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同人]朱迪思·格莱姆斯：传说中的小拽女》程氏族长

2、Chapter 2 为父

　　今晚轮到我守夜，刚好我也睡不着。我实在没法习惯这个热度，甚至在夜里我也是汗流浃背。我曾经在林子里睡过；有时候华盛顿的局势恶劣的时候，我们为了安全会撤退到森林里去，但是我依旧无法习惯。我更倾向于睡在开阔的大马路上，因为这样能更好地了解你周围的环境，但瑞克说挨着高速公路的林子更安全一些。
　　于是此时此刻，我背靠大树坐着，大腿上搁着弓箭。
　　我们离开的时候十分匆忙，所以并没有带很多东西。我们唯一带的东西只是武器和所有当时装在背包里的物品。于是当我看见贝丝冷得打哆嗦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瞬间的愤怒——因为很明显我是唯一一个觉得热的。贝丝在这样的状况下不得不离开华盛顿对于她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
　　我抓紧了手里的弓，回头瞥了一眼贝丝，她还在颤抖，在睡梦里不安地翻来覆去。然后我盯着没被我穿上的皮夹克，猛得拉了过来。我在沉睡的躯体之间跳来跳去，试图保持完美的平衡，不踩着任何人。我的脚步杂乱到差点踏上瑞克的脸，我为这千钧一发的危险咧了咧嘴。贝丝躺在不远处抱着身边的达里尔，达里尔的手臂压在她金色的脑袋下面。我为着这情景静静笑了一会儿，直到突然意识到我的笑容会被人如何诡异地曲解才收敛了些。我抖开我的夹克衫，然后轻轻地盖在她的肚子上。
　　我眼看着她再没颤抖，感觉挺自豪的。我回到那棵树下为着热度叹了口气，然后摸出口袋里肮脏的碎布拭去额头上的汗，我想我脸上绝对留下了污垢的痕迹。
　　好吧……
　　接着我就盯着塔拉，她好巧不巧地凑到亚伯拉罕庞大的身躯上，为着这个我咧嘴笑了。
　　然后我看见我爸正睡在他们俩和米琼恩之间，米琼恩的手本能地环着她的刀。再然后是卡尔，他独自一人蜷缩成球状呆在圈子的边缘。
　　我为他担心过几次，我担心他太孤独了。但是这整个世界差不多有一个选择范围过于狭窄的问题，而我们并不总是遇到友善的那类，即使我们遇到友善的……也不可能共存很久。
　　而我并没有这种问题，这种孤独的问题……见鬼的，我甚至是偏爱它。大概是因为我从小被家人围绕着长大，从来没有一时一刻是一个人的。于是这些孤独的时刻反而变的弥足珍贵。
　　但是有丧尸的时刻更是棒极了。
　　就如现在——
　　我可以听见咕哝声和树枝的噼啪声；四个，也许是五个正从我和我的树后方靠近。我考虑是否要叫醒塔拉或者卡尔，但是我知道长途跋涉已经让他们十分疲累了，他们太需要休息了。
　　于是我再没有多余的犹豫就拿起了那把我取名为“达利”的大砍刀，将我的弓挂在我的肩膀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着行尸们跑去。当我听到它们离我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就慢下了脚步，我将砍刀横在我的身前并微微蹲伏，再重新调整刀柄。它们发出的声音在我的心跳声下更显得悄然无声，我期待地微微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接着，我终于看到了它们。我的天，我判断失误了；它们一共有十个，这完全改变了全局。
　　“见鬼的，”我自言自语道，同时它们的恶臭飘入了我的鼻子。我盯着自己的脚下，然后看到了我的救星——一块小石子，它并不比我的手掌大多少。我把“达利”别在皮带上，举起我的弓把石子打在我对面的树上。行尸们听到后转过身，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前行。
　　蠢货。
　　我安静又慢速地跟着它们，一点一点靠近。它们围成了圆形的一团，而我一边接近一边开始举起砍刀。
　　我在几秒钟内就解决了它们。我使劲一挥刀削下了离我最近的两个的头颅，接着我一个旋身砍中了左边一个的后脑勺，再抽刀。我听见那个行尸跌落在地上，而同时有三个行尸的手已经伸向了我的身体。我踹向了其中一个的腹部，它随之倒地，然后我用戴着手套的手狠狠击倒了另一个。
　　“啊啊，”其中体型宽大的一个大声地呻˙吟着，它的手环着我的肩膀，将我抵在一棵树上。但是我并不慌张。我不过匆匆瞥了一眼它死气沉沉的眼珠便将平直的刀刃搁在它的下巴上，然后向上刺入它的头颅。而在地上的那两个因为它们跪倒的姿势让我更方便地削下它们的脑袋。
　　于是只剩下另外四个了。
　　有两个行尸离我只有几英尺远，而其它的站在它们的正后方好似排着队随时准备上前。我面前并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用砍刀杀了它们两个，于是我砍中一个的脑袋之后并没有急着拔˙出来，而是用手推开了另一个。我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猎刀，推入了离我最近的行尸的眼珠，如此这般处理了另一个。接下来只剩最后一个了。
　　小菜一碟。
　　我将刀身高高举起直至头顶，瞄准后扔向那个行尸的脑袋。刀锋插˙入它的两眼之间。我的准头其实并没有那么好——那只是运气罢了，但无论如何……这一击还是作数的。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我才发现我早就进气多出气少了。我看着脚下包围着我的行尸咧嘴笑。瑞克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但是卡尔告诉我偶尔的自得也无妨。他说他完全理解。
　　“我赢了，”我再次得意地笑开之前又对自己说了一句。我开始搜罗自己的武器。我从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上抽出我的猎刀，在行尸破碎的衣服上反复擦拭了几次，再清洁了我的“达利”砍刀。
　　“你的时间把控能力还有待提高，女孩。”有人咕哝道。啊，那个熟悉的生硬粗砺的咕哝声除了达里尔·迪克森不可能属于任何人。
　　我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将视线从手头的工作移开。我皱着眉说：“我的时间把控有什么问题？”
　　“很多问题。”他说。我歪着头斜视他，两臂交叉倚在树上微微低下头的样子。
　　我拿刀片指着他提示道：“是你教我的。”然后插回我的靴子里。
　　“嗯，”他低声说，拇指抚摩着自己的双唇，“所以你觉得你青出于蓝了，嗯？”
　　我咧嘴假笑，他回给我一个轻哼。“得了吧。”他说道，朝我伸出一只手。如果做这动作的是瑞克，我必定会冷嘲热讽，或者至少给他一个白眼。但这是达里尔。我永远不敢不尊敬他。于是我从善如流地向前走，回到我们那可悲的小营地。
　　我听见达里尔被金属罐头绊了一跤然后踉跄了几步，他死死盯着那些罐头好像全是它们的错。
　　“你的潜行技术还有待提高。”我俏皮地说，使劲忍住脱口而出的嗤笑。
　　他落在罐头上的视线移到我身上。“小心祸从口出，小拽女。”他警告性地扬了扬眉毛。
　　小拽女……看吧，多酷的名字，比“朱迪思”酷多了。我回想起那时我还只有十岁，我向卡尔抱怨那个名字，我说瑞克会选中这么糟糕的名字简直太正常了。然后卡尔在听完我整整十分钟关于我那蹩脚的名字的牢骚之后才告诉我——他才是真正给我取了这个名字的人。
　　混蛋。
　　好吧，我才是那个混蛋。但是他是那个让我成为了混蛋的混蛋。在那之后，我却更喜欢“朱迪思”这个名字了，但是还是不如我喜欢“小拽女”这个名字。谢了，达里尔。
　　我们很幸运达里尔发出的噪音并没有吵醒任何人，但是考虑到大部分的我们在这三天里都没睡几个小时，这就很好理解了。
　　“你真的应该学着更安静一些。”我调笑着说，而他只是看着我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
　　“需要换我守夜么？”
　　我摇摇头，一秒都没犹豫。“不用了，朋友。你比任何人都需要睡眠。等到小宝宝出生后大概你想睡都没得睡了。”
　　他抿唇，同意地点点头。我听人说，曾经想让达里尔闭嘴简直难如登天；很显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种族主义的——但明显地，他已经变了。卡尔说我是那一部分的原因，因为我曾经也是个小婴儿……给这群人带来了希望或者别的什么的。
　　对于我自己来说，我真的很好奇过去的达里尔是什么样子。
　　“你还好么？”我坐回了我的树下却见他徘徊不离去，于是轻声问他。
　　“嗯哼……关于那个宝宝的事情……”
　　我眉头紧锁：“噢老天，难道伟大的达里尔·迪克森竟然会害怕当父亲？”
　　他成熟的眼睛微眯着瞥了我一眼。“可能吧。”他讥笑，然后盯着自己的鞋子。
　　我觉得要相信达里尔竟然会害怕什么东西真的是太难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好吧……”我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性的话。真的一点儿都不会。“你知道的……别害怕……”我说道，但是说到最后可能还要加上一个问号。
　　噢朋友，我在安慰人上糟糕透了。这大概是我和达里尔的共同点。
　　“非常安慰人，谢谢了。”他讽刺地嘟囔。
　　我简直太没用了。我对于怎么做一个父亲、一个家长完全没头绪。我是这里最年幼的一个；每个人都拿我当小婴儿照顾，所以我能知道什么？此时此刻，我除了希望贝丝醒过来就并不盼望别的了。
　　我将弓举过我的头顶然后横在我的大腿上，满满的箭筒背在我的肩膀上。“听着，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的，”我告诉他，“你养大了我，不是么？”我笑得勉强。“总之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边说边耸肩。
　　达里尔只是点头，却不发一词。好像我在对一堵墙说话一样。
　　“是啊，可是……你很好养活……不哭不闹的。”
　　我哼了一声：“相信我，达里尔，如果这是你的孩子，它绝对不发一声。”
　　达里尔无力地笑笑，靠坐在我旁边的一棵树上。“我只是……我不能再失去更多的人了……我太累了。”
　　我直视他被月光点亮的脸庞。他看上去很伤心；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他。总之就是很悲伤。
　　“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的。”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扯什么。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和瑞克一样好。”他喃喃道，往我身边看了一眼又垂眸看地。
　　我缓慢地点头。我并不想反对他，因为我知道瑞克的确是个好爸爸。他养大了我也养大了我哥哥，所以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你会是的。”我说，我毫不犹疑我说的一定会是事实。
　　达里尔轻声笑：“悲伤的是，最棒的名字已经被征用了，”他对着我微笑，用他的肩膀顶了顶我的，“小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