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为了离散（3） ...
-
伴随着法尔克纳鸥群的越发靠近，天空就像被盖上一块巨大帷幕一般，暗沉的好像要掉下来。
而最为渗人的是那透过黑暗，浸满残酷，令人窒息的漫天红眼。
“啊——！”
低沉的气氛被一声尖叫打破，随即而来的是更多的尖叫声。
那些人都是熊金的客人和渡海的旅客，他们都只是普通人。
海上跑十几趟都不一定会遇到这种壮景，这些人根本没见过这样骇人的场面，恐惧使得他们叫破喉咙也依然颤抖不停。
“露比，有计划吗？”
克罗已经赶到露比身边，扫视一圈没看到贝利尔：“贝利尔呢？”
露比指向瞭望台方向：“如果那些戮兽开始进攻，贝利尔会是第一道防线。”
这无疑是一场防卫战。
“那很危险，你确定要这样安排？”
克罗有些许不赞同，即使是他也不敢正面迎击法尔克纳鸥群。
露比点头：“这一点除了她没人能做到，我相信贝利尔。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尽量保护船体。”
克罗若有所思：“那么你们就尽情发挥吧，我会视情况进行支援。”
说完化身乌鸦飞落在轮船主控室的顶部。
尖叫持续了几分钟才平息下去，但想要这群普通人类不往坏处想是不可能的。
那些负面情绪就像指路的灯塔，越飞越近的鸥群中已经有鸥被吸引，向着这边俯冲而来的。
“嗡！”
第一只法尔克纳鸥狠狠撞在屏障上，直接粉身碎骨，化作尘埃，立场上仅是浮起一阵波纹。
主控室内，立场控制器旁边的水手立刻报告：“损耗不足0.01%。”
数值看似很小，可要是算上那些还在靠近的鸥群大部队，船长的脸色凝重起来：“通知下去，准备迎战！”
说着，船长用手中的烟斗敲了敲船长室的侧边玻璃，外面的旗杆上正停着一直漆黑的乌鸦。
“你们有把握吗？”
乌鸦开口发出人言：“一半一半，只能祈祷这片戮兽的规模不大。”
那一只只法尔克纳鸥就像下雨一般接连不断的俯冲下来，立场屏障上泛起的波纹没有平息过，盯着数值的水手额间冒出冷汗：“船长，五分钟损耗已超过20%！”
船长打开频道：“第一瞭望台，看得到尽头吗？”
贝利尔身后的水手脸色苍白，作为有着十年航海经验的老水手，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规模这么大的戮兽群，声音艰涩的回答道：“无法观测，视距内看不到任何希望。”
配置在第一瞭望台的望远镜，视距五公里。
船长握着烟斗的手关节泛白，沉思片刻后对身后的罗森说道：“立场撑不住的，我们只能尽力一搏。”
罗森面色难看的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示意水手把广播递给他：“朋友们，我们即将经历永生难忘的一刻。我知道你们很害怕，我只希望你们做到一点，不要离开各自的船舱带来额外的麻烦。不论结果如何，我的战士们都将英勇奋战！请祈祷吧！为了生存！”
罗森说完，船长示意水手关闭立场，此刻仅剩30%。
注意到周身的风流动起来，贝利尔一手搭在巨神高射炮上。
“簌簌——”
已经改良过的尘晶能量射线发射是无声的，但因射速过快，而带起了一阵阵风鸣声。
红色的射线散布开，精准的击中每一只俯冲而来的法尔克纳鸥，在鸥群密集的俯冲下，都不用再特意校准，每一道射线都是贯穿过十几只鸥才力竭消失。
一时间，立场关闭后，竟是没有任何一直法尔克纳鸥能撞在船体上。
看到这一切的水手们瞠目结舌。
罗森第一次庆幸雇佣了这群猎人。
轮船的航速已经拉满，很快冲进鸥群的正下方。
贝利尔所在的位置只能保护船头位置，看着冲向后方的法尔克纳鸥被水手们全部拦截住，便不再分心。
射击十分钟后，巨神炮身亮起一枚符纹，用于冷却。
贝利尔没有回头，发出询问：“下面那门炮能用吗？”
在船上这几天，小队了解道，船体搭载的主炮射距16.7km，口径570mm，这次出海带有爆燃弹60枚和30枚裂甲弹，主要用于应对海上的角岩和冰山。
水手立刻打开与主控室的通话频道，重复了问题，得到可以使用的答案。
贝利尔感受着手下发烫的炮身，估算着时间：“听我指挥，不要乱开炮。仰角57度，右偏2.7度，爆燃弹，2分钟后发射一次。”
主控室立刻发布指令下去，轮船主炮开始矫正方向，全体广播内也开始预警：“注意主炮开火。”
“嘭——”
速度拉满的船体都为之停顿一瞬，位于主炮斜后方一些的第一瞭望台一阵晃动，内部更是炮音缭绕两圈，震得水手拍了好几下耳朵才恢复听力。
贝利尔趁机更换尘晶能量甲，并点亮巨神炮身右侧的一枚符纹，用于稳定和矫正过热后的组件参数。
一甲能量打完用时15分钟，贝利尔这次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才准备了五个，现在看来还是准备的少了。
再看前方的天空，一片赤红点亮天幕，铺展开来，鸥群攻势一缓。
这一炮为整船的人争取了片刻喘息时间。
很快，黑色再次占据视野。
贝利尔调整角度，红色射线亮起，在这无尽黑暗中撕开一片光亮。
但这次鸥群的攻势加剧，远看着就像是一道黑色大浪直卷而下，巨神高射炮的射速已经无法完全抵御。
贝利尔一手仍然操作着巨神炮，另一手抬起，后腰部位的收纳箱打开，三柄备用匕首腾飞而起，迎向漏网之鸥。
匕首上亮起两道符纹，速度，力量。
冷光穿插而过，普通人的肉眼根本跟不上那些匕首的速度，锋利刃口折射的冷光直接在视野里拉成一道道银线，在半空中织出一道大网。
那些俯冲而下的黑色炮弹在网中快速消失。
观测着鸥群动向的水手忍不住低呼出声：“好厉害！”
轮船后方的人们也为此刻所见惊叹。
RWBY小队的几人则都神色复杂，那是骄傲中夹杂着郁闷与担忧。
克罗立在中段甲板上，也是感叹一声，贝利尔真的已经超越他们这一辈人了。
随着第二甲能量即将耗尽，贝利尔给出新数值：“仰角59度，左偏1.2度，爆燃弹，3分钟后发射，跟一枚裂甲弹。”
随着主炮发射，贝利尔收回匕首，更换弹夹，此刻巨神炮左右两侧的冷却符纹已经亮起两枚，稳定符纹带动尘晶能量高速运行着，使炮身显得流光溢彩。
最好能冷却更长的时间再使用。
裂甲弹迟迟没有发射，贝利尔放出二十柄匕首拦截冲出那片火焰的鸥群，计算着时间。
轮船主炮间隔了一分多钟才打出裂甲弹，装填效率在贝利尔看来十分低下。
而裂甲弹的效果显然不如爆燃弹，或许对付大型戮兽会更管用。
“仰角47度，立刻发射三枚爆燃弹。”
至此从立场消失算起已经过去33分钟，贝利尔防守的船头部位完好无损。
船体中段的甲板上已经有水手受伤，而后端船体则相对受到了一些微末的撞击损伤。
这无疑是一场消耗战，对处于在大海中央无法进行补给的一船人来说，情况并不乐观。
苦苦抵挡两个小时后，暴风雨的突然降临使得战况从僵持局面开始倾斜。
在剧烈摇晃还被雨水淋过的湿滑船体上，就连猎人都很难站稳，开始受伤，更何况那些普通水手，开始出现伤至无力战斗的船员，甚至当场死亡。
船体两侧小门炮一轮不算整齐的射击后，是一段宝贵的喘息时间。
出航时豪华的大船已经变的有些破破烂烂，最明显的破损是三层墙壁上的一个大窟窿，其余地方多处铁皮凹陷，而那些护甲板早已千疮百孔。
“轰——”
主炮发射出第27枚爆燃弹，贝利尔也换上最后一甲压缩尘晶能量。
此刻还能保持心态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以及在场的猎人。
这个场面比起威尔市被入侵的那一晚来说，算是小场面，毕竟这些戮兽也就数量多。
在爆燃弹的火焰熄灭的一瞬间，观测鸥群动向的水手突然激动高喊：“我看到了！尽头！是尽头！距离4.6km！”
这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消息，都不用贝利尔再指挥，船长已经命令手下船员开始不间断炮击。
贝利尔也就暂缓了手上的动作，揉着高强度操控元气而发胀的太阳穴，开启队内频道：“露比？”
“我没事，阳和布莱克呢？”
“我们没事。”
确认队员都无恙后，露比也振作起来，迟缓的动作都有力起来，还顺手救下了几个受伤的水手。
脱力的水手喊住要离开的露比：“谢谢！谢谢你们！”
传言说这支猎人小队残忍无度，现在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这一次没人会再质疑RWBY小队的猎人意志，至少这艘船上没人会继续被传言所误导。
她们表现出的实力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她们都只是见习猎人，特别是那个以一己之力护住船头的猎人。
她的实力母庸置疑，从头到尾面不改色的坚定意志让观看了全程的水手为之动容。
如果这次能活着渡过鸥群，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大半的功劳都在这一人身上。
“轰隆——！”
一声响雷，晃眼的白光照亮漫天鸥群和它们狰狞的面具。
猛然间，观测水手失声大喊：“那，那是什么！？”
贝利尔闻声向水手看的方向看去，脸色一肃，立刻打开队内频道：“露比！巨型尼格里普斯！翼展超过百米！”
尼格里普斯，一种体型偏大的海鸟类戮兽，常见翼展在30m到57m，属于中级戮兽。
而现在出现的这一只翼展超过百米，就算它什么都不做，那个体型只要砸下来，这一船人都要玩完。
而眼下正是最坏的情况，那只尼格里普斯改变了飞行轨迹，巨大的头颅向下探出云层，巨大的红眼锁定海上那一艘渺小的轮船。
尼格里普斯翅膀一震，它周身的鸥群被波及，倒飞出去撞在一起。
鸥群的自杀式攻击倒是被这只尼格里普斯给遏制了大半。
贝利尔查看剩余尘晶储备：“我去……”
露比几乎不经过思虑的反驳:“不行！！”
“听我说完，我去控制主炮，需要人来顶替我的位置。”
露比立刻喊上克罗：“舅舅，你和我上去。”
露比直接外像力加速在几秒内就冲到瞭望台，看到贝利尔还在，才松口气。
贝利尔有条不紊的控制着经过长时间过热射击后有些变形的匕首解体，回到各自的收纳箱内。
“给我主炮控制权。”
水手立刻传话过去，几乎秒批。
看着贝利尔人就眼前，露比还是有些不安：“你……”
贝利尔上前抱住露比，轻拍后背：“安心，我不会乱来。”
一只黑乌鸦姗姗来迟，贝利尔已经松开露比，顺着爬梯滑下去。
主炮后的控制舱内，几名水手退到一边，已经把主位让出来。
贝利尔没有多说，迅速关上舱门，不让更多的雨水灌入。
接过一名水手递来的耳罩，没有废话：“裂甲弹。”
扫一眼面前老式的操作台，功能分明。
确认目前的风速，调整仰角，瞄着巨型尼格里普斯的白色头骨，开炮。
轰鸣声中，贝利尔指指裂甲弹，示意继续填弹。
水手们立刻操作机械抓住炮弹，扫炮管的水手比出“OK”的手势，巨大炮弹被填入。
瞄具内，能看到巨型尼格里普斯被炸懵了，头骨上有一大片裂纹。
而因为这只尼格里普斯之前的行为，附近的法尔克纳鸥本就没什么智商，出离愤怒下向尼格里普斯发起了死亡冲锋。
贝利尔直接调整数值，再次开炮。
一连十发裂甲弹怼脸，巨型尼格里普斯的头骨面具被炸的的粉碎。
在水手们要继续上裂甲弹时，贝利尔换了一种：“爆燃弹。”
上前把五柄变形最严重的匕首固定在炮弹尾部，算是废物利用。
“轰轰——”
比起前面的爆燃弹，这一发的威力怎么看都更加巨大，大到半边天都被火焰染红。
这当然不是简单的爆炸类物质叠加，而是需要懂得原理后的精密计算，才能得到这样的结果。
火焰平息后，瞄具内便看不到那巨大身影了。
队内频道传出露比的询问：“打死了？”
“死了，别放松，法尔克纳鸥还在头顶。”
两句话的时间，那片百米空缺已经被鸥群填补。
但这一次兴许是经历过被巨型尼格里普斯的阴影笼罩，船上人的胆量呈直线上升，散发出的负面情绪减弱许多，导致鸥群的攻击都变得兴致缺缺。
黑色幕布的边缘已经肉眼可见，船上的人都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哐当——！”
骤然一声巨响，船体一个大幅度侧翻，差点直接翻船。
船长抓着扶手怒吼：“这次又是什么？”
随着船体侧翻，撞到墙上的水手们手忙脚乱的爬回原位。
监测声呐雷达的水手立刻报告：“是水下！有大型不明物体！”
阳和布莱克配合着在甲板上左支右突，差点被刚才那一翻丢到海里去，还是布莱克眼疾手快用飞绫勾住了栏杆才让两人险险挂在船体侧面。
脚下就是翻滚的冰冷海水，阳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豁然瞪大眼睛：“布莱克，这不是你喜欢吃的大章鱼吗？”
布莱克都懒得翻白眼了，一边拽着飞绫上去，一边把看到的告诉队里其他人。
露比疑惑，克罗摸着小酒瓶很快想到：“应该是被之前的负面情绪吸引来的的深海戮兽，外形是章鱼的话，大概是深海霸主奥特帕德特。”
说着，脸色难看起来，之前不管是鸥群还是大鸟，克罗都能面不改色，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
小队其他人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字，露比勉力镇定下来：“弱点呢？”
克罗在露比期待的目光中摇头，“目前为止只有目击记录，没有击杀记录。”
“嘭——”
一只漆黑腹足冲破海面，攀住一侧船壁，船体跟着向一边倾倒。
罗森已经佛了，把自己固定在主控室的椅子上，置身事外。
船长稳住身形，咆哮着：“鱼雷！快！”
水下阀门打开，三枚鱼雷从船头入海，确认方位后发射出去。
水中一阵翻滚，那只攀着侧壁的软足缩进海里，船体很快找回平衡。
贝利尔感受着下方传来的戮兽气息，把主炮控制交还给水手：“你们继续打击天上的目标，角度不用调整。”
阳和布莱克艰难爬回甲板：“露比，怎么办？”
瞭望台上，观测水手传递着主控室的信息：“鱼雷命中目标，但没有造成伤害。”
露比立刻想到了其他方法：“拿两套潜水装备给我们。克罗舅舅，船上就交给你了。”
克罗连忙拦住人：“露比，你们下去就有方法了吗？”
“用银瞳的力量。”
克罗听此松开手：“你们……要活着回来。”
不用点名，露比抵达轮船底舱时，贝利尔已经在穿戴潜水装置。
水手在一边讲解着水肺的使用方法：“…就是这样，需要快速上浮时就拉这个拉环，压缩的浮力球会快速撑开，增加浮力。然后这里给你们准备的氧气足够呼吸一个小时……你们，你们很厉害！我相信你们能带我们活着抵达阿尼玛的，请一定要活着回来！”
说着说着，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水手小伙忍不住哽咽起来。
双胞胎进入注水舱，在水注满之前，贝利尔握紧露比的手：“不要勉强，有我在。”
露比紧张不安的心才稍许平复。
水压施放，两人顺着水流被冲入海中。
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潜藏在深海中，那模糊而庞大的黑影。
黑影伸出的巨大软足扒着轮船的底部，被拖着前行。
贝利尔抽出匕首扎在其中一条软足上，庞然大物丝毫没有察觉。
露比打手势：沿着足部前进，寻找面具。
贝利尔递给露比两柄锯齿匕首，点了点匕首上的符纹，露比点头。
一切不用言语，两人间彼此心意相通。
沿着足部向深海下潜，黑色软足上出现零星几块白色硬块，露比闭目感知，随即摇头。
下潜四十米时，一只软足从下方伸出，向着上方的轮船冲去。
下方已经能看到奥特帕德特那覆盖着白色骨骼的章鱼身体，和肆意挥舞的软足。
贝利尔拉住还要往下的露比，指指自己的眼睛。
这里已经在贝利尔的银瞳照射范围内，露比迟疑着点头。
露比还做不到像贝利尔这样收放自如，如果想要使用银瞳，还是需要酝酿一下，而且波及范围很有限。
贝利尔也是稍微闭眼酝酿着，准备一次性放个大的。
银色的光在海中隐约亮起，克罗抢过水手的望远镜看着，随即船身一阵剧烈晃动，攀附的软足放弃轮船，向海里回缩。
海面之下，一阵激烈的挣扎翻滚，露出奥特帕德特布满狰狞尖刺的巨嘴，和一只藏在尖刺后的巨大红眼。
如果绕到奥特帕德特的下方，就能看到它已经缺失了大半的躯体。
双胞胎极力在水流中稳定身形，一只只软足向着两个渺小的人影席卷而来。
露比连忙展开新月，得益于使用的全是尘晶能量，不受海水影响，对着黑足连开数枪。
射线在水中威力稍稍减弱，但还是击退了那些黑足。
贝利尔揽着露比的腰，稳定住身形后，眼中银光再次迸发。
昂——
一股波动袭来，直冲大脑。
露比尝到嘴里的腥舔，眼前也全是重影。
贝利尔也不好受，强忍着晕眩，手上突然传来拉扯力道。
一只黑足缠住了露比的脚，向下拖拽着。
贝利尔俯身过去要划断那黑足，另一只黑足向着这边猛然袭来。
露比也感受到脚下的拉扯，手中新月朝下，连开数枪才解脱出来。
贝利尔连忙推开露比，自己也借着力道避开这根黑足，手边匕首组成能一把镭射。
不同于空气，在海水中调动元气要困难许多。
昂——
又是一股波动直冲两人而来，露比张口喷出鲜血，水肺咬嘴飘到一边。
贝利尔也是嘴角溢血，视野晃动间捕捉到露比被拖拽着向下的身影。
眼中银光迸发，那只黑足消散，贝利尔抢回露比，连忙把水肺咬嘴重新放回她的嘴里。
在大量氧气输送下，露比睁开眼睛，就看到贝利尔身后那快速袭来的黑足。
贝利尔有所察觉，压着露比的头一个俯身，但水里终究没法像在空气中那么灵活，黑足重重击打在贝利尔的后脑，两个人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身形刚平稳下来，露比看到下方再次袭来的黑足，心中一急，银瞳力量流转而出。
不同于贝利尔的银瞳力量是湮灭，露比的银瞳是冻结一切滅元素。
短暂眩晕过后，贝利尔找回平衡，游到露比身边，看着下方被冻结后徐徐下沉的巨大白影。
露比四目张望一番，打了个手势向上。
与奥特帕德特的缠斗让两人潜到了六十米深。
贝利尔刚转身，心中危机预感炸开，不及多想双手握拳向下，元气猛然爆发。
漆黑深海一瞬间被清出一片黑白世界，一股股墨色波动变的肉眼可见，最外圈的波动已然波及到两人，脑中是迟来的钝痛，七窍溢血。
第二道波动已经到脚下，贝利尔先拉开露比身上的浮力球，双手全力把露比向上推去。然后伸手触及身侧浮力球拉环时，脑中一轻，刹时一片混沌……
黑白世界迅速退却，贝利尔的左手松开，那是一枚已经激活的尘晶炸弹。
闪烁着红光的炸弹缓慢下落……
滴——
滴——
滴——
轰——
翻滚的海水中，一道水柱炸起三米高，低空盘旋的黑乌鸦立刻捕捉到其中一个身影……
……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为了离散（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