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路随人茫茫

10、于宛宛

　　在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快接近两个小时之后，于宛宛终于觉得筋疲力尽，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外衣，开始诅咒这个阴冷无比的鬼天气，同时非常后悔之前一气之下跑出来的时侯，居然忘了顺便带上她那个十分招人喜爱的钱包。
　　她翻了翻口袋，只翻出来一张十元纸币和三个一元硬币，外加一只即将没电的手机。
　　街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她把电话给徐佳打过去，表达了想先去学校宿舍借住一晚的想法，可是徐佳却告诉她现在已经快十一点，等她赶过去的时候，别说宿舍，就是校门她也没办法进去。
　　冷风顺着于宛宛的衣服领口吹进去，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难道我今晚就注定要流落街头了吗？徐佳，要是明天早上我没有去上课，你一定要记得及时报警让警察大哥来帮忙寻找我的下落。＂
　　＂我才不想管你这个破事。＂徐佳气定神闲地翻了个身，＂你这是和你爸吵架了还是又和你爸吵架了？＂除了这两种可能，徐佳再也找不出其它任何的理由，可以驱使于宛宛这种宁愿在被子里睡死也不愿意下楼溜达一圈的人，竟然会在如此寒风凛凛的冬天选择离家出走。
　　于宛宛没吭声，徐佳啧了一声，果然还是她最了解她，＂要我说，你大晚上的和你爸吵什么架呀？跑出来挨饿受冻的还不是你自己。＂
　　于宛宛继续沉默，徐佳＂嗤＂了一声，＂你怎么不去找梁卫义？他可是一标准二十四孝好哥哥，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相信我，只要你一个电话打过去，哪怕他现在正在温柔乡里徜徉，他也会撇下美人去救你的。＂
　　于宛宛这下终于跺了跺快要被冻僵的脚，给了徐佳些许反应，＂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去找死。＂
　　一想到梁卫义，于宛宛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明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却对她比她老爸于国安管的还要严格，这个不许，那个不行，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的太糟。
　　在外人眼里看来，梁卫义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独断专横，杀伐果决，可是一旦碰上于宛宛，他就变成了一个每句话都重复上百遍他也不会嫌烦的啰里八嗦的现代版唐僧。
　　他在百忙之余抽出空闲来管束于宛宛，于宛宛就利用百分之百的精力来应付他，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于是在这过去的许多年里，梁卫义都是本着将于宛宛调／教成知书达理的原则，可是现实往往与初衷背道而驰，于宛宛与知书达理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徐佳说，＂那你就在外面等着被冻死好了。＂
　　于宛宛被她气地单手叉腰仰天怒视，＂你的良心被你养的吉娃娃给吃了吗？我们俩就算称不上什么生死之交，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吧，就算连朋友都不算，那再怎么说我们也同学好几年吧，你居然这么恶毒的诅咒我，小心会遭报应的。＂
　　＂好好好，我会遭报应，不过我敢肯定我还没遭到报应之前你就已经被冻死。＂徐佳也不生气，刻意压低了声音，＂再或者你可一定要小心，街边那些脏兮兮的流浪汉对你见色心起，把你先奸后杀，最后丢到护城河里喂鱼去。＂
　　于宛宛被她说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月黑风高的晚上确实容易出事，她缩着脖子四处瞧了瞧，并没有看到徐佳口中所说的那种流浪汉，这才长出了口气，＂你少来吓我。＂
　　＂难道你都不看报纸的吗？前几天在淮南路那边，午夜十二点，一个花季少女惨遭歹徒毒手，现场那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四肢都被砍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徐佳的声音阴森森的响起，＂你要小心一点，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了你。＂
　　＂喵呜＂一声，路边草丛里突然蹿出只野猫从于宛宛脚边溜过去，吓得她尖叫一声，浑身的汗毛通通竖了起来。
　　＂哈哈哈哈…＂徐佳幸灾乐祸的笑声隔着电话传来。
　　于宛宛吸了吸被冻的通红的鼻子，恶狠狠的说了句，＂徐佳你要死。＂
　　她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电池电量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十，同时手机屏幕清楚地显示，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晚上十点五十五，于宛宛悲催的把手机装进口袋，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耳边回响起徐佳的话，越想越觉得可怕，赶紧朝前面走去。
　　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于宛宛一口气喝下了大半杯热气腾腾的鲜饮，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最终她还是决定给梁卫义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十多声之后才被接起。
　　＂是我。＂于宛宛有些底气不足，同时带着几分心虚，＂没打扰到你睡觉吧？＂
　　＂你说呢？＂梁卫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很显然是刚刚被吵醒。
　　＂我从家里跑出来了，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为了博取同情，于宛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
　　梁卫义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二次离家出走，你就不能有点新意？＂
　　＂谁让他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又要来插上一脚。＂于宛宛一想到这就来气。
　　＂你还有理了？＂
　　于宛宛没敢吱声，只是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我去你大爷。＂
　　梁卫义顿了一下，又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通惠中路上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
　　＂于宛宛，有这个精力，你怎么不直接走到外太空去。＂梁卫义的声音一下子冷了好几个调。
　　于宛宛继续沉默。
　　＂在那等我。＂见她不说话，梁卫义没什么耐心地丢下几个字，直接挂了电话。
　　于宛宛看了看被梁卫义挂断的电话，再次说了句＂我去你大爷＂。
　　这里离梁卫义住的地方很远，于宛宛料想他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索性趴在桌子上开始数青蛙，＂一只青蛙两条腿，两只青蛙八条腿，三只青蛙十二条腿，四只青蛙十六条腿…＂
　　数完青蛙，于宛宛又接着数小绵羊，＂一只绵羊四条腿，两只绵阳八条腿，三只绵羊十二条腿，四只绵羊十六条腿…＂
　　数完小绵羊，于宛宛又继续数青蛙，就在她数到三十二只青蛙一百二十八条腿时，梁卫义那辆被她暗中鄙视过无数遍的白色宾利终于出现在了便利店门口。
　　梁卫义衣冠楚楚的走了进来，一件深色的大衣随意敞开，越发衬的他面色如玉。
　　＂你来了，我还以为还要再等一会呢？＂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见梁卫义坐到她对面，于宛宛立刻扯着嘴角笑得像朵花一样的看着他。
　　不过这一招似乎对梁卫义没有多大作用，对面的人依旧神色淡然，＂于宛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的样子特别讨打，而且还非常难看。＂
　　于宛宛立刻收了笑脸，张牙舞爪的站起来就要扑过去给他一拳，却被梁卫义眼疾手快的抓住，然后重新按倒座位上坐好。
　　＂你什么眼光？我可是我们系的系花。＂于宛宛恨恨地将吸管咬得＂啪啪＂作响。
　　＂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们系只有你一个女的？＂梁卫义将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问得极为认真。
　　于宛宛立刻炸了毛。
　　不过看着她生气别扭的样子，梁卫义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倒是终于含了点笑意，＂坐够了吗？坐够了就走。＂
　　＂没有。＂于宛宛故意和他作对。
　　＂那好，你继续坐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坐够了我就什么时候再来接你。＂梁卫义轻描淡写地说道。
　　于宛宛十分气瘪，又发作不得，只能拧着眉毛不满地＂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梁卫义很快驱车带着于宛宛去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所公寓。
　　于宛宛酸溜溜的看向他，＂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这边还有个房子，话说狡兔三窟，这里该不会是你和哪个佳人偷偷约会的地方吧？你就这样贸贸然的带我过来，不会有点不妥吗？＂
　　＂于宛宛，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梁卫义冷笑了一声。
　　于宛宛也是皮笑肉不笑，＂过奖过奖。＂
　　梁卫义又是一声冷哼，＂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那你也可以选择出去露宿街头，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才不要。＂于宛宛就着手中的抱枕用力朝他扔过去。
　　被梁卫义轻巧的躲开，＂于宛宛，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神经你妹。＂
　　＂你是一个女孩子，请注意你的言行。＂
　　＂注意你个头。＂
　　梁卫义没说话，沉着嘴角看了于宛宛一眼，＂明天早上我有事情，不能送你去学校，你自己想办法过去，下午我再接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于宛宛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那可由不得你。＂梁卫义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就是不回去，除非你把我打晕扛回去，要不然你想都别想。＂于宛宛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瞪着梁卫义。
　　梁卫义沉思了一秒，微微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于宛宛气得不行，伸出一只手指＂唰＂的指到他面前，＂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回去。＂她说完跳下沙发，＂蹬蹬蹬＂地跑回了房间。
　　于宛宛有些认床，再加上今晚心情不好，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直翻来覆去好半天，直到指针堪堪指向凌晨三点，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她起床的时候，梁卫义已经不知去向。
　　于宛宛不满地绕着屋子转了好几个圈，确定没发现什么可疑迹象和物品，这才勉强自己把心放下，然后愤愤然地去了学校。
　　一连几天，她都躲在宿舍里，梁卫义在第一天下午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被她无视，于国安也给她打，被她直接挂断。
　　吃完午饭，于宛宛和徐佳慢悠悠地往教室走去，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徐佳抬手用胳膊肘戳了戳她，＂哎哎哎，别走了，你看那是谁？＂
　　于宛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校门外看过去，梁卫义正身姿挺拔的靠在车上低着头认真打电话。
　　一般来说，他肯亲自光临于宛宛的学校，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好在于宛宛早已练就了一幅铜皮铁骨，管你什么招数，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应付不了了我就跑，这是于宛宛这些年来总结出的至理名言，所以就算她此刻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朝梁卫义走了过去，顺便还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今天你居然在工作时间溜出来，难道你就不怕你的员工对你这种行为上行下效？＂于宛宛说着往车里看了一眼，＂你那个秘书呢？她不是连你上厕所的时候都要待命于厕所门外的吗？怎么今天没来？辞职啦？”
　　不等梁卫义回答，于宛宛打了个哈哈，＂一定是的，像你这么刻薄又不近人情的老板，谁又能受的了呢？她忍了这么些年，也真是够难为她的了，辞职反倒是一种解脱。”
　　“你脑补的太多了。”梁卫义凉飕飕的打断她。
　　＂是吗？那不会又是替你去解决那些风流债去了吧？＂
　　＂…＂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
　　梁卫义收了手中的手机装进口袋，＂昨天我在公司碰到伯父，他让我来劝劝你，顺便问问你，跑出来这么几天，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要你管。＂于宛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你今天过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梁卫义＂唔＂了一声。
　　于宛宛皱了皱眉毛，＂那你回去告诉他，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如果其他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上去了，过一会儿我还有课呢。＂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好学了？难道上个学期末同时挂了三科的人不是你于宛宛？＂梁卫义的话向来一针见血。
　　于宛宛被气地肺疼，眉眼都纠结在了一起，＂你不讽刺我你会死吗？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看着于宛宛气呼呼的表情，梁卫义弯了弯嘴角，＂明天下午我会来接你回去。＂
　　＂接我做什么？我不会回去。＂于宛宛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梁卫义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于宛宛被他问得有些茫然。
　　＂你觉得呢？＂
　　于宛宛试着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是你父亲的生日，你居然连这个都会忘记，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
　　于宛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梁卫义抬手看了看时间，＂我还要去一趟城西，明天下午四点，我会过来接你。＂他说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于宛宛还是不甘心，她跟过去扒住他的车窗，＂我一定得回去吗？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反正回去又没我什么事。＂
　　＂可以，不过你确定你真的不要回去？＂梁卫义的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非常无害，可是于宛宛却深谙往往看起来越是无害的东西越是危险，比如梁卫义，明明长着一张如此好看的脸皮，一旦算计你起来比阎王爷都要可怕。
　　＂徐佳，现在几点了？＂于宛宛自从昨天中午见了梁卫义之后到现在一直都是这幅恹恹的表情，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
　　本来徐佳正在专心致志的抄笔记，可是这堂课才刚刚过去一半，于宛宛就已经问了她这个问题不下二十次，她几乎每隔一分钟就要问一次，这下徐佳彻底爆发了，直接回了她六个字，＂于宛宛你去死。＂
　　＂我现在已经觉得生不如死。＂于宛宛叹了口气。
　　＂那正好，＂徐佳从笔记本里抬起头来，＂在你彻底挂掉之前别忘了把那个年轻多金又帅气的梁二公子介绍给我，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你真俗。＂于宛宛扭过头去看着徐佳，一边用笔在纸上胡乱画着圆圈，＂我就搞不懂了，梁卫义有什么好，除了钱多一点，长得好看一点，能力强一点，其它一无可取，为什么你会喜欢他？＂
　　＂难道你不喜欢？＂
　　＂你在搞笑么？＂于宛宛把笔往纸上一戳，立刻划出了一个破洞，＂很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好，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别这样呀。＂徐佳继续笑咪咪，＂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说出来吧，让我可以高兴一下。＂
　　＂你有病，该吃药了。＂于宛宛将手中的圆珠笔转了转。
　　被徐佳伸手抢过去，＂你才有病。＂
　　于宛宛＂切＂了一声，＂你懂个屁。＂
　　徐佳说，＂我懂你。＂
　　于宛宛今天不想和徐佳就骂人这件事论个输赢，她重新趴回桌子上，讲台上导师讲的慷慨激昂，她却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
　　直到下课铃响，于宛宛仍旧一副蔫了吧唧的表情。
　　＂快回回魂，已经下课了。＂徐佳把最后一本书塞进包里，＂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下蛋吗？别抢了母鸡的生意。＂
　　＂我肚子痛，等一下再走。＂于宛宛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
　　就知道装，徐佳想了一下，＂听说沈严喜欢你？听说他想过来找你？＂
　　这招果然奏效，于宛宛腾地一声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火急火燎的收拾好东西，拉着徐佳就朝外面走去，＂我肚子突然又不痛了，我们走吧。＂
　　徐佳差点被她给笑死，＂我靠，于宛宛，有人喜欢你还不好呀，那说明你于宛宛这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魅力无穷啊。＂
　　＂你还能再损我一点吗？＂于宛宛斜睨她一眼，＂你喜欢要不送给你？＂
　　＂我喜欢你妹。＂
　　＂可惜我妹不喜欢你。＂
　　两人走到校门口，梁卫义的车子已经等在了那里，于宛宛拎着包垂头丧气地走过去。
　　回到老宅差不多要一个小时车程，于宛宛坐在车里没有片刻消停，她偷偷看了一下梁卫义，他垂着眼睛在专心研究股票的涨势，不管于宛宛怎么折腾，他都是一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表情。
　　于宛宛也摆出一副高冷的样子，＂梁卫义，你难道没看见我现在非常生气？我不和你讲话，你就不会主动一点和我讲一下？主动一点要死吗？＂
　　梁卫义头也没抬一下，＂于宛宛你皮痒了是不是？你之前的表情告诉我更多的是闲杂人等请勿靠近这八个大字。＂
　　于宛宛一通火气被他堵在胸口里。
　　梁卫义伸手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这是我替你挑的礼物，等一下记得送给伯父。＂
　　于宛宛撇撇嘴，勉为其难的说服自己把袋子接了过去，＂其实你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吧？还有难道你不觉得送礼物有点多此一举吗？他会缺你这点东西？＂
　　梁卫义对她十分无语。
　　于宛宛把袋子里的锦盒拿出来打开，＂这是什么东西？＂
　　器身雕成一片被折枝拖着的内卷桐叶形状，叶上筋脉丝丝缕缕，边缘还有被小虫啃噬的痕迹。
　　＂笔洗。＂梁卫义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
　　于宛宛有些失望，＂这上面都被虫子蛀过了，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呢，这也太普通了点吧？＂
　　梁卫义冷笑一声，懒得跟她解释这笔洗的来历，＂就你这个智商，只配想出这么简单的东西。＂
　　＂是，我是不够聪明。＂于宛宛自嘲道，＂但那总比有些人情商不够好呀，我可是听说，有个人在两个月前被那个长相甜美，身材姣好的大明星罗伊给无情的抛弃了，这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于宛宛看着梁卫义明知故问。
　　罗伊是模特出身，后来转战影视圈，凭着出众的外表和精湛的演技很快获得了新四小花旦之称，可是这些都没有她头顶上那＂梁二公子女友＂六个大字来的闪闪发亮，两人在一起了大半年，罗伊也在这段时间一时风头无两，然而就在媒体暗自揣测两人好事将近的时候，罗伊却在十月份的媒体发布会上公开宣布了两人已经分手的消息。
　　这可是大跌了那些媒体的眼镜，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两人分手的，罗伊没有说明。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分手之后，罗伊没有任何伤心低落，倒是梁卫义不见踪影，不闻人声，那这也怪不得那些记者不厚道的想象，梁二公子被人无情的抛弃。
　　这一度成了梁卫义的痛处，而于宛宛今天又旧事重提，他居然没有生气，＂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不实消息？＂
　　＂这个你不用管。＂于宛宛反应过来，＂这怎么就成了不实消息了？我看你是怕丢了面子，不敢承认而已。＂
　　梁卫义也不辩解。
　　见目的没达成，于宛宛生气的把脸扭到一边望向窗外。
　　是谁说她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来着？
　　于宛宛倒觉得她是上辈子捣毁了银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