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汐图》公子如九

15、 第十五章：调皮捣蛋终自食论

　　“哈哈哈，小姐喝水不？”我在她向我走来时，微微侧了个肩膀绕过她走向茶水间。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她站在原地，双手环着胸。
　　“我只喝牛奶谢谢。”我抿着下唇，从一旁拿了个一次性的塑料杯，给女生倒了一杯温牛奶。然后一手拿水一手握着牛奶，走向一边的桌子。
　　“温牛奶可以吧？”她也不摆架子了，迈着小步子，直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室内的空调让我的指尖发凉，我喝水的空档，余光注意到她并没有喝牛奶，而是握在手中。
　　“你们乔老板呢？这几天都没看到他啊。”合着您这几天都蹲点来看了。我架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这几天要回老家办些小事。”说完我垂着眼睑，指尖轻轻敲着杯壁。对面的女生，镶着粉钻的凉鞋，当真是十分可爱。
　　“恩——这样啊。”她刻意拖长着尾音。我抬着头看她，将杯子放在面前的矮几上，嘴角挂着十分职业的笑。
　　“小姐为什么不谈谈案子呢？”她正低着头，脸上思考的神情明显，我回忆了一下她的生活方式，恰似日系漫画一般。
　　“恩——”她说话时，语气懒洋洋的，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般，总会将最后的一个音延长，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拉丝糖花。她将头上的大红色圆顶帽拿下放在腿上，这回不是双马尾，而是浅红色的及耳短发，配上她的蓝色美瞳，粉底又打得极厚，像洋娃娃一般，乔维喜欢这一款么？至少高可欣不是这一款的吧。
　　“你说他会不会是那种十分颓废的宅男啊？不然为什么不肯见面？”她鼓着包子脸，手指无意识地比划着，从我的角度来看，对方不仅不是十分颓废的宅男，相反，似乎是很能体谅别人，有责任心的男人。
　　“或许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我的回答相对委婉，至少从我看来，对方应该是比自己更了解血性江湖的，既然她的看法是那样，我也不需要和她去做那样无意义的争辩了。
　　“是的吧？诶，他可是咱们服务区的大神诶，我都问过了，没有人见过他的真人，连照片都没有。”她皱着眉头，挪了挪位子，向我靠近了一些，这是求认同的表现，我于是就顺着她的意思往下接。
　　“真是这样的话，约他出来还真是个问题。”我看着被她遗弃在一边的牛奶杯，又喝了口水，喝水的习惯是乔维带出来的，他喝最多的就是矿泉水，解渴还健康。
　　“不是有那什么，黑客技术嘛？入侵他的电脑，看他在哪里呗。”我看着她说完又突然捂着嘴巴，十分歉意地笑着。
　　“我这样真是太坏了！”我默默又喝了口水，不，您不坏，真的，您只是说罢了，而我们是真的做了这件事，不过乔维说那是下下策，不得已才为之。
　　“小姐放心，我们会尽快的。”我将水放下，再这样喝下去，小肚子该出来了。她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捂着嘴十分不好意思地说着。
　　“也不用尽快啦，我不急的。”我砸吧砸吧嘴巴，不急您这三天两头查岗似地跑来。我吸了吸鼻子，手机震动，显示有未读短信。
　　“恩，那，小姐随意，我还有点事，抱歉。”我抿着嘴点了点头，眼神却四处扫着，莫欣让我现在去一趟医院，她碰上了王浩。而王浩就是黄丽萍的儿子。
　　“啊，我也正好要走了，如果乔老板回来了，能通知我一声么？我找他有些事儿，又或者你能把他电话给我么？我只有公司的电话。”我刚准备站起来，她就极快地说了这段话，怕我跑了似的。我深深倒吸一口凉气，笑着望向她。
　　“如果乔维回来了，我会通知您的。”直接忽略她后面一句话，她听了之后，十分友善地笑着望着我，似乎还在等待什么，我状似无辜一般望着她，然后拿了门口的遮阳伞便出门了。

　　乔维正摆弄着李青给他送来的耳机，是那种隔音效果非常好的耳机。李昌东往他这里看了看，又状似无意一般扫了扫稍远处的门口，乔维没理会李昌东的小动作，直接将耳机带上，而后便侧着身子背对着李昌东睡觉了。
　　李昌东只是听李青说了乔维睡眠浅，需要戴着隔音耳机，但却不知乔维打的小算盘。李昌东确认乔维已经入睡时，便用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
　　乔维是听到李昌东与电话那头的声音才睁开眼的，这耳机的隔音效果的确很好，然而是耳机就有听音的功能，乔维不听音乐，他只听病房的偷听器带来的声音。乔维发现这几天李昌东一直用手机发短信，而且发短信的速度极慢，所以确定李昌东大抵是有什么不想被乔维知道的人要联系，而从前他都是电话联系，从不发短信。的确，对于李昌东这样的人来说，发短信就是留证据，删除又略显麻烦。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不想玩了，你再纠缠也没意思。”李昌东望了眼毫无动静的乔维，还是压低了声音，眼神一直望着门口。
　　“我也以为我会爱很多人，只是现在觉得，对你们那些都不算爱，只是，一个人玩比较无聊罢了。”李昌东平躺着，眼神直直盯着天花板，他的声音突然很平和，眼神也有些涣散，特别是在说道“爱”这个字眼时，他整个人意外地轻松。
　　“你执意纠缠，我的幸福被破坏，对谁都是得不偿失的。”乔维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眼睛还是闭着的，李昌东在乔维翻身的时候原打算再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停顿了，电话那头的女人还在说着什么，似乎以为李昌东动容了，依旧喋喋不休，大抵也是想再抓住什么吧，只是李昌东却压根没理会对方所说的内容。
　　“你要说什么便说罢，请不要在联系了。”李昌东表情平淡地挂了电话，他正在与乔维对视，没错，是对视，乔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李昌东眼角带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乔维见状摘下了耳机。
　　“吵到你了？”乔维闭着眼摇了摇头，而后便又戴上了耳机，李昌东低着头若有所思。有些事，不急不行了。

　　“莫欣？”欧贝汐来的时候，病房门正紧闭，她透过窗口只看到里面的三人都十分沉默地坐在里面没有交流，虽然很唐突，但她还是推开门，对着自己最熟悉的人叫了出声。
　　如她所想，在她出声之时，三人齐齐望向她，眼神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