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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宗门庆典 ...

  •   仙门的庆典虽不是如凡间般吹锣打鼓,但道路两侧都有弟子设起了摊子铺子,又兼四方门派子弟集会于此,摩肩擦踵,高谈阔论,也是好生热闹。庆典两天,山上布下了禁飞的阵法,普通弟子是不能一览此山真貌了,于大能者却是无妨。

      这两天红扇都不见踪影,应当是被少女那番‘与世隔绝地赌气’的姿态唬着,自己去集市了。红扇不在也好,她正寻摸着第一日混着未辟谷的弟子中用了朝食后便顺着山道至山腰的农舍,看望了自己的那些‘天残地缺’,拉着老伯闲扯了会。第二日随南面上山的人流混迹在集市上走动。她漫无目地闲逛,时不时也碰到熟面孔,不过平日里也无甚交集,点头即过。摊位上的物品琳琅满目,少数样式普通的法器她还能知道用法。

      走着,前方一侧的摊主正对着两个外来的弟子口若悬河,她注意到,正提脚上前;忽的,山崩地裂,街上四周传来短促的惊呼声。有的弟子将扶地站起,又一次地动山摇。不对劲,很不对劲,刚才发生动静的时候,她同时听到如石球砸落地面般带着沉闷质感的声响,地震是这样么,山上修行者未曾预示。

      震后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墙根,接角处出现狰狞的裂纹,尘土从裂纹中腾升。震后短暂的片刻,结群的弟子纷纷向周围打探情况,她孤立其中,宛若入了一座迷城。一阵清风刮来,使视野稍稍明,负责街道管理的管事已站上高台,施了御风诀刮去烟尘,通过洪音术加成道,“大家莫慌,我且问道”说罢拿起玉牌贴上额头,玉简闪烁红光一霎,管事圆目怒睁,正待说什么,一箭穿透了脑门。未待尸身跌下,人群已四散开来。有的弟子惊不择路,御剑而逃,被禁飞阵法生生压回地面,失了先机,顷刻血光一闪。院墙上十几个白袍人缓缓现身,浮空一尺,这当是一场,单方的虐杀。

      她脑子嗡嗡作响,刻入脑海的血花激起一点灵光,匿影阵,床下,她想回到自己山那边的小筑去。她随着人群跑走,时不时拨开旁人矫正自己行进方向,场面很混乱,本宗的,外宗的好歹还能期望能等到宗门前辈来救,这种时刻,有谁又会顾着她呢?混迹人群中并不安全,白袍人在弟子中闲庭信步,只余串串血珠和断气前的惨叫。事到如今,哪里都不是净土,唯想回去,其他的什么事---事后再说。山门前分了次流,大部分人追着下山的主流去了。身后不时传来令人胆战心惊的声响,少女不敢回头,心里哆嗦着。这个时候了,还能指望谁来救呢?她心底存有一丝妄念,然而现实是现在还得凭自己先活着。

      刀光瞬至,几乎刮擦着耳边,她反射性蹲下,坐倒在地,回身略看,血凉了半截---跟了她‘半路’的刀抽了回去,,两个弟子齐整裂成四半。她没感到庆幸,错过,因为那一刀根本不是针对她,而接下来---该到仅一刀之距的自己了。与猎人间,太近了。她头皮发麻,手脚却僵硬,脑子里嗡嗡一片。

      恐惧的时候,一瞬拉的无限长。浑噩中的某一刻,“柳清平!”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闯入她的耳膜,距那片刀光只隔了一霎。白袍人似乎来了兴味,提刀便走向声源,柳清平甚至听到了这人走前轻声的‘咦’。

      之所以称得长老,纵使白袍人呈包围之势,长老仍不疾不徐,稳压着战地挪来。柳清平侧身,目光穿越层层烟尘,看清身影那一刻,暖流径流四肢百骸,脑海即刻清明,十多年的期盼化作巨大的幸福砸在心头。

      五个就近的白袍子,柳长老出手便斩三,剩余的两个却仍无逃意,长老人冷哼一声,‘魔教狂徒!’此时柳姓两人仅距一射之地。柳长老腰佩上的光芒由橙变红,他一手执剑一手轻拂过玉佩。佩中传来声响,顺风带进柳清平耳中一个字,‘...三...’说完便裂开了。长老神情一变,恰又灭杀一人。一掌拍伤最后一人便凌空而起。柳清平顷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来得及死死盯着背离的身影,‘爹!’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凄厉,只知自己在赌,也只赌这一次。不甘,不敢置信,又如何,泪水泛滥,心却是冷的。场面继续混乱,柳清平爬起来顺便擦了下遮住视野的泪水,跑到道路边缘,一头扎进山林。
      如她所知,这里有一条不显眼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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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宗门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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