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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面瘤 完 ...

  •   王质还想继续在往深处看看,到现在背篓还是空的,回去肯定会被打死。王质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还要一边观察有没有可以带回其的东西,竟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等他反应过来时,天已经变的有些暗,太阳西偏将近快要没了。周边一切都显得越发幽深,不时传来的几声怪叫,更让他毛骨悚然。
      毕竟在怎么成熟,也只是7岁小儿。本就没见过什么市面,胆子也大不到哪去,没个多大会,都快吓破胆,眼泪也直直往下掉。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瞎的王质几乎傻掉,一愣神间,竟然发现黑影在自己身边。几近被吓死,活生生的就给吓晕了。
      哪想到由于天黑,雾重更看不到一丝光亮。无意间王质走到一坡上,一晕人就那么直直的滚下去,几十丈高的距离,没把他摔死就万幸了,到是好似被摔断了骨头,全身呈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
      王质幽幽的醒了,眼还未睁开,便觉得浑身痛的近欲死掉,可是四肢却没有一丝知觉。费劲力气,映入眼中的是破旧的房梁,好似寺庙,不远处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打坐,看那姿态就跟神仙无异。立马,王质的萎靡的精神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嘴也咧的大大的,可同时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滴。他直勾勾的盯着老神仙,就怕一不注意,人就走了。
      许久许久,没有一丝动静,在王质近乎要睡着了时,耳边突然响起,“你若想活,以后方不可伤自己一根毫毛。今赐你一棋子,保你年幼平安富足。若你想一世安康,只需待你20岁之际,需再回此地,迎第一缕晨曦而来,送最后一缕余辉而离。而那时来或可丧命或可心想事成全在命数,离吧!”
      王质再次醒来时,迷迷糊糊间一股透骨的寒气逼来,彻底惊醒了他。一看哪还有神仙,破庙。只有手中一硬物,在提醒他昨晚真不是梦,他也想到为何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为什么浑身还好端端的。他这真是遇活神仙了,只见王质噗通一声跪下来,朝着山的最高处狠狠的磕了3个头。
      这才打量这深深的沟底,里面到没有太多的活物,只是不是有飞舞的蝴蝶飘过,显得谷底到格外的优雅神秘,细细看过竟然有着许多不认识的东西,看倒无害,还泛着一股药香,仔细看过去倒还真看到有像人参一样的草根。
      王质立马想到了价格异常昂贵的药材,他还记得二傻有次生病,他家里因为给他买治病的药,连最肥的母猪都给卖了。可见药有多贵,王质似乎看到了以后再也不要挨饿的场景了。紧握着手中的石块,王质望着云雾环绕的山的最高处,泪水不间断的滴落,好似要把他曾经的心酸与困难都哭尽。
      深谷由于格外的隐秘和险峻,王质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出路,倒也安心在这里住下了,吃着泛着药香的草药,长得格外结实,身体像抽了一样,一年窜高了一个头,人也精神的很。
      这一年的日子,让王质觉得自己要是一辈子都在这里也值了,只不过吃草吃的都快成牛的他,多么想在吃顿白面馍馍,想在见一见村头的二麻家的小丫头。王质记得那个小丫头是村里唯一给过自己吃的人。
      他在想估计他的兄嫂在发现自己没回去了,怕讨债的找麻烦,也早早的逃了吧!他想念村里的生活,即使没人会想着他。这日子唯一让他感到有些奇怪,甚至痛苦的就是不知道何时他的后背竟然长了一块瘤,还是一次在睡觉时,觉得身下隔得慌,照着水才看到的。那时差点没把他吓着,不过后来没痛没痒的倒也没在乎,只不过每日要爬着睡。
      春来冬去,又过了好些年,王质10岁了,由于常年食草药,竟长得跟成人无异,只怕还要壮。就连身后的瘤也长得有两个成年人紧握的拳头那般大。瘤面若人形,仔细看只见那五官与王质无异。
      几年的时间,让王质摸清了谷底的每一处,也让王质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便是利用谷中一种极为结实的节节草,揉搓编在一起,足足编了百来余米长的绳子,一点一点缠在突出的岩石上,能让人顺着绳子爬上去,倒也奇巧。可说来容易做来难,等王质准备好一切要出去,近乎刚爬上去,绳子竟然断了,幸好有一块岩石撑着才不至于王质再次摔落。不过王质所携药材到少了一半。
      出来后的王质,回到兄嫂家发现屋子里竟结了厚厚的几层灰,一看就好几年没人住了。王质心中百味,虽已知道是这结果,真见时,还是心酸不已。
      自此王质住下,一时间竟没有人认出王质,只当是外地逃难来的。村长来询问过,王质拿出自己带回来的药材给了村长部分,到解决了许多事。甚至还得村长承诺尽管住下,有事找他。王质拿着药材卖了,得了不少钱财,买了许多吃食。挨家挨户都送了,到获得许多人好感。
      王质本身就任劳任怨,勤快的很,凭着本钱,开始发家,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红火,也与自己念念不忘的幺妹熟稔了,可是有次无意间让人瞧见了背上的面瘤,这一瞧不要紧,没想到那人是个胆小的,竟然瞎神经了,一直说王质背后贴了个人头,是个怪物。起先没人信,结果有人好奇,偷摸看着,这件事就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后来王质出面解释说,只是瘤,不少人还是害怕,其中就包括幺妹子的爹娘。
      时间匆匆一晃,王质都20了,也该成家了。可是没想到竟然听到这般消息,愁得王质好几日都没睡着,如今除了上山竟无他法。他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会丧命,只知道若不上山,一定会失去自己从小便喜欢的姑娘。
      不知为何,这次上山的路格外难找,弥漫的浓雾一米开外便看不见,王质的心踹踹的总觉得不安,想下山去,可不管怎么走都像在原地打转似的,根本离不开。无奈下王质只能胡乱抓瞎着走,至少还不傻懂得在自己走过的地方留下印记。
      走着走着,王质觉得越来越奇怪,再往前走时,浓雾竟变得稀薄,王质也能渐渐看清周边的景物,无一不奇巧,仿若有人整理过般。隐约着再往深处看,好似有一草房立在那里。可王质不安越来越浓,双腿竟打起哆嗦来,朦胧中还听到有一声音让他不要继续往前走,声音中的焦急让王质心中竟像打鼓一般咚咚响不停。
      可王质的脚却不自觉的往前走,人也好像被迷惑了般,直直的走到草屋前,推开门径直走入。
      其实屋中也无他物,仅一盘棋,只见那白棋个个犹如宝石般闪闪发亮,黑棋黑的仿若能滴出浓墨般。近看,那些棋子所摆成的样子,犹如一幅画般。一下子让王质看痴了,他好像看到了看到了一个人的人生,不知为何王质竟直掉泪,好像自己与这人有莫大关系。
      一分一秒,时间转的飞快,不觉间天已渐安,顷刻间末去了最后一线余辉。屋内望着棋图发呆的王质,竟感觉浑身好似被生吞血肉了般疼,最疼的莫过于心脏的部位,好像被什么东西搅得稀巴烂。整个人竟像没骨头似的滩在地上,血也一滴滴染黑了粗麻料的灰衣。王质只觉得喉咙一痒,竟呕出了一团碎的内脏。
      只见自己后背的皮缓缓的被撕下般,只听见撕拉一声衣服竟裂开。只见一人头样东西从自己背后飞起,直直的落在棋盘上,令王质惊骇的是,那头的模样竟与自己无异,随之慢慢融化缩小,就连那化成的脓水都慢慢变成烟雾飘散不见了。
      不一会攻夫,那人头竟不见了,只见有一黑色棋子停在人头刚刚落下的地方,王质本来从一开始看那棋子就有些熟悉,看人头消失只见棋子,竟想起了7岁那年老神仙的话与所赠之物。
      王质已经神智不清,完全晕死过去,不消半刻钟,王质的身体也慢慢溃烂,腐臭味散开,渐渐身上肉都消失不见,直至成为一具白骨。场景变了,竟然成了是王质7岁那年所掉的深谷。在满是盛开的鲜花上,躺着一具小小的骸骨,骨头七零八落的散落着,不难看出来,那个孩子死前受了多重的伤。
      忽一日,7岁的王质上山寻仙,困极熟睡。恍惚间好似看见两老儿,其中一人笑着问另一人,“你可认输,纵使你救他性命,赐他一世荣华话,也抵不过世人对异物的害怕,这盘棋你终是输了,是我的棋子终究会回到我的手上。”
      “罢了,罢了,异着,世人俱也。”另一人声音中有着浓浓的落寞与惆怅。
      睡梦中中,王质好像看见了自己未来的事,年幼受虐,进山遭险,巧遇仙人,生活渐美,身上面瘤,为求婚姻,再次进山,惨失性命。每一世都是一样的事,一样的人,足足有百年之久。还看见自己死后,不得解脱,灵魂飘至心爱姑娘身侧。眼睁睁看着所爱的人被逼嫁给他人,然后新婚之夜上吊自杀。王质心很疼很疼,眼睛变的通红,看着心爱的人尸首,想在抱抱已经凉透了的尸首,一个闪身直直的穿过。那一刻王质拼命的捶打着自己,他恨真的好恨。
      恍惚间,又看到了身披大红嫁衣的幺妹,嘴中低喃,“质哥,何苦我能留你一人在下面,生不能成为你妻,还望死后能与你相守。”一尺白绫,一抹红色。王质仿佛又看见那个对自己笑吟吟的女子,让自己快些回来。
      7岁的王质梦醒后,背起自己的篓筐下山去了。
      过几年后,听闻村中有一人身上长有一瘤,面若人形。那时王质正扶着已有7月身孕的妻子在院中散步,王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间顿了顿,妻子觉着奇怪便问道。只听王质叹道,“仙魔弄人,易如反掌,世人在仙人的取与舍中来回奔波,就如巨人脚下的蝼蚁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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