克，他用自己的肩轻轻推了一下兄弟的肩膀，试图引起瑞克的注意，带着一种男人之间的宽慰，“你还好吗？”
瑞克从他被汗液和血水浸湿的头发里抽出手指，抬头看了一眼达里尔后将他担忧的视线转向队伍里的其他人，“是关于朱迪思。”
达里尔瞥了一眼地面后又看着瑞克，不觉得此时需要他说什么。
“我只是……”他叹气，将双手搭在后腰上，“我不知道——好像我做任何事，或者试图去做任何事都会惹恼她。”
达里尔看向朱迪思的方向，阳光刺激得他微眯了眼，只能看清她纤细的背影和靠在她肩上的剑，“她还是个孩子……孩子们都是这样的，别往心里去。”
瑞克再次叹气，“是吗，”他听起来毫无自信，“问题是，朱迪思从来就不是一个孩子。”瑞克低下头，达里尔从他眼里看见了悲伤，甚至内疚，他太明白了。“我想我明白的太迟了，直到——”瑞克停下不说了，抬手擦拭着嘴唇，好像这样就能擦去他刚刚想到的事。
达里尔的视线从瑞克转向朱迪思。“直到卡萝尔，” 他说，戳破了瑞克的心事。
“是的，”瑞克叹气着点点头，他挪动了脚步，抬头盯着达里尔，他们的眼神如出一辙，“直到卡萝尔才让我明白。”
达里尔把手搭在他肩头安慰道：“没事的，朱迪思是个好孩子，她又不是肖恩。”
瑞克盯着路面，又挪了挪脚步，达里尔的手随之从他的肩头滑落。然后瑞克靠近了一步，抬头用他饱受折磨的蓝眼睛看着达里尔：“她的九岁生日，我送了她一把手˙枪，”他停顿了一下，“手˙枪，达里尔，一把手˙枪。”
达里尔缓缓点头，“我知道，”他喃喃道。
瑞克苦笑着，神情惨淡，“我能要求什么呢？我究竟成了什么人——我究竟成了……什么样的父亲？”
达里尔眯着眼睛看着瑞克，咬着下唇，这使得他的嘴唇变成了一条更细的线。瑞克并没有在等他说什么，但达里尔不管了，他开口道：“你知道，你给她的那把枪，是你的。你把它给了她是因为你为她感到骄傲，因为她已经准备好了。”
瑞克的嘴角勾起一个真诚的微笑。 “那是我得到的第一把枪，是一份礼物……为了庆祝我成为一名警官。”
达里尔点点头，走到瑞克悬着的脑袋旁边。“你已经为那小姑娘做到最好了，瑞克。小拽女没什么不好的。”
瑞克抬头笑了：“……‘小拽女’。”他咧着嘴重复。
达里尔抿唇，后退了一步。他给了瑞克一个微弱的微笑和安慰的点头，然后大步走向贝丝，留瑞克一个人看着朱迪思，而她看着整个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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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哦，太困了，也好无聊。我想靠在警卫塔或坦克上，但是我清楚只有好好站着才能让我保持清醒。我只是需要保持双手忙碌，于是我从后裤兜里拿出了绿色抹布开始擦拭我的武器。有些箭从头骨里拔˙出来的时候角度不对，它们上面挂着大脑碎片，这让空着肚子的我恶心到都有点清醒了。然后我握着弓，指间夹着一支箭，凝视着空旷的田野。
当一个行尸静默缓慢地穿过大门时，我几乎离入睡只有三秒。但这个行尸比较令人不适，因为我看到他的衣服几乎完全没有了。这回我知道这是个“他”，因为正如我所说的，他的衣服几乎完全没有了，有些东西显而易见。
然后我杀了它。
见鬼，即使睡眠不足我的准头还是那么好，尽管我足足射了三箭。迟点再去收箭好了。
睡意渐渐回笼，我过于戏剧性地重重叹口气。接着贝丝来了，她在我身边坐下，倚靠坦克的同时护着她的大肚子。“你看起来很累。”她说，她听起来也挺累的。
“我的确很累，”我嘟囔着，依旧凝视着旷野，我可以感觉到她担忧的眼神穿透我的后脑勺。
她安安静静坐在我身后，被坦克的阴影覆盖着。我心里是感激她的陪伴的，但她却开口：“可以换我值班，如果你想的话。”
我越过肩膀嘲笑她： “你绝对不可以。”
我可以在她天使般的嗓音里听出冒犯：“唔……为什么不？”
“老迈的孕妇女士，因为我珍惜我的小命，我可不想达里尔终结了它。”
贝丝轻笑出了声：“我虽然怀孕了但不代表我就没用了，朱迪。”
“你说对了，你怀不怀孕都挺没用的，”我说道——任何人睡眠不足都会脾气暴躁。我越过肩膀看到她对我虚弱地微笑，我觉得内疚： “对不起。”
“如果你让我守着你好好睡一觉，我会原谅你的。”
我瞪着前方。 “达里尔不会原谅我。”
“是的，他会的。”我看得出来她在笑。
我对她的天真嗤之以鼻： “你低估了他对你的令人厌烦的爱，还有对未来孩子的。”
我以为谈话已经结束了，直到我听到她站起身朝我走来。 “好吧，去吧，”她命令道。当贝丝试图表现得像她有权威时实在是太可爱了，几乎讨人喜欢。
我对贝丝皱眉，表示我认为她是多么可笑。 “达里尔！”我大喊，在身后寻找他。
“怎么了？”他眯着眼睛走了过来。
我转向他，彻底放下我的弓。 “你的妻子在烦我，”我抱怨道，然后眯眼瞪着他，“快点解决问题。”然后我又将视线放在了旷野上。
“来吧，”达里尔停顿后说道，随之我感觉到他的手绕在我的肘部。
我猛地转过头。 “什么？”
“过来，”他重复道，仍旧拉着我的手肘。
我看着这片似乎是在朝我呼唤的田野——几乎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就是有这么累。 “但我在放哨。”
达里尔把我拉到陷入深思的人群中间，塔拉和亚伯拉罕在阳光下斜靠在C楼上。他把我稍稍推向了他们，我踉跄了一下。 “坐下，保持体力，我们进去后再睡。”
“哦不，我可不能——”我顿住了，我在做什么来着？ “好吧，”我说，接着我倒在了塔拉和亚伯拉罕之间的墙上。
然后我把头靠在塔拉的肩膀上。
然后我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直到卡萝尔 (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