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同人]朱迪思·格莱姆斯：传说中的小拽女》程氏族长

10、Chapter 10 分歧

　　小毛毯块儿在后裤兜里放好后，我把刀塞回靴子里，拿起砍刀，小跑下金属楼梯，脚步不可控地在楼梯上发出些声音。为了保护他们的隐私，在走过开放的牢房区时，我移开了视线，随之进入了达里尔、贝丝和卡尔所在的公共区域。
　　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休息充足，于是我自然就很生气。
　　“没人在放哨吗？”我几乎是咆哮着，抓着达利的手越来越紧。
　　贝丝抬头微笑地着看着我，达里尔只是继续盯着他的碗底，卡尔嘲讽地哼了一声。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那是爸爸。他从我身边走过，一只手搭在其中一把砍刀上方的腰带上。他随之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调整了站姿，给了我一个暗沉的神色。“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安排人放哨？”
　　是的。
　　“不，”我停顿了很长时间后有些呆呆地否定着，不幸的是他注意到了。
　　爸爸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条腿跨过卡尔和贝丝对面的座椅。当然，贝丝太……胖了（恕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那些椅子装不下一个她，于是她朝着达里尔的方向半坐在椅子边缘。我注意到他在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一边对我咧嘴，但我什么也没说。
　　“多亏了当初剩下的桃子，我们有早饭了。”爸爸对我这么说着，我只是点点头。在照片事件发生不久后就说一些尖刻的话，总感觉不太对，尤其是那张照片现在还放在我的口袋里。凭着那张照片，我想再看看妈妈的样子，还有卡尔。
　　就这样我坐了下来。我保持安静，把半罐桃子倒进了一个满是灰尘的碗里，因为看起来其他人都这么做了，然后拿起了勺子。我完全无法用语言表达这些桃子有多美味，它们甚至比华盛顿的新鲜桃子还要好吃！每一块罐头桃子似乎都被裹了一层来自天堂的玉液琼浆。
　　“所以这世上真的有神，”我喃喃着，然后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大声说出来了。贝丝咯咯地笑了，我抿嘴，赶紧回到刚刚的安静状态继续吃饭了。
　　达里尔拿起罐子，把剩下的都倒进我的碗里。“吃吧，”他命令道，“那里还有更多的呢，”他咕哝道。
　　“可我只找到了十二罐。”
　　贝丝在说话之前先吞了一片桃子。“你没检查下层的柜子，我们会把东西锁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她说，带着那种充满希望的可爱微笑，让我直想到蓬松的黄色小鸭子。
　　我低头去看碗里的桃子，然后看着我周围的人。当事情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时，它们正就是令人不可置信。
　　“我们接下来怎么打算，瑞克？”我眯着眼睛问道。他一直面带着微笑，直到再次我开口。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呆在这里了吗？或者这里只是在你想出一个真正方案前的众多暂留地之一？”
　　“朱迪思，”卡尔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我把勺子丢回碗里。“听着，我很抱歉成为那个煞风景的人，但我认为我们仍然需要保持冷静——”
　　“朱迪思，”卡尔嘶嘶地说。
　　“不，”我打断他，“我知道这里曾是你的家，但如果你没有注意到的话，这个地方就像个破狗洞。你想建立一个社区？那很棒，但显然这里不是你要的那个地方。”
　　卡尔一拳砸在桌子上，猛得站了起来。“闭嘴。”他低头瞪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睛真的和我的一摸一样，是冰冷的蓝色。
　　我翻了个白眼。“哦拜托，别给我这种恐吓式的起立动作，卡尔，因为这太可笑了，”我嘲讽道，尽管我知道在言语上贬低他大概不是解决我们问题的答案，但嘴上不可以输。然后我的嘲讽不自觉转为苦涩。“天啊，你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个地方简直是盲目。”
　　爸爸紧接着站了起来，双手抵在桌子上。“朱迪丝，给我闭嘴！”爸爸吼道：“卡尔，你坐下！”
　　卡尔透过他那凌乱汗湿的棕色发丝瞪着我，但只得不情不愿地遵从爸爸的要求坐了下来。我对他可悲的服从性发出一声轻嘲。
　　我当时没有注意到贝丝和达里尔在这一切中出奇地安静。
　　“好了，”爸爸用更平静的语气开口，“朱迪思是对的，我们不能执着于这个地方，我们必须保持头脑冷静。”他有些许失望地瞪了卡尔一眼，然后转头对我投来同样失望的眼神。“但我认为目前，我们应该享受它。”爸爸停下来话头看了看我和卡尔，然后继续他的领导人演讲。“今天晚些时候，达里尔、米琼恩和我会讨论出一个对策。朱迪思，我认为你应该在场。这样我们就可以……保持‘头脑冷静’，”他最后一次瞥了我一眼说。
　　卡尔歪着头看着爸爸：“我也想去。”
　　我忍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端起碗，双腿跨过板凳，从桌子后面钻出来，然后朝曾经的尿布区附近的水槽走去。“Blah，blah，blah，”我嘴里碎碎念着。
　　当你自己个人的英雄变成一个温驯平和的傻瓜时，这意味着什么？
　　在我不长的人生中，我从来不被允许发表意见——或者甚至仅仅是让我的想法被人重视一次。但卡尔总是对我的计划有信心，我们只是从来没能实施过，这正是一个致命错误。爸爸总是训练我为人着想；达里尔训练我永远优先考虑生存；卡罗尔训练我抛弃软弱；贝丝训练了我——呃，她也从来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但她从未缺席，我想。亚伯拉罕则是竭尽所能地教了我书中的每一种军事技巧，以至于某段时间他不得不让我闭嘴，叫我别再成天嘟囔那些了；而卡尔是那个教会我相信自己直觉的人。
　　我是最完美的士兵。
　　……但我的想法总是太过激进。
　　所以当爸爸告诉我，我能在他们探讨策略时在场时，我必须需要想出一个完美的主意。
　　……然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出来。平时遇上这样的情况我自然就会去问卡尔了，但现在……这显然不是一个选择。
　　每当我需要思考时，我就会去杀几个行尸。当有人惹我生气时，我就会去杀几个行尸。当我遇到道德困境时，我还是会去杀几个行尸。所以说随便你对世界末日是什么看法，反正它对我确实帮助挺大。
　　我拾起我的弓和装满了箭的箭筒，把它们甩过肩，然后穿过公共区域向楼梯上的另一扇门走去，它看上去比那些隧道安全多了。但我才刚打开门，达里尔就走到我身后把它关上了。“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我保持着握着门把手的姿势，把视线从他按在门上的脏手上移开，看着他的眼睛。我注意到它们是一种灰蓝色——看起来饱受折磨，也充满悲伤，像一只被虐待的小狗。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尽量保持冷静。 “我们应该保持警戒范围内安全，尤其是万一我们需要快速撤离，”我说道。我说的当然都是实话，但也是出门的完美借口。
　　“好，”他说着，然后抿唇沉思。 “那我猜你不会介意我和你一起去的，”他这么说道——当达里尔这么说时，一般更像是命令而不是建议。
　　但即便如此——
　　“我自己能应付，”我回道，继续保持着语气冷静，也极力克制住我习惯性的白眼。
　　达里尔把他的手放在我手上，替我猛地拉开门把手。 “你自然是可以，”他说完就先出了门。
　　我盯着他汗津津的后脑勺，跟在他身后关上了门。即使我紧紧拉上了门，但没有适当的守卫，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反锁门的另一边，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安。
　　“所以你为什么出来？”达里尔一边问我，一边举着十字·弩环视院子。显然他知道这里几乎没什么危险，不然他早就摆出打猎的蹲伏姿势了，一句话也不会说。
　　Hmmm……
　　他看起来正处于一种健谈的状态。这甚至比起他的“我对贝丝很生气”的情绪还要罕见，但肯定不如他的“我想杀了朱迪思”的情绪那么普遍。
　　我把弓挂在肩上，一手握着砍刀，远远地盯着他。 “我说过了：为了保持周围警戒。”我撒了谎。
　　达里尔越过他的肩膀斜睨着我，看起来像是在冷笑。“别，”他说，转过头直视前方，“别给我说那些废话。”好吧这绝对是冷笑。我抬手挡住了旭日耀眼的光线，以便能看清他的后脑勺。他继续：“看来是监狱惹烦你了，你出来发泄一下。”
　　我翻了个大白眼，大步走向他。“惹烦我的不是监狱，是你。”
　　达里尔有些疑惑地瞥了我一眼。“我又做了什么？”他咕哝着。
　　我叹了口气。 “不，不是单人数的’你’，是指每个人的’你’。”Hmm，我大概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英语老师，当然，如果这些职业什么的还存在的话。
　　达里尔没说话，所以我继续：“你们都表现得好像这就是最后一站了一样。就好像你们可以无缝衔接，从你们离开的那一刻后在这个地方继续重新开始。但你们并不能。”
　　然后我瞪大了眼睛——因为从院子的拐角处传来了一些声音。“是行尸！”我指了指，开始匆匆朝它走去。也许现在我终于可以甩去一些烦躁，并且有空闲思考了。
　　我举刀就砍，但这时达里尔的一支箭后来居上解决了行尸。好像他就是故意等我匆匆赶到那里后，再极其恶劣地夺走我的满足感。这相当于过去普通世界里高中的小婊子抢走了别人的男朋友一样。
　　我的砍刀自然地戳在了地上，但在愤怒和沮丧之下我握紧了刀柄。“那是我的人头，达里尔，”我咬牙切齿地吼道，“我需要它。”
　　于是我看到了达里尔脸上的愤怒，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神色。他大步朝我走来，我能听到他鼻腔里传出粗重的呼吸声。此时他已经站得离我很近，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的，而我只是瞪了回去。但达里尔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吓唬我，或是恐吓我。他怒吼一声，伸手狠狠地从行尸里拔出了他的箭，回头看着我。
　　“听着，小女孩：要么提出个更好的建议，要么给我闭上你的嘴！”他愤怒地朝我大喊大叫，然后回到我们出来的那道门。 “我真是厌倦了听你抱怨这个地方。”
　　我想告诉他见鬼去吧，或者至少叫他给我滚，但我没有。我简直气疯了，气到说不出话来。我只能感觉到自己和他一样用鼻子粗重地呼吸，然后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沮丧的大吼，狠狠地把砍刀扔到了墙上。
　　我花了大约七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我有多蠢。
　　我急忙把我的大砍刀捡起来，然后为我一时失态而可能吸引来的任何行尸做好准备。
　　结果一个都没有。
　　该死的。好吧。我倒是希望至少来一个，或者两个也行。
　　于是当我看到有一个行尸从大楼的角落后面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得地笑了笑。然后又冒出了另一个。但是，当一群行尸一瘸一拐地向我靠近时，我那傲慢的小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