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常密码》歌笑嬿颜

10、第十章

　　冯力今日不再是白背心，而是西装革履，看上去格外精神醒目，不同于平时的吊儿郎当。
　　“画得不错！”夏霏回答说。
　　冯力哈哈一笑：“这是我画的，看不出来吧？”
　　夏霏咧嘴一笑，真是看不出来，一个男人这么认真地画一个女人，你说他不喜欢这个女人，那是假的，他真的会是凶手吗？就是为情杀人这么简单？还是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原因？
　　“画的是童茜吗？”夏霏问。
　　冯力并没有回答夏霏的问题，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沙发上，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还有点绅士的风度，但是一动，就完全没了绅士的感觉了，他点了一支香烟，又开始吞云吐雾。
　　夏霏说：“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合适我的岗位。”
　　冯力说：“我的助理有任务，需要出外公干半个月，这段时间你先代替他的位置吧。”
　　他的话正合夏霏的胃口，做他助理的话，就有更多的机会能接近到他了，也更容易能找到他的犯罪证据，犯罪证据？这样说显然对他有太大的偏见了，或许凶手不是他，所以她要更快地查到任何对破案有用的证据，不能再将这个案件再拖下去了。
　　“好。”她说。
　　“我已经跟阿东说过了，你去找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当好我的助理。”
　　夏霏很礼貌地鞠躬，说：“那我先下去了。”
　　冯力点头。夏霏没想到冯力这么没有戒心，居然让一个没有经过观察不熟悉的陌生人做自己的助理。
　　阿东在办公室里面似乎很忙的样子，他正在整理一下资料，可能是出差需要用到的资料，他看见夏霏进了，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让她填了一份入职表格，还有上交了学历证明等资料，阿东说：“你可是进来央旭集团最不费事和入职职位最高的第一人，你和经理的关系肯定很不寻常吧？”
　　哪里是她跟冯力的关系不寻常，是冯力跟她好朋友的关系不寻常，他也是很念情义的一个人，但是这些哪是外人能理解的，就算是她也不了解冯力对童茜的感情，他一个大有钱人，却对童茜宠爱有加，虽然经常换着女人，却不会忘记童茜的存在。
　　夏霏一笑，转换了话题：“我什么时候来接手你的工作？”
　　阿东说：“明天就要接手了，我要替总经理到外地看一个楼盘开发区，需要很长时间，明天就要出发，所以我现在马上就要教你一些我平时都做的基本任务。”
　　阿东教了夏霏一些平时的日常文件整理事宜，还让她要懂得处理一些突发的事件，最后吩咐她每天一早来到公司，首要任务就是在总经理的保温杯里冲好牛奶。
　　夏霏眼睛一亮，这样岂不是可以进去冯力的办公室了！
　　阿东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说：“公司很注重员工的健康的，晚上九点半就会停电，先回去吧。”
　　夏霏点头，等电梯的时候看到冯力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这人工作起来还挺勤快的，阿东过去敲了下门，开门进去关了灯就出来了，他说：“经理忘记关灯了。”
　　不一会儿，电梯到了，阿东问：“夏霏，你家在哪？”
　　“我家在红叶大道那边。”她的个人资料里面写得很清楚呢，阿东肯定没有认真看过。
　　“那边是郊区啊，红叶村那边的空气是出了名的好呢，我们公司在那里也有开发项目，”阿东说，“可是我住的地方和你住的地方方向完全相反呢，我住在这吵闹的市中心。”
　　“我爸爸会来接我。”夏霏明白他话中的用意，她拿出手机，信号很差。
　　阿东说：“你这么漂亮，还没有男朋友吗？”
　　夏霏摇头。
　　阿东说：“我要是有你高的话，我一定泡你。”
　　夏霏咧嘴一笑，她觉得阿东很健谈，并且说话毫不避讳。
　　他们在大门口道别了，夏霏拿着手机拨打着夏全的电话号码。
　　“嘀嘀——”一辆白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路边，白色在周围的光的映射下显得很耀眼，冯力坐在驾驶位上向夏霏打招呼。
　　夏霏按的号码还剩下一位数字，她关上手机，走到法拉利前，问冯力：“冯经理，有事吗？”
　　“上车。”
　　“去哪？”
　　“送你回家。”
　　“这怎么好意思。”
　　“那算了。”冯力要关上玻璃窗。
　　夏霏说的是客气话，她不想放过每个接近冯力的机会，这些机会都可能会让她发现一些与童茜有关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住在红叶村，谢谢经理。”夏霏赶紧上了车。
　　“我在红叶有幢别墅，今晚过去。”他说。
　　冯力一直绷着脸，一路上无话，车内的空调开得很猛，夏霏打了个喷嚏。
　　冯力将空调的温度提高了，说：“你可不能病了，我可没心情去再培训一个新的助理。”
　　夏霏笑了下，问：“你今晚怎么不去城市之光？”
　　“怎么，你想去？”
　　“不是。”
　　夏霏闭了嘴，稍微伸展了脚想放松一下，突然感到脚底下踩到了东西，她弯下腰伸手往脚底下捡，发现是一个黑色的皮钱包，她顺手打开了来看，里面卡着一张小照片，是童茜的照片？
　　“你干什么？”冯力一手抢过钱包放在了车头上，脸上有些不悦。
　　“我帮你捡起钱包而已，没碰你的钱。”夏霏感到奇怪，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半个小时之后，夏霏到达了家门口，她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跟冯力道别，车子就开走了。
　　这人真奇怪！夏霏想。
　　“霏霏，你回来了？”夏全正在切西瓜，“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夏霏说，坐下来就吃西瓜，夏全问：“今天还顺利吗？”
　　夏霏说：“上司很好，很顺利。”
　　“嗯，这就好，等你嫁出去了，爸爸就安心了。”
　　“爸爸，你说什么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吃饱了，我去洗澡。”
　　夏霏搞妥所有事，躺下来舒舒服服地休息，这个时候是一天之中最使人享受的，她看看时间，现在也不早了，就快十二点，她调好明早七点的闹钟，熄灭灯睡觉。
　　可越是想睡着的时候，人越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那幅画画的是童茜吗？一定是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像她，冯力一直喜欢的人就是童茜啊！
　　那冯力银包里面的照片也是童茜吗？也是的，她怎么可能会认错对了这么久的人呢？那分明就是童茜的照片！
　　既然这么爱她？不可能是杀她的凶手吧？如果是杀她的凶手，那怎么可能还毫无心理压力地将自己杀害的人的画像挂在墙上，怎么可能还将她的照片放在钱包里面呢？
　　是不是李亚的判断有错误了，凶手压根就不是冯力？！
　　凶手这么残忍地杀害童茜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爱神之泪到底被谁买去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童茜的喉咙里？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在黑暗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夏霏顺着光亮拿起手机，是李亚打过来的。
　　“夏霏，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还没睡吧？”
　　“没关系，李警官，童茜一案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没有更多的新线索，你成功接近了冯力了吗？”
　　“我现在已经进入央旭了，只是不知道这样接近他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就算他不是凶手，他也能查出谁是凶手，警方这边毫无头绪，也只能是他知道了。”
　　“他能查出谁是凶手？李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有什么进展再联络吧。”
　　李亚挂了电话。
　　“不要再想了夏霏！赶紧睡觉！”
　　夏霏将闹钟调成六点三十分，她捶打一下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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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六点三十分，闹钟准时响起来，夏霏困极了，闹钟的响声使她的头特别的疼，可是无论如何也得起床啊，她必须抓紧时间进去冯力的办公室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七点十分，夏霏来到了公司，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是正常上班时间，是门卫给她开的门，她亮出了工作牌，门卫大叔说她怎么这么早过来，她一笑，新人，就应该努力！门卫大叔扔下句话就走了，年轻人可真拼命！
　　电梯停在了二十八层，夏霏下了电梯，抬头看到了走廊顶端的摄像头，如果被人发现进去经理办公室很久没有出来，就找个帮经理收拾资料的借口。她到助理室放好私人物品，拿好经理办公室的钥匙，又到茶水间在冯力的私人保温杯里泡好一杯牛奶，往经理办公室走去，她将钥匙插进锁孔，没锁门？她心里奇怪，推开门，只见冯力正在办公室里面看着文件，她吓了一大跳：“冯，冯经理。”
　　冯力看见她也觉得很意外，他看了看时间，“这么早？”
　　“是，是啊。”她有点心虚，“新人就应该多努力。”
　　冯力说：“放下牛奶出去吧。”
　　“是。”夏霏走到办公桌前放下牛奶，“那我先出去了。”
　　“不要浪费心思了。”冯力看着她的背影说。
　　“啊？”夏霏转过身看着他。
　　“是李亚叫你来的吧？”冯力脸容冷峻，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夏霏顿时觉得浑身发麻，心脏乱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说。
　　“哼，”冯力冷笑一声，“他怀疑我是杀害童茜的凶手？用不着这大费周章派你来调查我吧，直接抓我去审问就是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霏想到李亚说的话，冯力与□□沾上边，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在此时此刻她只能继续装蒜。
　　“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离开的时候请关上门。”冯力继续低头看文件。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一直很爱童茜吗？为什么要杀了她？”夏霏豁出去了，一有危险她马上就跑！
　　冯力又是一笑：“证据呢？”
　　“我没有证据。”
　　“你认为我是因为得不到童茜才去杀了她？”
　　“难道不是吗？”
　　“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夏霏不想再激怒他，只好先离开，她在警局找到了李亚。
　　“他知道是我派你去查他的？”李亚皱眉。
　　夏霏点头。
　　李亚用力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物品都弹跳了下。
　　夏霏吓了一跳，看不出这个李警官脾气挺差的，和他的外表真不是那么的匹配。
　　“波仔，小智，跟我去抓冯力回来！”
　　胖子波仔问：“头，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李亚说：“没有，这冯力和死者有关联，抓回来审问一下。”
　　波仔有点为难：“这……”
　　“走啊！”李亚喝道。
　　两人跟着李亚出去了，夏霏也跟着，上了警车，波仔问她：“你干嘛呢？你说我们警察办事你跟着来干嘛呢？下去！”
　　“我，我，”她望向驾驶位置上的李亚。
　　李亚说：“她是我的线人，现在暴露了，让她也跟着。”
　　“线人？”波仔糊涂了，“还暴露了？那需要保护吗？”
　　李亚说：“不需要，没有危险。”
　　他们坐着“呜呜”响着的警车来到了央旭集团，因为穿着警服，直接踩上了二十八层的总经理室，一打开门，只见总经理室里还多了一个五十来岁身穿名牌西服的男人，他正与冯力在茶桌上喝茶聊天，冯力看见李亚，绷着个脸，问：“李亚，你做什么？”
　　“冯老板您好！”李亚对那男人打了个招呼后对冯力说，“冯力，关于童茜的死，我有事要问你。”
　　冯力说：“我和童茜的死毫无干系，有什么事跟我的律师说吧，请你们离开，别在这里打扰我们。”
　　李亚从包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和一纸资料，扔在桌子上，“无论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你都要看看这些资料，帮我们警方破案！”
　　外表沉稳庄严的冯老板开口说话了，声音洪亮严厉：“我总算听明白了，李亚，四年前我就说过，不许你们再找我儿子，你们把我的话都当做耳边风吗？！”
　　“不，冯老板，这次的案件警方毫无头绪，我……”
　　“都出去吧！”冯老板板着脸大声说，“念在你是我儿子的同学的份上，今天的事不跟你计较，如果你再来打扰我儿子的话，我会直接跟你上司说去！”
　　“冯力你这懦夫，老天给你的才华你真是浪费了，你就宁愿一直走不出四年前的阴影吗？”李亚大喊大叫。
　　波仔和小智拉着李亚出去，“头，先走吧！”
　　夏霏不明所以，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