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为了离散（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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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正如克罗所说。
新鲜是一回事，当每天面对同样的风景时，很快就会腻味。
航行的第十天，风平浪静，无所事事。
白天在甲板上晒晒太阳，吃过晚饭就回船舱学习。
每天的学习内容没有硬性规定，只有一个进度条，在到达避风学院之前学完即可。
八点，露比抬头瞅瞅贝利尔，又低头继续学习。
九点，露比扔开卷轴，出去溜达一圈又回来继续学。
十点，露比直接就没收了某人的卷轴并关了灯。
贝利尔无法，只好躺下睡觉。
出航第十一天，船上无事，也没有戮兽出没。
学习时间里，露比挨着贝利尔，结果发现贝利尔的进度条已经过半。不讲理的合上贝利尔的卷轴不许她看，然后窝在贝利尔的怀里安心学习。
航行的第十二天，照例无事发生。
露比没有没收贝利尔的卷轴，但是对于再次出现在布莱克脖子上的红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企图和贝利尔讨论亲吻之后下一步的事情。
可惜某块木头毫无情商，用理性派的思维方式分析着：“皮下肿胀，小面积瘀血。可能是某种蜱虫啃咬导致，露比待会记得喷点杀虫剂。”
气得露比一枕头砸过去，关灯睡觉！
持续无聊的第十三天并不想搭理某块木头。
航行的第十六天，接连被无视三天，贝利尔感到疑惑，并询问阳关于布莱克脖子上出现红点的问题。
在得到一些奇怪的回答后，贝利尔若有所思的走开了。
晚上十点，露比颇为不耐的扔开卷轴，结束今天的学习。
看看坐在对面的贝利尔，依旧在卷轴上点点画画，没有要分一下心的意思。
露比抬手就把贝利尔的卷轴合上，并扔进了腰间的小皮包里。
“露比？”
贝利尔不解的看向始作俑者。
露比挺胸叉腰，很是理直气壮。
看着露比的模样，贝利尔觉得可爱之余，有些其他的想法在滋生：“要出去走走吗？”
大海的星空也早就看腻了。
露比鼓起包子脸：“不要。”
贝利尔想了想，站起来。
舱内过道本就狭窄，这一下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露比的包子脸一下就泄气了，身体后仰着想拉开距离，结果就被贝利尔的手一揽，抱进怀里。
“贝……”
含下所有未出口的言语，轻轻辗转着，贝利尔很享受亲吻的感觉，却是从心底感受到对方内心的动摇和不确定。
浅尝辄止，贝利尔拖着露比坐下，认真注视对方并询问：“你在为什么不安呢？”
露比压下怦怦直跳的小心脏，嘴硬着：“才没有。”
贝利尔轻抚露比的后背：“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也无法明白自己该怎么做的。告诉我好吗？”
不安如决堤的浪潮，跃过心理防线，露比瘪起嘴，闷闷道：“那我要再确认一次……你真的爱我吗？而不是把我当作最亲近的家人……”
“我把一切告诉你，也是希望你能教我更多的，怎样去爱你。”
说着，贝利尔抬手捧着露比的脸，抹掉那被挤出眼眶的泪珠：“如果是前世的我，那我永远不会理解这些。但现在的我是贝利尔，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也能分辨自己的心意。
我学会去爱家人，但那只限于亲情，并不能吸引我的全部注意力，也从没让我感到过任何的，失控。
我对你的爱，让我很容易失控，那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的事。
只是看着你就能让我感受到愉悦和放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明白这种胜过亲情的感情是什么。
直到魏斯告诉我这些，我才明确自己的心意，也因为我迷茫的足够久，所以我不会弄错。
我想守护你直到永远，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任何苦楚，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些想法都是由爱而生……露比，之前还是你说的，不要小看我对你的爱。
我非常确信，我爱你。”
心中的不安和动摇烟消云散，从心底传递而来的灼热情感包裹着露比，整个人暖洋洋的。
露比满足的依偎在贝利尔怀里，没一会又传出愤愤的声音：“都怪你，谁让你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想的样子……我每次都是眉眼抛给瞎子看，难道你都不想亲吻我吗？”
贝利尔认真的自我反省：“想的。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我没法像阳那样懂得什么时候该怎么做，有时可能会给你造成一误会，但绝对不会对你撒谎。而且我很喜欢亲吻你时的感觉。”
露比的脸上升起红霞，嘟啷着：“笨蛋贝利尔，那些事我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嗯那我现在想要亲吻你，可以吗？”
贝利尔轻声询问，无表情的面部缓慢的勾勒出一道清浅的笑。
露比见过这种笑容，时隔近两个月再见，还是看呆了。
那笑容纯粹至极，透露着满心的喜悦，与渴望。
在长达三分钟的深吻后，露比餍足的躺在贝利尔的怀里，却冷不丁的听到头顶传来：“露比，你想要脖子上出现红点吗？”
“轰——！”
不亚于尘晶炸弹在心底炸开般的震撼，露比瞪大眼睛看着贝利尔缓缓低下头来……
船航的第十七天——
小队四人已经有些适应这种每天摇摇晃晃，无所事事的悠闲日子。
前天倒是遇到了暴风雨，但除了船摇晃的更厉害，小队几人还没为新鲜事物新奇一会，暴风雨就结束了。
天天不是看着戮兽长戮兽短的资料学习，就是出门望着接地连天的一片蓝色海洋和天空，简直没有比这更枯燥的生活了。
但露比的字典里可从没有无聊这个词。
“阳，布莱克！我们去钓鱼吧！”
刚吃过中饭后的午睡时间，露比就举着鱼竿拉着贝利尔来找这两人。
结果发现门没关好，于是直接一肩膀撞开，入眼的是布莱克一脸愠怒的坐在阳身上，阳正一副耍无奈的模样任由布莱克上下其手。
所以，进屋不敲门是小龙家的传统吗？
阳顶着左右脸各三条杠，揽着露比走在前头，一脸志得意满的向露比展现脸上代表“荣耀”的印记，并传授所谓“养猫”的诀窍。
布莱克双手抱胸和安静的贝利尔走在后面，一脸的又羞又怒又无可奈何，贝利尔都能听到布莱克的磨牙声。
但是说着说着阳突然惊呼一声，扯着露比的领口，回头看贝利尔：“你干的？”
贝利尔伸手打掉阳那没轻没重的手，坦然承认道：“我干的。”
阳立刻一脸贼兮兮的揽住露比低声说悄悄话，布莱克向贝利尔投去好奇目光。
贝利尔疑惑回望。
但显然布莱克是无法分辨贝利尔的表情的，只能看到一张面瘫脸，于是本着作为嫂子的立场提醒一句：“你们还没成年，要节制。”
贝利尔更加疑惑：“阳只告诉我怎么让脖子上出现红痕，没说过这件事要等成年才能做。”
布莱克脸上泛起红晕，加快步伐，拧住某人的腰间软肉：“你作为姐姐都教了她们什么？”
“呃我，疼疼疼，轻点！我……”
露比见势不妙，立刻打断两人要在公众场合谈论的奇妙话题：“到了！我们快过去！”
在负一层的船两侧，支起了几个延展出去的平台，那原本是用于安置炮口的玄窗，稍加改造后就变成可以钓鱼的地方。
此时午后正好，有不少水手和客人在那，负责钓鱼平台的水手见到走来的RWBY小队，热情的上前：“哟呵！三位美丽的小姐！”
不用问也知道贝利尔这个短发的假小子被判定为男。
露比可不喜欢这样的情况，所以第一时间纠正：“是四位。”
水手小哥看向贝利尔，这位一身黑衣（双胞胎今天没有穿斗篷），虽然脸长的好看，但脖子往下一马平川的人……不太确定的说道：“呃，四位…美丽的小姐，来钓鱼吗？”
总觉得这位看起来有些眼熟，水手小哥如是想。
“是的，有好位置吗？”
露比不是第一次来，所以业务熟练的问道。
水手小哥看看几个钓鱼平台，指着延伸出去最远的一个平台：“只有最外延的那个还空着，因为那儿很危险，你们要去那吗？”
“这样啊，没关系，我们是受雇的猎人小队，这点危险没事的。”
露比也不挑，有地方就很不错了。
嗯？猎人！
对了，她们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小队啊。
露比立刻点头，扛着钓鱼竿向平台跑去，阳路过时还拍拍水手小哥的肩膀，水手小哥招招手，态度更加友好的对剩下两个人说：“祝你们玩的愉快。”
布莱克微微点头跟上前面两人，贝利尔则看着远方的天空问水手小哥：“最近没有暴风雨吗？”
“是的，往后几天都是风平浪静。”
贝利尔收回目光，看着远方的天空，的确是万里无云，可感知中就是有种找不到源头的异样，但在这大海上还能发生什么呢？
白牙和抢劫犯又不可能出现在这。
找不出源头，贝利尔也暂时把这些放到一边，向着最远的钓鱼平台走去。
这一处平台只有RWBY小队四人，安静是安静，钓鱼也需要安静。
但开始钓鱼后，不过五分钟，露比便扔下鱼竿挂到贝利尔身上：“都没有鱼上钩，我好怀念贝奥狼和拉丁熊。”
“嘿我的妹妹，钓鱼可是你提出的，有点耐心。你今天至少要钓上一条鱼。”
阳伸出手越过布莱克，在露比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收回手时还顺便捏几下布莱克的猫耳朵。
布莱克嗔怪的瞪向阳，阳已经快速收手，一副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认真钓鱼的样子。
要知道布莱克是多么的喜欢鱼，重点是鱼。
所以当布莱克心心念念的对着海里的鱼望眼欲穿时，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也不知道克罗舅舅在干嘛。”
露比乖乖坐回小凳子上，不过身体还是靠着贝利尔：“贝利尔，你说克罗舅舅变身的乌鸦，能不能像海鸟一样俯冲滑翔从水里捞条鱼上来？”
“乌鸦…不会抓鱼。”
贝利尔无法想象露比所说的那只克罗乌鸦捕鱼的画面，但可以肯定一点：“如果你给他酒喝，说不定他真的会这么做给你看。”
“噢，克罗舅舅这个酒鬼。”
露比想象出一只乌鸦抱着酒瓶不松手，但又因为瓶口太小而喝不到酒的样子。
露比虽然坐不住，但也没有半途而废，很乖巧的坐着，直到她钓上第一条鱼：“快看快看！我觉得有鱼上钩了！”
说着猛的一个拉杆，鱼竿那头带起来的是一只长近两米的剑鱼。
“喔！我来我来！”
阳立刻拿起一边的渔网去接这条鱼，布莱克的双眼已经吸在那剑鱼上移不开。
好大一条鱼！
贝利尔控制元气丝线帮助阳网住剑鱼，到手后阳立刻几拳头将其砸晕。
“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露比扔开鱼竿跑过来。
阳一边拉住要扑上去的布莱克，一边对露比比个大拇指，贝利尔点点头：“可以做全鱼宴。”
布莱克立刻双眼冒光的看向贝利尔，绕是贝利尔的淡定也被看的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哈哈哈贝利尔，别害怕，布莱克想吃的是鱼不是你。”
阳被贝利尔退后的模样逗乐了。
贝利尔却是脸色凝重起来，视线越过阳看向船前进的方向：“鱼先放到一边，我们遇上麻烦了。”
闻言几人立刻看向贝利尔所看的方向，视力很好的几人也眯着眼才能看清。
那是在蔚蓝的天与湛蓝的海的交界处，逐渐出现一条漆黑的线，并且延长着，扩大着。
“那是什么？”
阳疑惑的问出声。
布莱克脸色严肃的说道：“飞行戮兽的迁徙，看来我们还是碰上了。”
阳瞪大眼睛，但随即斗志昂扬起来：“终于能好好活动一场了！”
露比立刻收起玩闹性子，进入战斗状态并履行作为队长的责任：“阳快去找克罗舅舅，布莱克去通知船长，贝利尔去船头协助，有任何异动都要告诉我。”
几人立刻各就各位，那条砸晕的鱼已经没人去理会。
随着天边的黑色变大，还不等布莱克找到船长，船上的人们已经慌张起来，整艘船拉响警铃，船长镇定的吩咐手下水手们各就各位。
船上的小型炮台集体仰角朝天，主炮也在慢慢上扬。
熊金的水手们快速安排着船上的客人，活动舱门被固定，钓鱼台被收回，升起可能没多大用的装甲板，主要防御还是依靠立场发生器，就是类似于和谐竞技场的那种屏蔽立场。
做完船体防护，水手们从船舱里搬出许多武器，所有人都面色肃穆的看着由远及近的戮兽群。
轮船前端的瞭望台，水手拦住贝利尔：“你不能到这来！快下去！”
贝利尔没多做解释，一个错身就越过水手走进有三平方米的瞭望台，周身匕首翻飞。
水手见此立刻猜测到对方的身份，安静站在一边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把看到的信息传递给船长。
巨神零式高射炮是巨神系列最早期的设计，设计初衷就是按照炮台规格射击的，但在日常使用环境里，因机动性不高而从没使用过。
炮台结构复杂导致组装就需要三分多钟，组装完成后不能移动，有三角支架支撑，可以打击空中目标。使用的也是改进后的压缩尘晶，每秒扫射高达一百五十，是名副其实的炮台，用在眼下的情况再适合不过。
做好准备，贝利尔看向远空。
天空已经不知何时变得乌云密布，似有暴风雨要降临。
已经很接近的那片飞行戮兽在乌云中也是异常显眼，尤其是其中的红光。
不同于陆地上常见的狮鹰、狮鹫或影魔鸦，体型偏大的飞行戮兽，这里出现的是体型更小的，类似海鸥的飞行戮兽。
看喙和翅膀的形状，可以判断这种戮兽学名法尔克纳鸥（Falcon Larum）。
戮兽图鉴上的描写是，群体行动，体型偏小，速度迅敏，常迁徙，无固定领地。战斗数据上，身体硬度还不及贝奥狼一半，但是速度带来的攻击力却是小狼的两倍以上。
最致命的是，它们会发起自杀式的袭击。
面对那庞大的数量，贝利尔知道就算打光弹药也不可能把它们全干掉，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船体，坚持到轮船渡过这片戮兽鸟群。
轮船底舱，阳找到准备上楼的克罗：“嘿克罗舅舅，外面来了一群你的同类。”
“我们上去。”
克罗第一时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都没计较阳的调侃，他径直向楼梯上跑去。
真的遇上这种场面，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船长室，布莱克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关于这种戮兽的信息告诉船长。
而戮兽迁徙篇里，关于这种现象总结起来就是：
迁徙中，它们只会向着一个方向飞，中途不会停下来也不会折返，但会被负面情绪吸引进行自杀式袭击。
所以轮船上的人们最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并祈祷这艘轮船足够结实。
RWBY小队队内频道，布莱克和阳分分反馈完成任务，等待下一步指示。
露比便让两人到船体中段的甲板上，协助水手们抵御。
随后看向船体最前端的瞭望台，如果立场挡不住，那里就是第一个直面鸥群袭击的地方。
卷轴里传出贝利尔平静的声音：“我这里准备完毕。”
被贝利尔的声音抚平忧虑，露比守在船尾的游泳池前，全神贯注的看向接近的鸟群。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为了离散（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