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为赢》左莲

11、楚容的爱情

　　“曲姐，和楚容一起来上班啊。”一大早，秘书室里的氛围就格外八卦。
　　“早。”曲子墨向四周打着招呼，顺手将外套和包包放进柜子里。
　　“呀，这么漂亮的雏菊，这是送给谁的花？”看小吧台那里放着一束扎眼白色雏菊，曲子墨便转移话题向对面问道。
　　“诺~”小米眼神指向安娜，“不过，安娜说就放那里美化我们办公环境了。”
　　“呵呵，这是哪个傻小子，他不知道我们安娜对花过敏啊。”曲子墨笑着看向安娜。这是秘书办公室都知道的事，所以平常大家为了照顾安娜，大都放着绿植代替。却不成想，早上这养眼的一束，其实正主根本不待见。
　　“曲姐，你就别笑了。”安娜挺郁闷的，“我和他认识也不久，所以他还不知道呢。”
　　对方是安娜父母托关系给介绍的同乡，大学毕业考了公务员便顺利留在本地了。安娜和他见了几次，彼此都对对方挺有好感，就快要突破暧昧期转正为情侣了。男方便想了这么一个方法表达自己对安娜的喜爱之情，却不知安娜有严重的花粉过敏。
　　所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安娜还是挺失望的。因为她对方的好感让她潜意识的认为，如果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话，那即使自己不说，对方也应当注意到自己对花的过敏。毕竟好几次出去约会，她都是注意避免有鲜花的环境呢。
　　爱情有时很有意思，有时总想着尽在不言中。像安娜，即使理智告诉自己对方不知道自己过敏是情有可原的，但心里仍旧有那么一点不理智的希翼，如果有那不必言说的了解，不是更能证明两人是有缘分的么。
　　“小伙子心意绝对是有了，就是眼力见儿还要再练练，不过万一是因为越喜欢就越紧张才没注意呢。”看着安娜拉拢的嘴角，曲子墨大概也知道她现在是怎么个心理过程了，便劝解道。
　　“就是，要是我早晨收到这么一大束花，即使过敏，也是打了鸡血的过敏。”小米做了个夸张的姿势，再一次娱乐了整个办公室。
　　“你呀，把你的单恋对象从二维空间转回我们现实。我相信你也很快有鲜花相送。”曲子墨打趣着。
　　小米是重度漫画迷，除了工作，她将大把休息时间和工资都贡献给二维世界了。当初曲子墨翻看她的朋友圈时，着实被她换头似的cosplay惊艳了一把。
　　“我的艾斯只能在梦中相见了。”小米早已决定和那个火之意志的男人私订了终身。

　　一上午，曲子墨就在阵阵花香中整理了市场部季度营销计划，将历程传回来的各种财务报表分类核对，期间还和KEN对接了楚容近期行程的变更。她就一直坐在秘书室里，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一直守在楚容办公室外的办工桌边。也不知为什么，在和楚容公开了那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她反而想要和楚容在公司拉开一些距离。这样感觉就有一条看不见的界限，点醒着曲子墨这关系里面是怎样的权宜之策。
　　“曲姐，不去吃饭么？”办公室里只剩下曲子墨和小米了。
　　曲子墨才发现，竟然已经过了饭点。而注重养生，作息规律的楚容竟没有打电话来问！
　　“我现在去打饭。”曲子墨迅速离开座位和小米往餐厅走去。
　　幸好还有单另给楚容准备的午餐，海鲜炒饭，卤肉和炒青菜。曲子墨看分量也够两人吃了，便匆匆往回走。
　　“老板，我把饭打回来了。”曲子墨先将脑袋伸进去看了看魔王的脸色，发现没什么警示，这才将整个身子塞进门里。
　　“嗯。”楚容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平时这个妥帖的秘书今天送饭送晚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先抻了抻做一上午的身体，然后坐在了平日休息的沙发上。难得这个身经百战的秘书露出察言观色的表情，这让楚容想起当初来顶秘书空缺的曲子墨。
　　当初楚容留下曲子墨就是因为欣赏曲子墨异常察言观色的能力。每每楚容工作需要提神的时候，不用吩咐，一杯温度适宜的咖啡就已经在自己手边了；或者楚容熬夜加班的时候，无论时间多紧，材料多多，曲子墨总能找到有效的方法分门别类，用楚容最易理解的方式将文件呈现在他面前。楚容悦纳他们两人工作上这种润物无声的默契，所以后来破例提升她做自己的总秘。
　　“对不起，我今天打饭打晚了。不过餐厅菜师傅将饭在保温桶里热着呢，不凉。”曲子墨边说边将饭盒在桌子上摆好。“看今天的海鲜炒饭就特别有食欲。”粉红的虾肉、清爽的黄瓜、清脆的萝卜丁，还有粒粒饱满金黄的米粒，她狗腿的将饭递到楚容面前。
　　“你减肥？”看曲子墨跟前的只有巴掌大量的炒饭，楚容挑了挑眉。
　　“嗯，总觉得自己最近生活质量有些过界，再不控制，我估计秦玉就该虐我了。”曲子墨找了个借口，如果直接说自己最近体重超标了，裙子有些紧了，她还不如现在钻地缝里去。
　　“也就她能治你。”楚容将菜往曲子墨那边推了推，中肯的评价道。
　　“还有，等会你要不去找找秦玉，看今晚你穿什么和我去见Alisa。反正你这套是绝对不行。”前几天感觉曲子墨品味进步了那么一点点，怎么昨天约了个会，就一夜打回解放前。
　　“应该不用，我已经给zarmi打过电话了，他们下午之前会送一套我尺寸的裙子来，款式是之前我和秦玉一起选的。”面对楚容的一再嫌弃，曲子墨心中的小恶魔已经冲过去捶他了。

　　下午是楚容自己开车去酒店的，事先也没有告知。所以楚容那标志性的战车一进入摄像范围，整个酒店就炸了锅。当曲子墨挽着楚容一进大厅，就看见管理层统一黑色制服站了一排，后面紧跟着制服颜色不一的几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一个个像钉子似的牢牢的钉在那里，脑袋统一45度微笑着看着他们。
　　曲子墨当时就庆幸自己今天的礼服没选绿色的，不然这场景瞬时就让她感觉自己进入了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现场。
　　“楚总，您来了。”

　　楚容选的是苏园包间，环境装修是苏式园林的样式，古典而静雅。楚容和曲子墨先到，便沏了一壶茶慢慢品着。
　　“楚少，曲小姐，你们到的真早。”没过多久，Alisa便挂着标志性笑容走了进来。
　　“Alisa”曲子墨刚想站起来迎迎，便被身旁的楚容一拽，又重新坐到了位置上。
　　“早前就觉得你们的关系不一样，最后还真在一起了。”看到这一幕，Alisa笑了笑，自己坐在了对面。
　　“我就开门见山了，”一坐下，Alisa便直视楚容说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是不是真的，但我还是不死心，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我想要再争取下。”
　　楚容并没说话，只是貌似无意的抓着旁边曲子墨的手。
　　“楚容，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你未来要担负着什么。她什么助力都不会给你的，如果你只是因为一时的感觉要和她在一起，那我可以等。”
　　曲子墨觉得，现在在Alisa眼中，自己已经透明化了，以致于她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
　　“Alisa，我。。。先谢谢你的直接。”曲子墨挺直了上身，努力增强自己的存在感，接着说：“在来之前，我也想过了。论家室背景，容貌学历，我可能都赶不上你。但对楚总的心，我是不会输的。我也不知道我和楚总能走到哪里，但只要楚总没有松开我的手，我是不会退缩的。”
　　这是曲子墨来之前就打好的草稿，她知道Alisa总会要拿身世背景来说事，便早早端出真心这种缥缈高端的主题。
　　“现在还在叫着楚总，你们让我很难相信彼此的关系。”Alisa没接曲子墨的话，反而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也别给我说有爱万事足的笑话了。”Alisa给曲子墨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那是你们那个世界才说的童话故事。他以后要走的路不是光你那个真心可以铺就的。”
　　“Alisa，”感觉握着的手微微出汗了，他楚容开口接过话头，“今天只是以我们两人的名义请你吃这一顿饭，其他的，就不用再说了。”
　　楚容说完便盛了一碗参汤放在曲子墨的面前。
　　“我不仅有她说的真心，我还有可以帮你走的更远的财力。容，你。。。”
　　“你拍到的那些照片，是子墨和秦玉他们聚会。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我就真的比不上她么？”Alisa自嘲的问楚容。
　　“不是家室背景，也不是真心的多少，而是我喜欢她。”楚容看向曲子墨，“因为我喜欢她，所以在我眼中，她是我想牵起的手。”
　　曲子墨不知道Alisa听完有何反应，她也顾不上去看了。因为从楚容说这话开始，她的五感只能感受到心脏爆炸性的跳动。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异常，想牵的手都感觉长满动脉管，调动的厉害。她想悄悄的将手松出来，却感觉到对方握的越来越用力。
　　“Alisa，你很优秀，你会遇到更好的。”
　　“这是给我发好人卡了是吧。”Alisa现在觉得，还真不应该坐在这两个人对面。
　　“现阶段我是没戏了，但我不想放弃。选不选择我，在你。可继不继续喜欢你，在我。”
　　“我说了，Alisa，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帮助你父亲的。”
　　“当初我是想过，通过联姻的方式来解决公司目前的困境，但那是在我心仪于你的前提下。我从来没想过要为了公司而牺牲我自己的婚姻。”
　　“我也一样。”
　　Alisa顿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楚容的意思-------------楚容把娶她定义为要牺牲自己婚姻了。
　　这真是连让人感慨的时间都不给留啊，曲子墨心想。Alisa想爱情、公司一石二鸟，但楚容也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主。也有可能。。。是因为Alisa父亲的公司现在已经不能给楚容带来他想要的了吧。
　　“先吃饭吧，”曲子墨重新找回自己的点，夹了虾球给楚容，又示意一旁的侍应生帮Alisa将红酒续上。
　　“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语气让曲子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饭后，曲子墨想，这顿饭吃的还算圆满。。。。。。。吧。
　　曲子墨配合着楚容，出演了一场鸳鸯配。暂且打消了Alisa对楚容的肖想，也给曲子墨这个小人物树立了个背景深厚的千金情敌。
　　“我们还是朋友吧。”Alisa上车前对着楚容问。
　　“我说了，朋友的忙，能帮的我会帮的。”楚容平静的说。
　　Alisa留了个风情万种的笑便坐车走了，留下曲子墨仍稍显局促的紧紧挽着楚容。
　　“人走远了，我的胳膊能从你的魔爪下放开了吧。”
　　“！！！”曲子墨连忙松开楚容，掩饰的抓了抓裙子两旁。“老板，我。。。”
　　“你对付她就想出一个词，真心。你真把自己当傻白甜的女主角了？”
　　“我觉得，她确实说的是事实。。。”
　　“事实？如果你家老板只能通过联姻的方式来达到目的，那我得要结几次婚？”楚容最近常觉得，曲子墨这个母胎单身真的很有必要去哪个爱情修炼班再学习学习。
　　“是，很多人都说我家的发展史也是一部联姻史。但就是我看到了我父母相敬如宾的爱情，我才更加肯定我想要婚姻是什么。”楚容就那么站在历程楼前，看着历程四周的山石，喷泉，分享着他自己的感受。“我希望有一天，我能遇到那么一位能和我一起担起责任，节奏一致的携手走过这马拉松人生的人。不必委屈自己，也不会踽踽独行得过且过，你明白么。”楚容这才转头看曲子墨。
　　而他一定不知道，这一句话会如此深的烙在曲子墨的心里，成为了她坚持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