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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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生活依旧要继续，我还是一个平凡的小学老师，不会因为片刻的后悔改变什么。
星期一又是一轮工作的开始，拖着一身疲惫坐公交车去学校，机械的讲课，心不在焉的坐办公室。其实陈是非对我说的那些话，后悔过了，自责过了，也觉得再想也没用，就带着点悲伤的心思放在一边了。
现在这个状态，我也说不出原因。
大概还是为了我的小季节。
没去明岚的画室，现在的我最需要的还是安静，心不在焉的应付她，反而心里有愧。
上午最后一节课前的课间，小季节来办公室找我。
“老师，有两个同学的作业交晚了。”小季节说着，认真的看我的脸色。
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
“老师，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果然，小季节是在担心我。不由笑起来，也顾不得笑容是慈爱还是痴傻了，只想拉过我的小季节抱在怀里温暖一下。当然没有真的那样做，只是高兴的摸摸她的脑袋。
“老师没事，季节关心老师，老师很开心。”
小季节开心的抿嘴笑了笑。
不管如何，小季节还是在我身边的，即便一年半以后，她要升学，我也可以找其他方式默默的看着她。
是吧？我可以这么做吧？抛弃了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后悔也没有意义了。我还爱着这个可爱的孩子，爱着她身子里装的美丽的灵魂，我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电话铃突兀的响起，我从思绪里惊醒。小季节已经回去上课了，对了，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明岚的。头疼的抚额，要不怎么说我喜欢平淡安定的生活呢，复杂了我的智商也解决不了啊。
拿起电话接听。
“小穆，是我。”陈是非的声音稳稳传来。
我滞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和他，到底算什么呢？夫妻已经不是了，维系我们关系的一纸婚书在这里根本不存在。我当他是哥哥一般的存在。可他未必与我心意相同。
“有事吗？”话一出口又觉得这样仿佛迫不及待想结束通话的语气有些伤人。
陈是非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我约了明岚。”
陈是非再次沉默，曾经在生活上亲密无间的人变成现在这副相对无言的状态实在让人心中不安。可我无能为力。
“小穆，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陈是非这样问。我知道他指的是明岚。
当年爱着季节，我没有隐瞒，他因此当我是同性恋我也无话可说。“我爱季节。”这么回答他，难以想象他的表情。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小穆，季节现在还是个孩子吧？”
“她是什么我都爱她，她就在我身边，方才还关心我心情好坏。”
“所以你就抱着这么份幻想一般的爱什么都不要了？”陈是非的口气差了起来。我知道他生气了，但他不会和我闹别扭，他的怒气，他总有办法自行消解，从没撒到我身上。
“没有办法，是非，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死了，却回到了过去。谁知道是真实还是仅仅是一场梦？如果仅仅是一场梦，抓住最重要的就好了，别的就随他去吧。”放缓声音说着，但愿他不会被我的话伤到。
“不是梦，小穆，别说这么残忍的话，你要把我也当做虚幻出来的影子？”
我无言以对。没错，当他是虚幻出来的影子，我才可以不用考虑对他的亏欠，才能毫无顾及的爱我的季节。自欺欺人也罢，自私也罢。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发回头了。
“是非，这些问题，我想不明白。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爱季节。”
这回陈是非没再若无其事的找出话来掩饰我们的无言以对，道别，我挂掉电话。
时近正午，些微日光从窗口直射进来，在走廊汇成一滩明亮的光。楼梯的转角，却永远受不到照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