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暮雨后春风

86、第三十一章（2）

　　苏潜不是被饿醒的而是被渴醒的，等醒了以后一抬脑袋，苏潜就觉得自己昨天好像被什么人轮了好几闷棍——喝高了。
　　卧室里静悄悄的，窗外有阳光射进来，苏潜看看时间，没想到了自己睡了大半天。
　　打开冰箱——只有桶装水；打开锅盖，不看也知道——干干净净。
　　秋姗姗那能在家吃早饭？单位门口的粤式早茶才是她的最爱。
　　苏潜苦笑——看来只有出去解决了。
　　匆匆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刚想出门就接到了于枫电话。

　　于枫感到医院时，陶舟正站在大门口和120的医生说着什么。到了近前一听才知道，陶舟没带钱。
　　解决了120的费用，于枫的钱包也空了。她问陶舟，“徐老师什么情况啊？”
　　陶舟摇摇头，两个人在人山人海中挂号，看诊，然后等来了苏潜。
　　医生说：“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烧的太高了。先挂瓶吧，别在感染成肺炎。”
　　苏潜不认识这个医生，他上前说：“医生，现在能住院吗？”
　　医生看看时间，“这种情况还够不上‘绿色通道’，现在观察室吧。”
　　苏潜点点头，于枫小声的问：“能先到病房也行啊，手续明天再办。”
　　苏潜抬眼看看陶舟，陶舟一改往常给苏潜的印象，看上去有点痴痴呆呆的。
　　苏潜在心里叹口气，“我上楼看看。你们先去观察室吧。”
　　三个人兵分两路。
　　安顿好徐老师后于枫对陶舟说：“我出一趟啊，陶舟。”
　　陶舟呆呆的点着头。
　　于枫走出观察室，在大厅里看见提款机，她小声嘀咕：“医院想的真周到。”
　　提完钱，正好在观察室门口看见苏潜，苏潜说：“去呼吸科。”

　　三个人把徐老师推到楼上，一个中年的女医生，跟苏潜打招呼，“来了？”
　　“来了。”
　　女医生检查了一下徐老师，问：“病人的既往病史？”
　　于枫拉拉陶舟，陶舟一下反应过来，回答：“类风湿。不能自主行动。”
　　女医生又问：“你是？”
　　“女儿。”
　　“不能自主行动多长时间了？”
　　“十年。”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今天早上。”
　　女医生把一个体温计夹到徐老师的腋下。
　　“先这样吧。一会看看温度。”
　　于枫听见陶舟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于枫，“为什么会发烧呢？”
　　苏潜说：“既然医生说先观察，就先观察，如果只是普通感冒，那还不是好事？”
　　陶舟盯着徐老师看，一眨不眨，于枫轻声对苏潜说：“谢谢你啊，苏潜。麻烦你了。”
　　苏潜笑笑，“别见外。我跟叶江是哥俩儿，理论上叶江还比我大两个月，我将来还应该叫你一声嫂子。”
　　“成。那就这么定了。”
　　苏潜只是打趣，没想到于枫会将计就计，反倒说不出话了。
　　于枫心说：小样，到时候看你叫不叫。
　　于枫和苏潜在医院里陪着陶舟呆了两个小时，就各自回家，徐老师还是没有醒。
　　凌晨两点半，于枫被手机铃声给惊醒。
　　陶舟在电话里说：“于枫，能帮我做点小米粥吗？我妈醒了。”
　　于枫揉揉惺忪睡眼，高兴的说：“没问题。你等着啊。”
　　于妈妈和于爸爸也醒了，于妈妈在隔壁问：“于枫，谁啊？”
　　于枫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陶舟，她妈醒了，想吃小米粥。”
　　于妈妈对于于爸说：“你去做吧。”

　　徐老师是凌晨两点钟醒过来的，她看见陶舟趴在床边可能是睡着了，徐老四抚着陶舟的头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一动，陶舟也醒了。他她看见徐老师坐起来，一下站起来，欢呼着说：“妈，你醒了。”
　　徐老师拉着陶舟，“别这么大声。”
　　她环顾四周，“咱们在医院啊？”
　　“是。妈你饿不饿？”
　　“还真有点。”
　　“那你想吃什么？”
　　徐老师想想，“现在这么晚了，也不能回家去做。算了不吃了。”
　　陶舟说：“没事妈。你收想吃什么吧。我想办法。”
　　徐老师说：“我想吃小米粥。”
　　陶舟说：“等着啊，我一会儿回来。”

　　于枫是一个小时后到的医院，徐老师正靠在枕头上跟陶舟说话，于枫看家徐老师恢复精神了，高兴的说：“徐老师，你可把陶舟吓坏了。”
　　徐老师说：“于枫，这不好意思，麻烦你大半夜的又做粥又跑医院。”
　　于枫摆摆手，“别客气，徐老师，开吃吧，吃饱了还再战斗。”
　　三个人都乐了。
　　吃完了粥，徐老师说：“我还想再睡会儿。”
　　陶舟说：“睡吧，明天兴许咱们就回家了。”
　　通常，当人们怀抱着希望进入梦乡，都期望一觉之后能够美梦成真，但结果往往是灰飞烟灭。
　　第二天，当于枫洗脸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陶舟一张惨白的脸。于枫的心也跟着往下落。
　　于枫问陶舟：“怎么了？”
　　陶舟说：“又发烧了，我叫了，就是叫不醒。”
　　于枫伸手探探，果然——是烧着，还很烫。
　　于枫去叫医生，医生看过之后，问：“家属呢？”
　　“在这呢。”陶舟有气无力的说。
　　“有肺炎的可能，但是还得等化验出来以后在下结论。”
　　陶舟迷茫的看着医生，于枫挺不对来，问：“肺炎需要化验？”
　　医生看看陶舟，对于枫说：“常规检查。”
　　于枫觉得不对，可是明显医生不愿意当着陶舟的面说。她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问：“医生，到底为什么化验？化得什么验？”
　　医生说：“怀疑有败血症。化验为了排除。”于枫愣愣的看着医生，身后陶舟用颤抖着的声音说：“昨天晚上我妈还醒过来了。真的，于枫你也知道对不对？”
　　医生没有说话，于枫搂着陶舟的肩膀，“医生说是常规检查，没事，就是为了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