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夏情》杏川

9、第二章(7)

　　这样的改变直到有一晚，魏夏加班，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在家。

　　现在林寻之回想起来，无论是自己还是魏夏还是赵清都有点变态，这种组合生活在一起那么一段时间，居然没有人觉得突兀。

　　「寻之，要去买点东西吗？」晚饭过后，赵清笑盈盈问，试途打破尴尬。

　　「好。」她道。

　　从赵清跟魏夏关系改变后，林寻之也很少说话了。对赵清，对魏夏皆是。

　　她不知道该拿什么面貌去面对他们，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只怕她一开口，让魏夏察觉了她的存在，把她驱逐出他们俩的人生外，到时连外人都做不成，倒成了陌生人。

　　至少，静静的，不吵不闹，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垂死挣扎的时间。

　　黑幕笼罩，他们那时住在Ｂ城偏离市中心的位置，而且她们吃过晚饭后，时间也不早，街上人烟稀薄，没有车水马龙，只有带着阵阵凉意来访的夜风。

　　「妳恨我吗？」一直哼着小曲的赵清突然停下，直接而不掩饰的问题直捣林寻之心房，把她也问愣了。

　　半晌，林寻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恨，是恨。只是恨的对象不是赵清，是自己罢了。

　　气氛又寂静下来，各自怀揣着心事，走着同一条街，人生却走着不同的路。

　　转入小巷，林寻之挑了个快捷的路去超市。

　　恶臭盘旋鼻翼间，渠道间流着水管排出的污水，污水中夹杂着厨余和垃圾，其臭味让人反射性的皱眉，闭气。

　　林寻之牵起赵清的手，她知道赵清在认识魏夏前也是生活在好家庭，这种环境对于赵清这种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事实上，赵清一踏入巷子，脸都绿了。若不是林寻之一直细心带领着她，她甚至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而且，这条小巷也不是一般的长。一直生活在草根，在酒家打混的林寻之也被训练出一种对社会的敏锐感，她有点后悔抄近路而不走大街，因为这条阴暗的小道触到她的危险意识。

　　没事的，她安抚自己。

　　倏地，赵清松开了两人紧牵的手，林寻之蓦地一回头，赵清已被两个壮汉抓住，其中一个用一条毛巾死死掩住赵清的嘴巴，赵清拼命的挣扎，毛巾似乎下了药，不一会儿，她有力的挣扎转为无力的动身，最后陷入无意识状态。

　　两个壮汉看着林寻之，愣了半顷，其中一个用眼神示意另一个把林寻之抓起。

　　一开始他们并没注意到林寻之的存在，小巷那位置的左边有一个小支道，赵清一直都站在左边，从视角来说，他们没有看到站在右边的林寻之，而且他们一听到脚步声靠近，就马上抓人，也没注意到旁边的人。

　　林寻之从他两一秒都不够的眼神中读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下意识的，把搁在旁边的垃圾胶袋往壮汉们撒去，自己拔腿就跑，一连串的动作行如流水。

　　壮汉甩开袋子，换上一张怒容，跟着就追。

　　林寻之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赵清的危在旦夕，她的求生本能让她在一瞬爆发，她一直在跑，没有明确的目标，只知道她要回到大街上，她要报警，要快点联系魏夏，她不能让赵清有任何不测……

　　赵清若有什么事，他会难过……

　　冲到大街上，身后的脚步声也没再跟上自己，但是林寻之不敢怠慢，她没带电话，也不敢到电话亭打，她生怕那个壮汉在阴暗处盯着她，趁她不胜防时把她抓走。

　　心念一转，林寻之跑向一家最近自己，而且最热闹的餐厅。

　　「求求你，借我用一下电话，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求求你！」

　　餐厅管理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散乱，眼眶泛光，语气中充满逼切，没头没尾一进来劈头就要借电话的女生稍微怔了半怔，然后让人拿店里的无线电话出来。

　　「谢谢！」一接到电话，林寻之先报警，把刚刚一连串发生的事、自己所在的地方、所涉及的人物有条理的告诉警方后，开始拨打一串刻入骨髓的电话号码。

　　这时她才发现，她的手在抖。

　　「喂，你好。」通了，熟悉的浑厚声音从话筒传出。

　　泪水缺堤，林寻之蹲下，抱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