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暮雨后春风

124、第五十二章

　　苏潜和小刘直奔事故现场。离的老远苏潜就看见在马路中央围着一圈人，究竟里面发生什么了，苏潜看不出来，但是一定没有人受伤，因为周围没有救护车，大家都是在看热闹。
　　两人下了车，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说话的人是个出租车司机，苏潜和小刘一挤进人群，他就热情的上前解释原因，苏潜瞥了一眼发生事故的两辆车，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把苏潜兴奋地要死，事故的另一辆车是苏潜时常在梦中梦见的——兰博基尼。
　　他假借勘察事故现场绕着这辆车转了一圈，那个出租车司机也就跟在他的后面说个不停，苏潜在心里说：没想到啊，亲爱的初恋，在这儿见到你了。
　　出租车司机一看苏潜的表情和态度还有意味不明的笑，头上开始冒汗。
　　苏潜告诉小刘开始勘察，自己左右看看，心里也算是有了数。
　　兰博基尼的门开了，苏潜一愣，从里面下来一个带着太阳眼镜的女人，原来兰博基尼的司机是个女人，之前一直没有下来知道苏潜和小刘来。
　　女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人群边上，看着交警执法。
　　这气度苏潜也是第一次见着，司机再次强调：“我是正常行驶，这车是强行。”
　　苏潜看看两车刮擦的地方，司机又说：“我说的都是真的，这里有监控，您可以查看。”
　　其实现场的情况很简单，兰博基尼的确要负全责，出租车司机这么紧张苏潜也知道不是因为事故本身，而是对方的这辆车。
　　出租车上的保险想赔这么一辆车的损失那就是天方夜谭，司机紧张急于摆脱责任，原因就在这儿。
　　苏潜看看那个女司机说：“责任很明确。”
　　女司机走过来，太阳眼镜还戴在脸上，“我知道，各走各的。”
　　苏潜转向出租车司机，“你说呢？”
　　司机赶紧点头。
　　事故解决了。
　　苏潜最后望了一眼兰博基尼，招呼小刘上了警车。
　　女司机坐在驾驶座上，通过反光镜，将苏潜的一切尽收眼底。
　　回到值班室，苏潜拿出电话，打给叶江。
　　“处理完了？”叶江问。
　　“完了。”
　　苏潜的语气里带着遗憾和怅惘，叶江多问了一句：“不顺利？”
　　苏潜随口就说：“不是，看见我初恋了。对愁善感的说：君生我已老啊。”
　　初恋？
　　叶江误会了，追问：“谁啊？我认识吗？”
　　“认识。”
　　“谁？”
　　“兰博基尼。”
　　叶江不由得笑了。
　　苏潜懒洋洋的问：“笑什么啊，你没有啊？当年是谁说将来要买一辆保时捷的？”
　　“我后来开过，你开过你的吗？”
　　苏潜咂咂嘴，“还真没有。行了，什么事？说吧。”
　　叶江被拉回现实，犹犹豫豫的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可能喊了谭馨的名字。我不确定于枫是不是听见了。”
　　苏潜没想到这么富有戏剧性的情节也能发生在叶江同志的身上。他略想了想，“当时你醒了吗？”
　　“于枫把我推醒的。”
　　苏潜马上在心里拍板——于枫肯定听见了，“你跟她解释没有？”
　　“没有，早上她说有课就走了。没机会说。”
　　苏潜抱着电话，问：“我问你个问题啊，你得认真回答。”
　　“说。”
　　“你到底对你的婚姻有什么想法？是想继续还是想就地解散？”
　　叶江对苏潜的这个急转问题，完全没准备，一分钟后，叶江说：“继续。如果放弃淡出为什么要结婚。”
　　“那我就得提醒你，谭馨你是一定要忘掉的，就算是装也得装成忘掉，时间长了自然就忘了。”
　　叶江没有说话。
　　苏潜又问：“我再问个问题啊，这个问题......有点......有点私密啊，”苏潜顿顿，缓解一下即将到来的尴尬，“你和于枫结婚到现在，你们又没有......又没有，就是......那个......？”
　　叶江一下明白了苏潜的问题所指，“这跟这个有关系吗？”
　　“解决的方法有一个最简单，也最实用，既省去了越描越黑，也不必在乎打破砂锅问到底。”
　　叶江仔细想着苏潜的话，醍醐灌顶，他在电话这边也不由得满脸通红。
　　“没有。”他简明扼要的说。
　　“这都一个月了，你还没......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啊，没有为什么。”
　　苏潜也不好深入探讨这个敏感话题，他说：“我只能跟你说，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还有，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再说了，你要是存了散伙的心，你就发发善心，现在就跟人家说，也算是完璧归赵，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别耽误人家。我就能说这么多了。”

　　晚上于枫开门进来的时候，叶江正好踱步到门前，于枫吓了一跳，还以为叶江是等着自己进门。叶江没想到会这么巧合，又没法说这是碰巧，索性就这么误会下去吧。
　　于枫只怔了一下，随后就拎着买回来的菜走进屋了。
　　叶江在看到于枫的同时，又想来苏潜的那六个字:合情合理合法。可是想了一下午的那个问题还是没得出确切的答案。于枫脱掉大衣，发现叶江一直看着自己，就问:“怎么了？”
　　叶江激灵一下回魂，干笑着说:“没什么。”
　　想想又说:“今天很冷吧。”
　　于枫因为心里有事也没对他的可以找话说的良苦用心有所领会，敷衍着回答:“不算冷。”
　　洗手，做饭，于枫只能专注于这一件事，脑子里的混乱暂时得到放空。叶江见她忙着做饭也不好在说什么，就抓抓脑袋去了书房。于枫余光瞄见他消失的地方，心里像被捂着一块冰。
　　饭菜做好，于枫有心不叫叶江吃饭，饿死他算了。但终究只是合理运用了一回阿Q精神。
　　俩人对面而坐，只闻吃饭声绝无其余响。
　　叶江还纠结在苏潜的那个问题上，抬眼看见于枫低头吃饭连眼都不抬，心里越发肯定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喊了谭馨的名字。
　　解释一下吗？
　　可是于枫又没问。
　　不解释吗？好像也不妥。要真解释起来自己怎么说？这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苏潜提出来的问题上。
　　一顿饭吃得叶江有点消化不良。
　　因为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多吃。所以晚餐很快就结束了。于枫收拾完桌子就去洗碗，叶江走过来说:“我来吧。”
　　于枫想了想，就把洗手台让给叶江了。她拿着抹布将用过的灶台擦干净，再头干净抹布晾好，离开厨房。叶江本想借机跟于枫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看着于枫一脸的冷漠，怎么也张不开嘴。
　　三个盘子两个碗，很快就洗完了。
　　叶江擦干净手，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应该先试探于枫是不是昨天晚上听见自己说梦话了，如果听见了，是不是听清楚了。
　　打定主意后，他就转身进屋，刚走到门口，向里看，就见于枫背对着他，上身什么也没穿，下面只穿了一条睡裤，手里拿着一件衬衣正要往身上套，叶江突然就有了苏潜那个问题的答案，他选择合情合理合法。于枫穿上衬衣，回头去拿保暖睡衣，猛的发现门口站着人，虽然已经结婚了，可是过程的完备并不等于实质的了解，对于结婚这个词的全部含义根本没有概念。
　　更何况结婚到现在她和叶江过得就是白开水的生活，只够写一本流水账，潜意识里她认为结婚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当发现自己换衣服时有人在身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冷汗涔涔，然后就是尴尬，刚想说:“出去。”又觉得不对，人家是自己的丈夫，严格意义上说这还是叶江的房子，让他出去到哪？
　　于枫急忙穿上衣服，想越过叶江去客厅，谁知道衣服只穿了一半，叶却来到了跟前，于枫惊慌的看着叶江。叶江没给她想明白的时机，挡着她穿衣服的动作，一手搂着她俯身就亲。于枫猝不及防，接了个正着。
　　初吻没了。
　　叶江心里好像意识到了于枫根本是白纸一张，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在于枫措手不及的当儿马到成功。于是剩下的事都顺理成章得很。
　　临到进门的时候叶江还是不忍心看见于枫受罪又没准备就说:“有点疼，一会儿就过去了。”
　　于枫还没领悟这句话的意思，叶江就用行动告诉她这是什么意思。其实叶江也不想这么快，只是他有点害怕，如果于枫明白意思就反悔怎么办？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全不在意。于枫“啊”的尖叫一声，叶江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
　　（和谐了。请自行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