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撸过的青春》归宝

8、八、在X班的生活（7）

　　我脸上带着八卦的笑容，凑上去问周小琪道：“哥们儿，我多喝了点酒，难免有点话多，你想问问你动作怎么这么快？”
　　“因为你不知道有个词叫一拍即合。”周小琪脸上带着莫名骄傲的笑容，说话间又喝下一瓶酒。
　　对于八卦的热衷让我暂时将买单时的心痛忘却，马上给他倒上一杯酒，笑容不言而喻。
　　周小琪摇摇头，嗤笑道：“我没想到你和那些女生一样，不能免俗于八卦。”
　　我为自己辩解道：“虽然我确实是个烂俗的人，但我只是想从你的经验中学习，你看我为情所困至此，难道就不能发挥下同学爱，可怜下我吗？”
　　周小琪见我态度诚恳又坚决，不再犹豫，边喝酒边将他和徐施圆之间不得不说的事娓娓道来。
　　周小琪自从和徐施圆初次见面，留下经典勾搭语录之外，学校生活开始和徐施圆结下不解之缘。徐施圆成绩十分优秀，能力也很强，来到Y班的时候，提出要竞选班长，此举在班里引起轰动。先不说班长一职由班主任指定，周小琪身为现任班长，成绩优秀，为人处事公道，得到广大男同胞的拥护，女同学们也因为他的长相不错而不无花痴。如今徐施圆横空出世，形势立刻严峻起来。Y班学生唯恐天下不乱，迅速分成了旗帜鲜明的两大派系，一派以副班长张媛媛为首，力挺周小琪；另一派则是学习委员钱大有为首，支持徐施圆。
　　张媛媛和钱大有都是年级里的风云人物，各有千秋，他们分别率领Y班不同的同学分庭抗礼。
　　两派人马分别以发传单贴标语送海报等形式为己方人选营造声势，搞得如火如荼。这种竞选总统的架势摆出来，双方对峙已久，形势严峻，班级内讧一触即发。Y班班主任老李一见大事不妙，当即将周小琪和徐施圆叫到办公室，阴沉着脸让他们俩私底下把事情解决，不要让老师过多操心学生之间的私人恩怨。
　　周小琪于是将徐施圆约到自己家里，要和她好好沟通和交流。徐施圆欣然赴约。两人在周小琪家进行谈判。周小琪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下厨做了几道菜，还开了几瓶酒，心想酒壮人胆好办事。
　　原本以为会火拼当场，没想到两人相谈之下，竟然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两情相悦，激动庆幸之余，开怀畅饮。
　　用周小琪的话来形容徐施圆，那就是：沉鱼落雁，女中豪杰。而徐施圆也觉得周小琪性格豪爽，幽默风趣。
　　两人相谈甚欢之际，酒酣耳热，意乱情迷。
　　周小琪本来就对徐施圆一见钟情，如今更是把握良机，与徐施圆勇尝禁果。
　　当天在周小琪的床上，两人就确立了情侣关系。
　　周小琪说到这里，竟然不由自主咂了咂嘴，像是回味悠长，看得我各种羡慕嫉妒恨，忍不住酸他：“既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你为何不在家吃饭，而在这里喝酒？”
　　周小琪不由仰天长叹。
　　两人确立关系以后，对于班长之争也不在意了，反正谁当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周小琪准备为媳妇儿让出班长之位，此举遭到了张媛媛及一帮兄弟的反对，尤其是王小平，反对的剧烈程度一度到了看见徐施圆就冷嘲热讽。
　　张媛媛曾经是周小琪的绯闻女友，两人的关系看似暧昧。大家都以为周小琪最终会和张媛媛在一起，没想到却被徐施圆捷足先登。同学们对这样的结果众说纷纭，有为张媛媛打抱不平的，有对周小琪眼红的，也有人认为周徐二人郎才女貌般配而祝福白头偕老，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一时之间成为年级里的热门话题。
　　钱大有为徐施圆受到张媛媛一般人的不平等对待而打抱不平，也拉帮结派为其助长声威，与张媛媛势同水火。
　　尽管兄弟如蜈蚣的手足，媳妇儿如冬天的衣服，但周小琪遵循两手抓两手硬的政治基本原理，一边安抚徐施圆，一边对一帮兄弟循循善诱，暗示他们木已成舟他要负责到底。
　　就在兄弟们逐渐接受徐施圆之际，年级里爆出了徐施圆为了班长之位而色诱周小琪的丑闻，并且诬陷徐施圆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高冷如徐施圆当即红颜一怒，怒发冲冠，明察暗访寻找造谣之人，最后将嫌疑目标锁定在王小平身上。盖因王小平此人的嘴贱程度令人发指。据不少同学反映，王小平不止在Y班描述徐施圆如何将周小琪勾引上床，还在其他班级大肆宣扬徐施圆脚踏几条船，绘声绘色，天花乱坠。
　　不仅是徐施圆，连钱大有都想撕烂王小平的臭嘴。王小平看见两人气势汹汹往自己冲来，不知深浅，刚想辱骂出口，被钱大有一脚踹翻在地，险些遭到两人的围殴，幸亏被周小琪及时拦住，才没有酿成一个谣言引发的血案。
　　我打断周小琪，义愤填膺地说：“王小平这嘴贱的二逼，别说打他了，要是我，肯定打死他！”
　　周小琪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了，不提倡喊打喊杀，我们是新世纪的中学生，不要知法犯法。”
　　我说：“法制社会也禁止造谣滋事。王小平还是该死。”
　　周小琪看了我一眼说：“你这话和徐施圆一模一样。”
　　我没想到徐施圆也是这么恩怨分明的人，顿时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理所当然地回答：“这说明在打击造谣生事者的力度和强度方面，我和她很有共识。”
　　周小琪摇了摇头，继续讲此事后续发展。
　　周小琪坚信以王小平那二百五的智商定然无法设计出如此阴险之事，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如今之计应当顺藤摸瓜斩草除根，不然打死一个王小平，还会有千百个王小平冒出来，运用舆论将徐施圆扼杀在流言蜚语当中。
　　徐施圆认同了周小琪的看法。二人于是携手密探，势要揪出幕后黑手。正所谓情侣同心其利断金，他们很快就列出了三个重要嫌疑人：黄芸、刘薇和陈昊。
　　黄芸是Y班的白富美，也是钱大有的初中同学，整天对徐施圆一副冷嘲热讽的嘴脸，曾经公开让钱大有离徐施圆这个贱人远点。刘薇是班里的生活委员，也是公开追求周小琪被拒绝多次的女同学，曾扬言不会放过徐施圆。陈昊是众所周知的张媛媛追求者，常以张媛媛的需求为自己的奋斗目标。
　　这三个人都有极大的动机和作案的可能，一时之间，周小琪和徐施圆无法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案情的侦破陷入了僵局。幸好周小琪的发小沈冲飞旁观者清，一针见血地指出王小平暗恋刘薇的事实。幕后黑手终于曝光天下。
　　事情进展到这里，周小琪和徐施圆之间出现了头一次的分歧。如何处理刘薇成为摆在两人面前的难题，是打死呢，还是打个半死呢？
　　周小琪认为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刘薇这种做法事出有因，而徐施圆遵循自己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坚持不放过刘薇，至少也得让她身败名裂。周小琪坚决不同意，并且与刘薇保持密切联系，以防她被徐施圆暗算。
　　周小琪的坚持己见，让徐施圆有理由怀疑他其实是想兼收并蓄，要与刘薇也暗度陈仓，一怒之下与周小琪翻脸，断然分手。周小琪在百口莫辩之余，只得借酒浇愁愁更愁。
　　周小琪讲完了与徐施圆之间的恩怨情仇，惆怅不已，又喝下了两瓶啤酒，并且让我再给他开一瓶啤酒。
　　我瞟了他一眼，重重地将啤酒瓶戳到了桌上，换来了他的一个惊讶，问我怎么了。
　　我不满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所作所为确实有点人神共愤吗？”
　　“哪里来的人和神？”周小琪诧异道，双眼有些迷离。
　　我说：“哥们儿你别怪我讲话直，徐施圆和你分手也是事出有因。”
　　他撇了撇嘴，貌似洗耳恭听。我就当没看见他的心不在焉，接着说徐施圆的事出有因。两个人谈起恋爱，等于缔结了一个亲密关系，这种关系应该容不下第三者，而周小琪宁愿去保护刘薇，等于说就是不信任徐施圆。在徐施圆的想象中，周小琪会优先考虑她的感受，而不是将同学间的交情凌驾在他们的恋爱关系上。
　　我不知道我这样有没有猜对徐施圆和周小琪分手的原因，不过在我看来，这可能是人之常情吧，就是自己的父母在发生事情的时候没有优先照顾自己也会让人难受，大概谈恋爱也会这样吧。
　　周小琪听我讲完以后，目瞪口呆道：“这个时候才发现你真的是个女生。”
　　我：“……”
　　周小琪接着说：“然而连容闵都拿不下，你说的这些无法让我信服。”
　　……麻痹！被揭到了伤疤，我不由悲从中来，喝下了不少啤酒。周小琪见状不再和我抬杠，也接着喝酒。
　　而在我和周小琪两个伤心人失意之时，沈冲飞齐峰和张小凤这三个禽兽居然有说有笑，臭气相投，已经约好了下次一醉方休。
　　事已至此，我对沈冲飞等人不抱希望。
　　腿长在自己身上，路还是要靠自己来走。
　　我们吃完饭出来，已经是放学时分，我看着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看见容闵就站在这人来人往中对我笑，说：“喝酒居然不叫上我，是哥们儿吗。”
　　……
　　我已经深深陷入了对容闵的爱恋中，不能自拔，竟然都能出现幻觉了。我想长此以往下去，我定然会因此导致神经错乱，在精神病院孤独地了此残生。
　　我决定当面向容闵表白，如果容闵拒绝了我，我也不会因为辗转得知而受尽折磨。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