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远离主角》昔我晚矣

22、林朝英

　　出门在外，荒山野岭多艰辛，但好在他们这个队伍有王重阳，林栩栩发现王重阳不仅是文武双全，连在野外抓兔子烤鱼也擅长，让林栩栩感觉自己在深山老林里活的那十年简直是白活了。

　　“吃慢点，我再给你烤……”

　　王重阳温言细语地劝道，生怕林栩栩吃急了鱼刺卡了喉咙。至于周伯通在另一旁吃的非常欢快。其实也不是王重阳厨艺有多好，只是在这荒郊野外本来就不难苛求太多，尤其是对于什么都不会的林栩栩周伯通两人来说。

　　反而王重阳这个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对这些事倒很有经验，不然他也不可能独自一人从建康千里迢迢到终南山了。
　　这一路走来，王重阳就感觉自己带了两个大龄儿童，但其中一个是林栩栩，却让他甘之若饴。

　　途中意外碰到了一队金兵，三人本不欲起冲突，谁知那为首高头大马上的金人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林栩栩不知道说了什么，王重阳就拔剑砍了马头，又一剑刺死了那金人。

　　那些金兵就不要命地拔刀向他们冲了过来，王重阳剑法凌厉，周伯通的武功也厉害的很，几乎没有林栩栩出手的地方，王重阳也有意将林栩栩护在身后。

　　但当一金兵趁着王重阳不注意从后面挥刀看向林栩栩时，她反射性地拔剑，一眨眼的功夫，那金兵就横尸在了地上，林栩栩都没回过神来。

　　等王重阳解决了其他人回来看到林栩栩沉默的样子，心里一咯噔，声音里带着担忧问道，“栩栩，没事吧。”
　　林栩栩抬头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感觉不大好。”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总是不会太好。

　　王重阳开解人还是很有本事的，至少帮林栩栩调节好了情绪，脸上的笑容又重新恢复了。

　　“你听得懂金人说话啊？”林栩栩眸子晶亮的看着王重阳，作为英语渣渣的林栩栩还是很崇拜学霸的。

　　“嗯，以前学过。”王重阳有些担心她会问那金人说了什么腌臜下流的话，好在林栩栩并不在意这些，反而问起了其他问题。

　　“除了金人的语言，你还会别的吗？”

　　王重阳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回道，“蒙古语，西夏语，还有契丹语也会一点。”他以前学过不少东西，对这些有兴趣也就学了，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即便王重阳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也妨碍不了他在林栩栩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两分。

　　林栩栩的心理阴影在到达下一个村庄，看到金兵烧杀劫掠，甚至屠杀妇孺后彻底消失了，直接拔剑上去如切菜砍瓜一般杀了那些金兵。

　　如切菜砍瓜一般说起来有点让人觉得可怕，但林栩栩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她也说不出自己的武功有多么精妙来，反正感觉就是除了她和王重阳之外的人，她都能轻易干掉，包括周伯通，原来，她还是武学奇才。

　　王重阳看到金兵入侵，杀人毁田的恶行后，似乎感触比林栩栩还要大，反正从那次之后，王重阳开始经常在林栩栩和周伯通面前叙述自己的理念，谈论国家现状。

　　他也不在乎林栩栩和周伯通能不能听懂，似乎说出来只是为了让他心中的想法更清晰一点。

　　周伯通听得晕头转向，要不是因为王重阳是他认准的师兄，他早就闷不住了。而林栩栩看着他目光熠熠生辉，踌躇满志的样子，就感觉王重阳这是要干大事了。

　　————

　　林栩栩的想法灵验了，王重阳真的在干大事，他带着林栩栩和周伯通在一个叫青州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和地方官搭上了线，得到了当地乡绅的支持，然后又不知怎么的就有很多人赶来青州跟随他，更神奇的是王重阳还把他们编制成了军队，而且训练得章法有度。

　　据说青州成了大本营，据说金兵来势汹汹，而青州是第一道防线，据说，这里要打仗了。

　　而时间过了才不到三个月。

　　“我准备要抗金。”这是王重阳亲口对林栩栩说的话。

　　即便他自从进了青州就每天都在忙碌，但他仍然能将林栩栩和周伯通安置妥善，住的是青州府衙，每日三餐都有人准备，可以说，自下山以来就一穷二白的林栩栩和周伯通全都是靠王重阳养了。

　　对此，林栩栩觉得自己需要小小反思一下，要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混吃等死的人。

　　于是，她就拉着周伯通从府衙出来了，走的时候还和府衙的侍女说了一声，免得王重阳担心，侍女还道，“林女侠早点回来。”

　　对于这个称呼，林栩栩是感到羞耻的，也许是因为他们和王重阳是一起来，又加上林栩栩也会武功，所以他们就自动叫了‘林女侠’。林栩栩自认只是会点武功，也没做多少和‘侠’字沾边的事，所以这个称呼还是盛名难副的。但似乎王重阳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大了些，没有人愿意改称呼。

　　林栩栩能做的就是尽量缩小存在感，也不出青州府衙门，免得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林女侠。

　　隔了许久再出来，林栩栩就发现青州几乎变了一副模样，之前他们来的时候因为青州地处北方，并不繁华，而且民生艰难，但这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感觉青州百姓的精神风貌都变了些，似乎更有斗志了，像是进入了战时警戒时期，每个人好像都能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去战斗。

　　林栩栩和周伯通还没走多久，城墙上方忽然响起了一道号角声，是敌袭。

　　金兵来犯，也是林栩栩第一次目睹所谓的战火，在她用武功救下几个妇孺后，林栩栩觉得她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那就是救人。

　　不管这场仗能不能打赢，不管以后这些百姓们还能不能活下来，至少现在能救下一个是一个，能为他们多争取一时一刻的平安最重要。

　　林栩栩忽然很庆幸自己有武功，可以在这乱世里救下一些人。

　　周伯通也没有落下，而且他本性又天真善良，武功也着实不错，城外烽火四起，城内人手不足，而林栩栩和周伯通就帮着救人，将那些普通百姓带到尽量安全的地方去。

　　在王重阳指挥下，青州军民一心，金兵终于退去了，当他回到府衙看到灰头土脸的林栩栩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栩栩，我们赢了。”

　　林栩栩也眸子晶亮地点头道，“太好了。”

　　王重阳激动过后才回过神来，才羞涩地松开了抱住栩栩的手，有些无措，但见她毫无察觉的样子，就知道栩栩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王重阳不禁有些失落，却没有表露在脸上，只拿出帕子给林栩栩擦脸，林栩栩忽然有种被家人照顾的感觉。

　　周伯通看着有意思也跑了过来，“我也要擦。”

　　林栩栩浑然不在意地道，“嗯嗯，待会儿就让你师兄给你擦。”

　　王重阳：“……”

　　这次王重阳是击退了金兵来犯，接下来他直接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并且连连占城夺地，来投奔追随的义士也越来越多，林栩栩除了经常帮忙救人之外，也在其他地方出了不少力，像什么后勤还有安置百姓，作为现代人林栩栩就把那些记账方法和战时居民措施写了出来，给王重阳看，他觉得可以就用。

　　林栩栩也算是绞尽脑汁的出点子了，甚至还跑去问来青州走货的商人，看有没有去海外的，要是能把土豆，番薯弄回来就好了。而周伯通也被林栩栩安排的团团转。

　　王重阳力主抗金，更是收复了青州一带的许多失地，闯下偌大的名声，不过他以没有被朝廷正式授官为由，不让下面的军民称他将军，所以王大侠的名声传得更大。

　　其实林栩栩知道根本不是朝廷没有给王重阳授官，而是他不愿意，他告诉过林栩栩，朝廷无能，若是靠他们由他们指挥，这中原大地才真的要没了呢。林栩栩很清楚王重阳的话将来也会成真，南宋亡于蒙古之手，但她没有告诉王重阳，因为她觉得知道历史并不是回避历史的原由。

　　就像你知道一个人将来会死，但不代表你可以现在见死不救。

　　所以林栩栩不会去想南宋以后灭亡，王重阳未来会失败的事，这不是她现在不努力的理由。

　　青州还有很多附近百姓家里都立了王重阳甚至还有林栩栩的长生牌位，因为他们救了他们的命，为他们多争取了一份平安。

　　林栩栩的积极和乐观也看在王重阳眼里，他能感觉到，林栩栩身上有着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天真善良，固执，就像是活在太平盛世里的人。他有时候甚至在想为了自己的私念而将林栩栩留在他身边，扯入这些混乱是非中，是不是一个错误。

　　幸好，栩栩没有怨他。

　　那么王重阳也更强烈迫切地希望能为栩栩和他留下一片真正的太平盛世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