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师》有座塔塔木

4、命理师 其四 我若为妖（上）

　　“先生，淮安县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城东的孙家姑娘大婚三日后突然自杀了，城西的祈家公子失踪了两个月了，昨日突然回来了，问他去哪里了做什么了，竟是一问三不知，你说怪不怪！”
　　“欢城姐姐，你怎么像说书先生似的，回头你在茶楼里还能做个活计呢”端茶的小真嘻嘻的笑着。
　　这小童是前日里在街上碰上的，杂耍卖艺，总被东家打骂，颜且看着可怜，就买了回来。倒是便宜了欢城，端茶送水的活都推给他了。取了个小真的名字，与小童正好一对，一个童一个真。
　　颜且一行人自来到淮安也有月余了，在城西置办了一处宅子，挂了一副对联在门口，左边写着幻海沉浮待缘至，右边写着红尘万里把命换。小童不大懂这些文邹邹的东西，跑去问先生，颜且大笑“我也不是读过多少书的人，写对联之中的门道，我亦不知啊”
　　说来也巧，颜且的宅子离祈家倒是挺近的，最近也见过祈燃几次，虽说这祈少爷失踪两个月未回，但是祈燃除了失去了几个月的记忆，也没有其他方面的病症，欢城惊讶的许久，每天都去颜且那里询问缘由，颜且也只是笑笑，从来不曾正面回答。
　　午间刚用过饭，祈府的管事突然前来拜访，“请问颜先生在家么，我家老爷想邀先生过府一叙。”小童刚想说话，被欢城抢了话“有事求我家先生就请祈家老爷亲自来吧，慢走不送。”然后都紧关了大门，留下那管事几人面面相觑。
　　“先生，祈家突然请您去做什么啊？”小真在一旁问道。
　　“问欢城不就知道了”
　　“先生，您又知道了，我就是今晨买菜的时候遇见了他家丫鬟，随口说了一下先生您。”
　　“只怕不直吧。”颜且看着欢城，直让欢城觉得心里发毛才移开视线。
　　“先生，我就是说了您的神通广大，也没说其他的。”
　　话说到这，小童小真都懂了，欢城这张嘴啊，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第二日的时候，祈家老爷便亲自来了，恭恭敬敬的向颜且鞠了一躬，“颜先生，突然前来，还望不要唐突了先生”
　　“无妨，祈老爷所求何事？”
　　“我想知道小儿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情，这失忆来的也太奇怪了，城里所有的大夫都治不了啊。”
　　“他不是失忆，那部分记忆被人拿走了。”
　　“那可如何是好啊，可有危险？”
　　“有无危险我不知道，要看了才知道。”
　　祈老爷赶紧叫下人送上银两，“这点银两不成敬意，请先生收下，明日就带着小儿前来拜访。”说完，祈家的人就会去了，宅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欢城，明早收集些露水给我”，欢城一把抓住小真和小童，说道“先生，我一个人收集太少了，让他们一起吧”，颜且点头，回屋子去了，留下三个人互相打闹。
　　祈燃本是不愿意来的，他向来不信这些东西，心里默认颜且是个骗子，但是当看到颜且又不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息。颜且没有抬头看他，唤了小真端来露水，让祈燃把两只手放进去，盆里的水死了波澜，慢慢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脸，祈燃尖叫一声把手拿了拿了出来，还险些打翻了露水。祈老爷也是一脸惊异“先生，这是？”
　　“找到这个女子，就能知道为什么了。”祈老爷道了谢，又送上银两，拉着儿子离开了，他心里慌张不已，觉得这颜且果真不是一般人啊。
　　“先生，那女子是拿走祈燃记忆的人么，看起来不像坏人。”
　　“只怕，那女子已经不是人了。”小真楞在一旁，最后被看不下去的小童拉走了“大惊小怪的，跟着先生，以后惊奇的事情会很多的。”
　　祈燃回到家中之后就一直不踏实，他觉得那个水中出现的女子他应该是见过的，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想到自己缺失的记忆，更是恼怒不已。再说祈老爷，离开颜且家中以后就派遣下人寻找有类似相貌的女子，因为没有画像，进展很慢。

　　颜且的日子是十分惬意的，他极少出门，也不喜太阳，这天夜里，颜且正在屋子里喝酒，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人披着深色斗篷，遮住了容貌。
　　“姑娘是为何而来呢？”
　　那人摘下斗篷，果然是位女子，如果欢城在一旁一定会尖叫出声，这不就是水中出现的女子么。“先生，我知道先生神通，我，我想求先生助我化妖。”
　　“当人不好么，为何当妖。”
　　“我终于找到我的爱人了，我还没有和他在一起，我绝对不可以死。”
　　“听闻阴间有一三生石，可窥探前世今生，我要三生石的粉末。还要彼岸开的最妖艳的花。”
　　“这，先生，我进入阴间已经是魂魄离体，又如何将实物带回？”
　　“将寺庙的香灰攥在手心里，燃上一柱勾魂香。”
　　那女子听完就离开了。
　　这时从窗口处又进来一人，白衣如雪，上面却布满鲜红，远远看去竟去鲜血一般。
　　“清歌，又穿成这样。”
　　“颜且，你不一样，总穿着这种颜色的衣服，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白色的布料，却用红线绣着鬼怪，十分怪异。
　　“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最近有些事情。”
　　“清歌，不要再做那事了，有损阳寿”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说完那女子就不见了，只留下淡淡的香气，像是檀香。
　　祈家从青楼里找到了那个女子，那女子名柳若，十二岁起就被卖到了青楼了，女子被祈老爷带来见颜且，说从不曾见过祈燃，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楼里。
　　“找你来只是想要一个东西，你的首饰里有一只翡翠做的簪子，刻着莲花，我要那物。”
　　柳若觉得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拿了簪子过来，祈老爷给了银子，柳若就会去了。
　　“颜先生，这物有何用啊。”
　　“前世孽缘罢了，把它碾碎放在香囊里，让贵公子随身带着就没事了。”祈老爷谢过颜且，便高高兴兴的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