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思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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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一个不大的山洞，我们一行六人暂且安顿了下来。大雪天里捡不到什么干柴，因此洞里也就没有生火。听说老五只是冻僵，那几人皆有些放下心来，但仍是不肯打坐调息，一定要看到他无恙才能作罢。
我将他的上衣褪下，拿过“医绝”递来的银针，又抬起眼看了看眼含忧色守在一旁的几人。。。。不是我说，小鸡啊小鸡，有这样的几个哥哥姐姐，你真的是很幸福啊。。。。。
恍惚间银针一抖扎到了手指，听到大姐的低呼我才回过神来。向他们笑笑表示没关系，我草草的吸了吸溢出了血珠的手指，回笼心神开始全神贯注的下针。
深在山中的我所不知道的是，几个月来，两国边境的战事却并没有像我当初所想的那样“水深火热”——
东平临京瑞王爷府，南氏三兄弟齐聚一堂。
“哥，这新到的花茶口感醇厚，果真好茶啊。”南惠同端起新上的茶碗抿了一口，微眯起眼，看上去很是陶醉。
“小同。。。。”南惠允有些无力，轻抚额头，“冥儿他到底在哪里，你也该说了吧。这府已经回了。。。。”
“七弟，”南惠真也发话道，“朕只想知道玄爱卿的下落。”
南惠同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忽然一笑：“皇上，哥，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会知道？”
两人互看一眼，没回答。
南惠同也不急，又抿上口茶，徐徐咽下，这才道：“好吧。那么我也只好再说清楚些。”
不理两人瞬间有些挂不住的脸色，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要你们二十天内速速返京，只是两位前辈的意思。至于。。。。。。”他笑眯眯的抬眼看看两人，“至于他们人在哪里，小弟我也并不清楚。”
“小同。”南惠允语气有些僵硬，“可是你说先返京再。。。。。。”
南惠同点点头：“是的，我是有这样说。只是，”他放下茶碗，站起身，“我并没有说我知道他们的下落吧？”
-------------------镜头回放至发现某柳失踪后第七天-----------------
“七天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南惠允浑身颤抖着。是他一时不查让那个该死的橙鸿拐走了冥儿，只是没想到这橙鸿的武功竟会这样高绝，携带一人居然也能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遁出百里！这望月楼。。。。。唉！实在让他又恨又爱啊。。。。。。。（为什么爱？那可是岳母大人的产业，怎能不爱！）
“哥，我有个消息要不要听？”南惠同走进营帐，语气平淡。
“。。。。。。说。”南惠允只好将怒气勉强压下。
“合约已经顺利签好，明天这些营帐就要撤掉了。”
南惠允有些吃惊的看向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原以为战事在即，已经是箭在弦上，这时候竟突然就和解了？！难道是。。。。
“是两位前辈。。。。。？”
南惠同点点头道：“他们已于今早离开，说是要去见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南惠允甩甩头。现在只是冥儿的事情就已经让他伤透脑筋，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关心战事。和解？不论是怎样和解的都好，总之解决了就好。只是，冥儿。。。。。。。你现在在哪里？
忽然意识到南惠同话里的意思，南惠允皱眉：“你说两位前辈已经离开？”他居然没有得到消息？疑惑中带着审视，他开始打量自已的同胞弟弟。
南惠同这才笑道：“前辈们大概是刚刚才得到此人确切的消息，怕时间耽搁得太久误了事，才决定立即起程。”他走到南惠允身边，“我只是恰好遇上，便被他们顺便嘱咐了些事罢了。”
南惠允点点头，又开始烦恼起某人的行踪来。
“小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有些烦躁的来回踱着，“冥儿竟与他双双出走，又至今没个消息，我。。。。。”
南惠同不紧不慢的接话：“柳前辈说，要我们在二十日之内，尽快返京。”
南惠允想不出这与他之前的话题有什么关联，狐疑的看着他。
南惠同也不急，又放慢了语速，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柳前辈，要我们在二十日之内，尽快返京。”
兄弟二人对视良久。忽然一个声音自帐外响起：“七弟这样说，莫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素衣的东平当今天子，南惠真。
与南惠允的满脸惊讶之色不同，南惠同只是面带着微笑向来人行礼，好像早已料到一般。
“果然。”南惠真信步走入帐中，“七弟早已料到朕会出现在此？”
南惠同笑：“原因大约亦知。”
南惠真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看来。。。。似乎朕并不了解朕的七弟。”
南惠同笑容不变：“若皇兄也想要知道‘他’的下落的话。。。。。。”
南惠真眉头一挑。
“柳前辈交代过，要我们在二十日之内，返京。”南惠同笑的如沐春风。
-------------------镜头回放结束-----------------------
南惠允只觉额头有青筋在跳：“你当时的意思。。。。。”
南惠同无辜的笑：“小弟我只是如实转达了前辈的意思，仅此而已。再者。。。。。”他向自家哥哥眨眨眼，“小弟兹以为哥你当时也明白这二者间并没无甚关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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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见老五的毒素已清，呼吸渐稳，五绝的其余几人也都松了口气，燕云向我笑着道谢。
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当然没关系了，有我的血在，有什么毒是解不了的？看看面前的三男一女，再看看昏睡中的“暗绝”——来时的路上，经由五绝中的老大“舞绝”燕娘的介绍，我已经算是正式与他们认识了。老大“舞绝”，名燕云，人称燕娘，擅使扇；老二老三人称“长短双绝”，老二名燕清，擅使长鞭，老三名燕明，擅使短匕，两人乃双胞胎兄弟；老四“医绝”，名燕春，擅医术；老五“暗绝”，名燕玉，擅使暗器。
燕娘说，他们五个都是孤儿，多年前林林总总的发生了许多事，使他们相识，最后结为姐弟，四个弟弟全总跟着她姓燕，名字自定。混江湖混得久了，渐渐的也就有了名气，被冠以“燕北五绝”的称号。
五个人里脾气最好的就是燕娘了，一路上都是她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我聊着天。燕春只有在与自家五弟伤情相关的话题上才会插上两句，至于那对双胞胎。。。。。。不仅长得极像，连脾气也都差不多的冷漠，从头至尾愣是连一个字都没有——哪怕现在燕玉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也是一样，人家燕春最起码还点了个头表示感谢呢。
不过我还是分得清他们两个的。除了武器不同以外，那燕明的身上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
“我。。。。。。我去那边，你们照顾他吧。”说罢我便起身，走至洞里的一个角落，倦起身抱膝坐下。没办法，再怎么说我也是玄煞的朋友，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虽然是我救了他们，但也难保不会被认为是“棒子后的糖果”。看他们眼底的提防也知道，这时候还是离他们远一些比较好。
果然那几人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只点点头随我去了。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那边调息的调息，诊脉的诊脉，时不时的交流上一两句，四周虽静却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忽然就想到，燕清和燕明。。。。。。清明清明，他们不会是清明节那天出生的吧？还有燕春，难道是取得“妙手回春”的意思？不由得又想了自己那三品御医的头衔来。
我晃晃头，虽然我知道自己挺八卦的没错，只是。。。。。没想到在这样一种境况下竟然也能八卦得起来，着实把自己诧异了一下。
转过头，看着洞外纷飞的大雪，渐渐的只感到思绪好像也跟着飞了起来，飘啊飘的，就飘回了在王府里的日子。
那段日子并不长，就只有几天而已。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惊讶，那时候我与允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后来离开王府，相见也并不多，说起大事来也就只有汇试时的那一件吧。。。。。但就是这样，在我们之间，却仿佛存在着一种默契，打从第一次见面时起，便舍不下，放不开了。。。。。这应该是一种缘份吧？在他的身边，感觉很安宁，很舒心，如冬日里手心中捧了暖炉，总能徐徐的感受到暖意。
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就想要离开他一阵子。我多半时候，是很懒的，有些事情想要怎么做，就去做了，并不时常去追究存在于内心深处的原因——这应该就是我最为任性的地方了吧。虽然那时我与鸿说，我想要出来经历一些事情，想要成长，然后以求在心理上，可以获得一个与他们平齐的位置。。。。。。但那也多半只是由于爹娘前夜里那一番话的动摇。算一算，我“出走”至今已有近四个月，这期间我几乎什么都没有想，没有想边境上的战事，没有想允，甚至连鸿都极少想起过，也算是典型的没心没肺了吧。。。。。。明知道他们一定都在担心我，却只是赌着一口莫名的气，独自游走，还越走越远。
啊，糟了。。。。我答应过小王爷，过年的时候会回去。。。。。。
唉。仅凭我自己，在这样的地方，想要在一个月内赶回。。。。。除非天上下红雨。
不过如果鸿他在，或许。。。。。。
我不由得笑了，带着点自嘲。
如果说允是冬日里的手炉，那么鸿便是那夏天里的席子。与一向温柔的允不同，鸿向来是开朗的，虽然三句话不离“肉麻”二字，却也总能令我在不经意间抛开沉重的心情。
或许，我已经发现我自己真正的想法了。
我想和允在一起，也想和鸿在一起。
但是基本上，这是不可能的吧。允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与男子相好已不是件好事，更何况这男子竟然心有不专。。。。。至于鸿，他已经学有所成，只要一入江湖，必定是一颗璀灿耀眼的新星，前途绝对无量。要这样一个人为了自己这个用情不专又没心没肺到了极点的人付出感情，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实在罪大恶极。
所以我吓住他，趁机逃走了。只是忘了带上看家宝贝，有些遗憾。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能够真的共享一个爱人，更不要说这个“爱人”除了个百花王的身份外再无其他的讨喜之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更何况在我看来，无论是鱼还是熊掌，能得到任何一样，都是上天莫大的恩惠了。
洞外的风雪仍在继续，我的脑子里却又空了，只呆呆的注视着纷飞的片片白雪，却也什么都没有看。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