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我当定了！》荷包饭

10、第十章 一次偷偷摸摸的接头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可是新的一天并没有带来新的希望。
　　从负责人那里传来的消息证实了祝仁珙的猜想，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这个故事要强行结局了？”白舒不可置信地问，“明明才开始没多久呀……”
　　负责人惆怅地望着天空。在那里，蔚蓝与洁白的色彩混沌成一团——这是世界崩散的预兆。
　　“唉，玩脱了，攻太久没有出场，现在已经没人看了。”他叹了口气，“烂尾总好过坑掉呀。”
　　白舒沉默了。
　　剧情世界的消散比角色还要迅速彻底，有时候甚至毫无征兆的，故事就永久地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祝仁珙倒是没有什么感想，听完消息之后就回去收拾东西了。所以现在只有白舒一个人站在苍茫的大地上，怔怔远眺着正在化为虚无的天空。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除了新奇，更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从这里看过去，还真是非常炫目的风景啊。”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舒扭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这篇文的主人公受，故事中自己的师兄——林寒。
　　“啊……”白舒发现他似乎是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这才恍然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你现在就要走吗？”
　　“是啊，正好回去准备角色生存赛的事情。”林寒苦笑了一下，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跟他肩并肩站到了一起，一同望着那由蓝色和白色共同渲染而成的壮丽景象：“每次看到这幅场面，就不禁觉得很感慨。”
　　世界的消散静默无声，在角色大世界中，就好像一滴蒸发的水。那些山川、河流，甚至无数星辰，终将在寂静中化为虚无。
　　“角色消散的时候也会这样吗？”白舒不由得问了出来。
　　“不会。”林寒肯定地回答道。
　　白舒讶然看着他：“你见过呀？”
　　“我经历过一次角色生存赛——只有一次。”说到这里，林寒竟然打了个寒颤，“那是……你甚至无法想象的可怖景观。”
　　然而，白舒却并没有被吓到。他急于知道更多的信息，此时林寒正是他最好的询问对象。
　　“角色生存赛是什么样？究竟如何才能活下去呢？角色的死亡是因为诞生瓶的破碎吗？如果……”
　　“不要再问了。”林寒叹了口气，打断了白舒连珠炮一般的询问，深深看了他一眼，“角色生存赛是真正的炼狱。你要记住，在那里，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是危险的。”
　　白舒还要再问，可是林寒已经冲他摆了摆手：“总算相识一场，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希望你跟祝仁珙都能够活下来吧——下次相见，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
　　于是白舒默然无言地看着他渐渐走远，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愧是个性格包容的年上受，真是个好人啊。白舒在心里默默给林寒发了一张好人卡。
　　——只是，为什么听完之后，总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奇怪的flag立起来了呢？

　　白舒与林莫探讨人生的时候，原本应该去收拾东西的祝仁珙却悄然溜到了另一个地方，砰砰地敲起了门。
　　“开门，开门！”祝仁珙一边偷偷摸摸打量着四周，一边小声道。
　　“谁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由远及近，哗啦一声打开了门。
　　“啊——”祝仁珙被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东西？温如誉呢？！”
　　“我是面膜怪，温如誉被我吃了！”温如誉没好气道，“干嘛？”
　　祝仁珙这时候也听出了那人的声音，不禁为自己的大惊小怪不好意思起来：“这都要走了，你做什么面膜啊。”
　　“这可是用这个世界特产的冰蚕幻雪灵丝做的，不抓紧时间就没有了。”温如誉侧身将祝仁珙让了进去，随即重重关上了门。

　　“说吧，什么事？”说话间，温如誉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他将面膜摘掉了，还是面膜已经随着世界的崩溃消失了。
　　“咦，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祝仁珙大为惊讶，“你说要去买三块枣糕，却伸出四个手指头，最后还强调了这个星期都可以——不就是告诉我这个周四凌晨三点来找你吗？只是我看现在计划有变，就偷偷溜过来了。”
　　温如誉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最后无语地看着他：“我就是比划错了……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哦，我还以为你被施络那个家伙传染了呢。”祝仁珙松了口气，一边抱怨道，“你不知道，我可是被那个家伙整惨了。”
　　“哦，他最近确实总是喜欢搞得神秘兮兮的。”温如誉同意道，“可能是因为去了那个卧底文的缘故，所以对地下接头情有独钟了——不过，我们本来就应该小心一些吧。”
　　“他只是做了一些多余的事情罢了。”祝仁珙晃晃脑袋，将前阵子的记忆抛之脑后，从兜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摆到了桌子上。
　　“喏，这是他上次给我的。”
　　温如誉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摆到了桌子上。

　　两样东西一模一样，在室内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又清澈的光彩。
　　那是两个小巧的瓶子。
　　“这次能撑多久？”温如誉看着它们，如玉的脸庞上隐约划过了一丝阴霾，好像是回想到了非常糟糕的东西。
　　“不用太久了。”祝仁珙坚定地说。
　　“是啊，这次生存赛，就是我们的机会！”温如誉的情绪激动起来了，说到这里，他目光灼热地看着祝仁珙，“而你，则是我们的希望！”
　　不待祝仁珙开口，他继续兴奋地补充道：“前10%的胜出者，将会前往角色工厂领取下一次生存赛的豁免证书。而最后将有一攻一受进入角色工厂，并代表全体攻受进行发言。”
　　“你是说，我要去争夺那个最后的发言权？”祝仁珙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不要惊讶，虽然明显我是最合适的选择。但为了我们的大业，也只有让其他人牺牲一下，失去一睹我美貌的机会了。”温如誉忧郁地说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要不你穿件印着我头像的衣服？”
　　祝仁珙坚强地忍住了，他不但忍住了吐，还成功忍住了吐槽的欲/望，只是保持平静地问道：“你们怎么能肯定我一定能活到最后，而且能当上攻代表呢？”
　　“因为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温如誉的话音如常，可其中却莫名透出了一股冷酷的滋味。
　　微微一怔，祝仁珙摇头叹了口气：“我一直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值得。”
　　“我们无法改变已经存在的事情，能把握的也只有未来。”温如誉将桌上的瓶子缓缓塞回了衣袖，冲祝仁珙警告似地提醒道：“而你，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从温如誉口中说出，而祝仁珙更是听了无数次。这看似褒奖的话语，可祝仁珙却总感觉它分明就是威胁。
　　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角色，我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呢？
　　在这个瞬间，祝仁珙想到了白舒，可要细想时，却因为心脏的又一次莫名鼓动而停下了念头。
　　看来真是要去医院看看了……
　　奇怪的是，比起医院，他现在更想要见到白舒，好像只要看到他，就会忘记一切烦恼的事情。
　　这样一想，祝仁珙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告辞，可被送到门口时，却发现温如誉有些罕见的踌躇。
　　“你……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他看了祝仁珙一眼，吞吞吐吐道：“还有……”
　　祝仁珙心里一暖，他估计是自己的恍惚被温如誉发现了。
　　无论如何，能被别人关心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温如誉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你……真的不准备穿印着我头像的衣服吗？”
　　“那种恶心的东西谁要穿啊！！！”
　　砰——
　　祝仁珙恶狠狠地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