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路子婴

2、第一章 第一节 雨

　　“下课。”老板闪着镜片看向姬莫均，不满，非常不满。这个姬莫均，一来学校就迟到，一上课就发呆，那个头发怎么叫他剪都那么长，可奇怪的是成绩总是不好不坏，中游漂着。算了，不管他，随他去吧。拿起书本，忿忿离去。
　　女生走到他座位上，看他神色异常，问道：“他……来过了？”
　　“嗯。”他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面无表情，只有眼睛，深沉得不见波澜。
　　女生微笑，好像那是她的标准动作：“需要帮忙么？”
　　“会长！副会长找你有事！”门口来了另一个女生，打断了谈话。
　　“好，我知道了。”女生回头应道，“那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叫一声吧。”向门口走去。
　　“离蝶。”姬莫均轻唤了她的名字。转身，齐齐的刘海伏贴在额头上，长发及肩，白色的发夹各在两侧，微笑，让人心安的微笑。
　　“谢谢你。”
　　“哪里，我应该做的。”
　　翌日。
　　姬莫均依旧步行上学。与前日不同的是，离他不远处,那只茶色的小猫尾随着。
　　“你怎么跟来了？”姬莫均用心声道。
　　“喵~喵~”小猫乖巧地叫唤道。“还不是担心你么，姬家小子。”意外的，心声竟是个中年大叔的声音。
　　“是么。我想没必要吧？”不以为然，还是……
　　“喵~喵~”“但愿是我多心了。可最近来得也太频繁了，恐怕是冲着你来的……为了你的安全，我从今天起会一直跟着你。”小猫的表情似乎挺认真。
　　“哦，那谢谢你了。欢~欢~”最后两个字故意拖长了音节，嘴角微微上扬，很好看的笑。
　　“喵！喵！”小猫似乎受到了打击，大叫起来……
　　鞋柜前。
　　姬莫均正在思考要不要打开柜子，愣了半天。就在这片刻之间，一个女生在其余几个女生的目光鼓励下，似乎决定了什么，几步小跑过来，往他手里一塞，双手又捂住通红的脸，逃也似的去了。
　　一只手掌轻拍了他的肩，“看来你依然这么受欢迎嘛！”来人是个温和的男生，奇怪的是发色极淡，好像染过一样。
　　“羽过霖，那时羽过霖耶！”昨天叫过的某女一。
　　“呀！是学生会副会长！好帅！配上校服的领巾……太像贵族了！”欣喜不已的某女二。
　　“那时王子好不好！呀，那时我家王子啊呀！”陶醉中的某女三。
　　这两人完全无视这几个，倒是羽过霖先开了口：“看看刚才那个女生给了你什么。”
　　姬莫均展开手中的纸团，纸上赫然用红笔写了三个大字：“喜欢你”。两人愣住了，没有姓名。呆了片刻。遮住了脸，没有看清长相。
　　姬莫均迅速把纸折好,又放进了垃圾桶。
　　“这……还真是为难你了呢……”羽过霖苦笑。
　　“叮铃铃铃……”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迟到了。”羽过霖拎起书包往自己教室走去，“上课了，我先走了。”头也没有回，只是挥了挥手。
　　姬莫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啊，要迟到了。”
　　“羽过霖，今天你怎么迟到了？”面对优秀学生羽过霖，人到中年的英语老师努力地挤出讨好似的笑容，关切地问。
　　“老师，对不起。今天没赶上车。”有些歉疚地“认错”。
　　“好，好。那你先进来吧。”老师满意地笑，宠溺地看着羽过霖，仿佛他是她自己的孩子。
　　隔壁班。
　　“姬莫均！你……你又迟到！去！去走廊外面站着！好好给我记清楚！”不巧的，第一节又是老班的课，这次他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狠拍桌子。
　　姬莫均面无表情地站出门外。望望窗外，天……好像要下雨了。
　　“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