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日记簿》王桃问

5、青鱼凉碎

　　这一声石破天惊，众仙持杯者泼茶，吞果者噎食，
　　　　“这个，这个，容老头儿与评审台议议……”月老很是尴尬，众仙也莫敢取笑，天上绝情仙子，若敢笑话她，她那青鱼剑可是青光凌冽，势欲出鞘。
　　　　“嗯，你等说，如今怎地是好？”月老自然把这麻烦抛给桃花林下的年轻仙。
　　　　“这，世间规矩可有随意破的道理，纵是她夏凊真君，就可凭一柄青鱼剑挑破的吗？”蝉君字句道出道理。
　　　　“冯哥儿所言正是道理，只是…..”月老仍是为难，天知此时蝉君义正言辞，彼时会否撇得干净，推他进火坑。
　　　　“既然这般为难，不若按照凡间的法子，以投花票来定。”西风将提出这貌似公平折中的法子。
　　　　最后，对于夏凊真君可否中途参赛这一议论，情况如下，
　　　　西风将与青帝荛青反对，月老赞同。
　　　　剩下的，就是蝉君与骊君，
　　　　“我——赞成。”蝉君故弄玄虚，特意延长调子，最后平静吐出二字倒是吓坏了他人。
　　　　“冯哥儿，你…你不是方才说…”青帝总是被蝉君不定的做法折腾得一惊二咋。
　　　　“哦…叔叔说的规矩，自然不是青鱼剑可破的，却是人间有一言不知是否传至天宫‘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
　　继而蝉君挑眉，别有深意地向骊君发问：
　　　　“长兄可曾听闻？”
　　“曾有所耳闻，冯哥儿今言，有理，骊赞同。”骊君与蝉君四目相对，到有感来自蝉君眼神里的压迫，却仍是海平面的调子，冰山的脸色。
　　　　如此，二对三，夏凊真君中途参赛。
　　　　第四场——舞
　　　　首个出场的南风司君熏儿情况似乎越来越坏，上一局故意左手作画画歪了蝴蝶图，此局则神秘兮兮地扭伤了脚，惨惨淡淡地中途退赛。
　　　　紧接着出场者——白露仙子生得冰肌玉骨，分外纤瘦，搭着一身白练丝织流苏裙在云间影影绰绰，偏偏起舞令众仙人都是看晃了神。
　　　　庭上一片喝彩声，却有人暗自叫苦，下一个出场者，白杏司君杳川也，偏偏安排下一个，怎地好？怎地好？对于舞，这白杏司君可说会亦可说不会。
　　　　若说会，比之方才的白露仙子之舞，杳川之舞只能说为“原地转圈”，若说不会，此刻庭中众仙也是曾啧啧称赞过杳川之舞。
　　　　唉，唉，无奈，无奈，白杏司君绝望之际在望桃花林下，那仙正似无意却含情地拨弄三两点桃花。拼死一搏，只见白杏司君此刻定身化出真身——一棵白花烂漫的杏树，忽地风起，枝桠摇曳，杏花似雪纷纷，瞬间漾满偏月殿，令众仙沉醉。
　　　　然后出场者为朔女，众仙因前二仙不是一舞倾城这是一舞奇绝，所以对这下一出场的朔女倒是报有慢慢期待，只见朔女打得一个惊头，将石榴赤色长笼袖忽地左右扬起，那气冲天的架势引得众仙不由停杯投箸瞩目，然而，偏偏此刻，“啊——”朔女却发出震天响地的凄惨尖叫。
　　　　众仙看去，只见朔女那一袭似血石榴赤色裙竟将白云台染做火烧云，细看原非似血，那分明就是淋淋鲜血，再细看，则有仙子已瞧见朔女脚踝处三记青鱼印子青红相见分外显眼。
　　　　朔女哭哭啼啼被小仙娥扶下火烧云，不多时，众仙皆是神色慌张深度怀疑，望着已经面色淡然的夏凊真君。
　　　　“夏凊——”西王母不多发话，即便有言语也多事闻言细语，但此次却带着不少怒气。
　　　　“不是我。”夏凊真君虽不喜与外仙结交，与外界不接，却也知道这朔女大约方才暗自几下青鱼模样，此刻自知舞技不堪，只得自己烙上青鱼印，好华丽丽地退出，却引得她夏凊遭受众仙鄙夷，愤慨。
　　　　罢了，罢了，原本天上众仙明里对她十二分敬畏，暗地里却也是十三分不屑。如今再添一分鄙夷，一分愤慨又有何妨。
　　　　“不是你，你何故幻出青鱼剑，今日红绳宴和气带喜，一览诸仙有谁持兵入殿。”北风原故臣逆遇路神冷言相对。
　　　　“嗯，路神言之有理呀！”不少神仙点头附和。
　　　　“不是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夏凊不善交际的一大原因便是不善言辞，
　　　　“那你倒是道出个幻出青鱼剑的理由，公主青鱼印的来由。”路神步步相逼。
　　　　“她的青鱼印我不知来由，至于幻出青鱼剑有我非幻不可的缘由。”杳川不由得替夏凊捏一把汗，她这回答与没回答有两样吗？
　　　　“青鱼印？灼华方才倒是瞧着喧嚷拥挤只是北风原公主自己凑近夏凊真君的青鱼神剑，似乎想要一睹青鱼神剑灵姿，想必是那是不经意碰着了吧？”灼华轻摇团扇，不紧不慢。
　　　　“唔，是的，是的，本仙方才也是看见的。”
　　“本君也是瞧见的。”
　　“……..”
　　七八个神仙恍然想起是有这样一事。
　　　　逆遇架不住众神投向他的怀疑，不罢休的继续：
　　　　“那…….你又为何要幻出青鱼剑？”
　　“第四局——舞”夏凊真君惜字如金。
　　　　听得这四字，桃花林下有仙眉头紧蹙，不留神的一个琉璃杯碎地。
　　　　“长兄，怎地？”
　　“舞剑！”一个清脆的女神仙声音道破玄机。
　　　　“我猜，夏凊真君大约是以青鱼剑为器舞剑。”杳川问道。
　　　　“正是。”
　　“那，单剑独舞未免少了趣味，听闻清凉潭清凉双剑合璧可惊九天碧落，浪弱水三千，震十八黄泉……..不知今日可有福气得见。”杳川这话看似说给夏凊，却又被另一仙人听在耳。
　　　　“长兄，适才白杏司君所言甚是引得诸仙神往，蝉亦如此，欲睹清凉双剑合璧之壮况。”
　　“白杏司君所言非虚，说了上次得见已是万八千年前，今日若能得见，那真…….”
　　众仙一阵回神遐想，顿时忘记刚刚不快，朔女与逆遇被凉在一边，无人理会。
　　　　“既然众仙如此兴致，不如骊儿，夏凊真君今日便无一双剑合璧。”西王母的命令即下。
　　　　不便推脱，骊君，夏凊二仙只得点头，瞬时，适才碎地的琉璃杯碎片慢慢聚拢凝聚成一柄青光凌冽神剑——凉碎剑，剑身尚可见道道裂纹。
　　　　开始，二仙亦试图演绎当年双剑合璧，只是比较以空气为对手，渐渐在不真切中迷失，指剑相向，青鱼凉碎二剑交锋，迸射青光阵阵，偏月殿中寒风习习，一道青光，一阻冰墙，一点剑星火光，一根耀光冰刺，众仙瑟瑟发冷，皆为这阵势所吓，的确，惊九天碧落，碧落生光落缝，浪弱水三千，三千弱水霎时浪刹那则凝，那荡起的千尺高巨浪即可化冰停固半空，震十八黄泉，黄泉厉鬼遭此青光寒剑所吓，顷刻鬼哭狼嚎凄惨凌厉了整个天宫。
　　　　这阵仗愈演愈烈，看得众仙心头发毛，西王母亦悔不当初。
　　　　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