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常密码》歌笑嬿颜

9、第九章

　　冯力下班后常去的地方是最热闹的夜总会‘城市之光’，这夜总会像赌场一样从不关门，是沉睡中的城市里最亮的最热闹的能使人忘世得到快乐的天堂，这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会到这里来，除了穿警服的警察，这里的头没人敢得罪，这里严禁一切的非法交易、斗殴，是很有法治很有安全感的地方。
　　夜总会里响着震耳欲聋颤动人心的DISCO，五彩的射光灯耀眼地不停扫动，有几个穿着凉爽的舞娘在台上跳着劲爆的钢管舞，台下的人在忘情地跳着唱着大声吆喝着什么。
　　夏霏在这嘈杂得快要让她透不过气让她烦躁让她头晕的庞大群众跳舞团中逃离出来，在仅有的空位坐下，这个空位靠近角落，没有人来人往，比较安静，她按下了桌子上的服务按键，对着对讲器要了一杯薄荷冰茶，很快服务员就为她送上了冰茶，她付了款，大口地咬着吸管吸了一大半饮料，她口渴极了，找了半天都不见冯力，难道他今天没有来？还是在包厢里面？她决定再等上一阵。
　　突然，劲爆的音乐舞蹈和射光灯都下场了，一个穿着银色套装礼服的男人走上台，站在麦克风架子前大声喊道：“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情歌小王子——冯力！”
　　台下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舞台有足够的高度，使台下的观众都能看到台上的表演。冯力背着吉他走上台，站在麦克风架子前面，白色的聚光灯聚焦在他身上，他依然穿着背心，黑色的，夏霏发现，每次见他他都穿着背心，并且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很坦然地显露出右臂上Cassie的英文纹身。
　　冯力拨动吉他弦，熟悉的前奏，是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冯力的歌声很温柔也蛮有水准，脸上的表情丰富，会让人误以为这个人也是个感情丰富的男人——

　　不要谈什么分离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不要说愿不愿意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

　　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
　　一曲终，冯力赢得了满场掌声，银色礼服的男人又上台了，他介绍了下一位登台者，是个女人。
　　夏霏急忙起身，走去后台找冯力，没走几步却见冯力左拥右抱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观众群中走出了，他们正走向一张长沙发，那里坐满他的一些狐朋狗友。
　　夏霏站在原地不动，贸然找他会有点尴尬，她觉得冯力肯定不会认得自己，当冯力正要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举起手挡在了冯力胸前，冯力开始有一点惊讶，不过很快就被嬉笑所掩盖，他笑着对夏霏说：“怎么，妹子，想跟哥玩？”
　　夏霏说：“我是童茜的室友。”她下意识的看了冯力右臂上的纹身一眼。
　　冯力放开抱着的两个女人，让她们先去玩，两个女人都意味深长地看了夏霏一眼，走开了。
　　冯力带她走到一个豪华的包厢里，这个时候还空着的，应该是他的专属包厢吧，他坐下来，点了一根烟，问：“你来找我什么事？”
　　夏霏不喜欢香烟的气味，她皱眉掩着嘴鼻咳嗽了两下，用厌恶的眼神看了冯力一眼。
　　“哼。”冯力笑出声，仍然在吞云吐雾。
　　夏霏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打斜地坐得远远的，她说：“童茜是我的好朋友，她生前让我有事可以来找你。”
　　冯力又笑了，鄙夷地看着夏霏。
　　“我马上就要实习找工作了，前几天在童茜的追悼会上见到你，我想起了你是央旭集团的太子爷，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说的话我为什么要相信？”
　　夏霏从怀中拿出了一只VC手表，说：“这是你送给童茜的手表，她送给了我。”
　　冯力在烟灰缸摁灭香烟，站起身，说：“让你到我们公司做个小职务很容易。”他往桌上扔了一张名片，“明天来央旭找我。”
　　“谢谢！”
　　冯力走了，夏霏拿起桌上的名片，黑白名片的设计很简洁大方，上面醒目的写着，央旭集团总经理：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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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霏不知不觉就在铭扬大学呆了三年半了，这天教导主任在大操场开了最后一次年级会议，学生们已经整整站了一个小时，会议还没有结束，有的人小声唧唧咋咋抱怨起来，幸亏天气凉爽，有的人在聊天，没觉得有多厌烦。
　　叶美美站在夏霏身后，将嘴巴凑近夏霏耳边，抱怨说：“等一下还要拍毕业照呢，主任这么啰嗦，烦死了！”
　　夏霏说：“快要结束了。”
　　叶美美又开展她八卦的本领：“大帅哥玄鑫现在是名人了，听说他住在了陆家豪宅，也去了荣达集团上班，毕业礼也不来参加了。”
　　夏霏点点头。
　　“你们是朋友呢，什么时候约他出来见见面呀？顺便也带上我。”
　　叶美美翘起尾巴夏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夏霏笑笑，没说话。
　　“就这么定了哦！”叶美美还在自言自语。
　　夏霏又是一笑。
　　没过一阵，叶美美这八卦妹又问她：“童茜这一案怎么这么久没查出凶手呀？夏霏这些天你没住在宿舍了吧？”
　　“没有，我搬回家里住了。”
　　叶美美叹气：“唉！没想到在我大学生活就要结束的时候，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我这一辈子是头一次碰到身边有人死于非命啊！”
　　夏霏沉默了，一直等到散会，叶美美也没再说话，整个下午，毕业生都在忙拍照留念和毕业的事。到了晚上，她们三个舍友聚在一家大排档吃过夜宵，要了几瓶罐装的青岛，聊得很晚，到了十一点，叶美美的父亲开着一辆黑色本田来接她，叶美美临走时还说：“以后要经常聚聚啊！”
　　夏霏和王敏笑着跟她说了再见，王敏还要等她的父亲过来接她，在宿舍里，王敏是最文静的一个人，话不多，大家对她的了解都很少。
　　夏霏说：“王敏，要不让我爸爸送你回去吧，不用麻烦你爸爸了。”
　　王敏笑说：“不用了，我爸今天上夜班，再过一阵他就来了。”
　　夏霏点头，顺口问：“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王敏说：“他是在花心乐园的马戏团里做特技表演员的。”
　　“是吗？”夏霏来了兴趣，“是踩钢丝跳火圈的那些吗？”
　　王敏点头，齐刘海下大大的双目有点忧郁：“这工作挺危险的。”
　　“是啊。”
　　“再过一个月，爸的马戏团又要到外省表演了，我打算跟着。”
　　“那岂不是要很久见不到你？”
　　“是的。”
　　“你也会马戏表演啊？”
　　“小时候就开始学了。”
　　“王敏你好厉害！”
　　夏霏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她觉得很惊讶，没想到这么文静的王敏会是马戏表演员，这和她文静的外表完全不搭配。
　　“家里穷，我很小就要出来赚钱了。”
　　“你真乖，你父母有你这样懂事的孩子真是幸运。”
　　王敏笑。
　　“王敏，这些天你没来学校，没事吧？”
　　“我是感冒而已，学期末没什么新课上，所以休息几天。”
　　“对啊，这几天的课都无聊死了。”
　　“倒是你，听说童茜出殡那天，你不舒服，现在没什么事吧？”
　　“淋了雨，发烧，现在没什么事了，听说？那天你不在吗？”
　　“我那天也是感冒，再说，我受不得那种场面。”
　　一辆摩托向她们驶来，刺眼的灯光刺激着她们的眼睛，夏霏和王敏都用手挡了下，是王敏的爸爸来了，他带着黑色头盔，停在了两米开外。王敏和夏霏道别后上车远去了。不一会儿，夏全开着一辆大众来接她。
　　夏全娴熟地开着车子，问女儿：“累吗？”
　　夏霏摇头。
　　“工作找到了吗？需要我跟肖先生说一下让你进晋宏集团吗？”
　　“爸爸，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打算去央旭集团试一下。”
　　夏全说：“你可知道央旭不是这么容易进去的？”
　　夏霏点点头：“对于我们这些毕业生，没有后台的话，每间公司都很难进去，央旭还比普通的公司更难进，但是爸爸，我想去碰一下运气。”
　　这次进央旭集团，夏霏可是有一个强势的后台的，更可况，她进央旭是借实习的名义，去调查童茜一案。
　　夏全欣慰一笑：“我很高兴你有这种想法，但愿你明天应聘成功！”
　　夏霏笑，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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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旭集团果然好气派，总公司的装修很豪华，进了大堂，感觉就像进入了一间国际级的五星级酒店一般，宽敞明亮干净整洁，在这种环境里工作，肯定会精神百倍的。
　　夏霏今天穿了一条雪白的蕾丝背心及膝连衣裙搭配三厘米的白高跟鞋，肩背肖宝如妈妈送的爱马仕单肩包，一头浓密直发散落背上，打扮大方得体，长相和衣着都颇有小清新的感觉。
　　她走到大堂接待小姐的接待台前，前台小姐化了淡淡的妆，很靓丽干净，她看到夏霏，露出职业微笑，问：“小姐，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您吗？”
　　夏霏说：“我来应聘的。”
　　前台小姐依然微笑：“对不起，我们公司近段时间并没有发出过任何招聘。”
　　夏霏从白色的单肩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片，是冯力的名片，她说：“是冯先生让我过来的。”
　　前台小姐看了眼卡片，说：“冯先生正在开会，请您到那边休息一下。”她伸手指示夏霏到右边的沙发处等待。
　　夏霏坐到沙发上，昨天不是约了她吗？是要开临时会议还是忘记了今天约了她？她扫视了周围的环境一番，看到了洗手间的指示牌指示向电梯一旁，就走了过去。她上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用手纸擦手的时候看到电梯开了，正有人在进电梯，她加快脚步，赶上了这一趟的电梯，应该没有给前台小姐发现，公司的各层楼如果没约应该不可以进去的。
　　她在电梯的指示看到这间独立的公司有三十八层楼这么高，天台算上就不止了，总经理室在第二十八层，她点了二十八的按键，这一层共有一间茶水间，四个办公室，一个是接待室，一个是总经理办公室，一个是经理助理办公室，一个是几个文员的办公室，从门的一段小玻璃看到里面，文员正在忙活，没人看到她，夏霏走到经理办公室门前，拧了下门把，这么大方，门居然是没锁上的，却突然发现走廊的顶部装有摄像头，私自进入私人地方可是违法的。
　　正在这个时候，经理助理办公室走出一个戴着黑色大圆框眼镜的年轻男人，他问夏霏：“请问小姐您是干什么的？”
　　大圆框上下打量着夏霏，表情疑惑。
　　“我是来找冯先生的，我约了他。”夏霏处变不惊。
　　“冯经理到了会议室开会，请你到接待室等一下吧。”
　　大圆框将夏霏带到接待室，并拿了杯茶水给她，微笑着说：“请您等一下吧！”他笑起来的时候脸蛋有两个深深的大酒窝，配上他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很可爱。
　　“谢谢你！”夏霏说。
　　大圆框出去了，关上了门。
　　接待室很简洁，刷的白白的墙和几张围着长方形木桌子的沙发，在那张长型沙发上有室内唯一的最精美的装饰品，是一幅镶着框的油画，这油画比不上油画大师的作品，但可以看得出作者深厚的作画功底，这模特看上去很熟悉，是……童茜？！
　　“还画得不错吧？”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夏霏一跳，她回过头看向门口，是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