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仙》阮生发

7、阿堵物要不要

　　柴歆在庙前当乞丐蹲点了一天，观察那算命的铺子了许久。黄昏，庙前街上路人陆陆续续散尽之时，她来了。

　　“小友，我看你盯我的铺子一天了。我这实在没什么好施舍的，你走吧。”收拾铺子的老者对着近前的柴歆说道，看出来这是个生面孔，不像是‘道上的’。

　　“我不是来要吃的。”

　　老者闻言抬起头。

　　“我认字，你忙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我要的不多，每天分我几文钱就好，我能买饼果腹。”说到最后一句，她声音越来越小。

　　“忙是忙点，但钱总会到的我的口袋，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要聘个童子呢？”说着挥了挥手，背好自己吃饭的家伙。柴歆脸皮不够厚，又说不出多劝的话，眼睁睁看着老者走了，急得涨红了脸。
　　翌日，老者照旧给人看相忽悠，或给哪个老妇写给游子信时，旁边也照旧蹲了个不速之客。
　　“夫人下巴圆润，耳有垂珠，天庭饱满，是标准的旺夫相啊。只是…”

　　“师傅请讲。”老头子见引起了少妇的忧虑，心里嘿嘿一笑，正心里高歌鱼儿上了钩。

　　“只是夫人五官却破了此局。鹰鼻愁纹，远有忧，近有扰。”第三人朗声道。

　　“哦？何解呀？”夫人把目光转到不知何时转悠到铺子后边的柴歆身上。

　　“因果相生，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是家有子弟有待高中呀。”

　　“正是正是。”夫人激动地提了提菜篮，站近了些。

　　“您写一字。”柴歆很自然的指指桌上纸墨。女客思索一二，写下一个心字。

　　“心着，众星拱月月却有缺。须知凡事过满则溢，过虑则亏。临考在即，一切顺其自然最好呀。”

　　老者缕缕胡须，见妇人怔愣片刻后抚掌称道，挎上篮子便离去了。

　　柴歆还在自得，老者嗤道，“哦，可好。免费与人点了个迷津。”

　　她一听又惶惶然。

　　“不过，说说你思路。说得好，我就带上你。”

　　“这还不简单，”她向妇人离去方向努嘴，“啰，那菜篮子里，都是些土豆咸菜，看衣服也是住不宽裕的市井人家。里边却有用布包裹了的糕点。再者她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是买给家里的小叔或者其他孩子。这几日要县试的消息又传的沸沸扬扬，这么看下来岂不分明。”

　　“有点眼力。只是没有起承转合了，阿堵物就没了着落。”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那样信口胡诌吉凶祸福的…柴心道。

　　“你是不是在想这张嘴就来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老术士点点头，“那你，想不想…”
　　抢断，“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