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柚木篇-星光圆舞曲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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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是什么样的东西，我终于知道了。
闭上眼睛，脑中不断浮现出来的便是那张面孔，以及和那张面孔一起发生过的种种。他温柔地微笑着、他担心的神情、他落寞的眼神、他怀里的温度……为什么？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依赖上了这种种的种种，所以一直以来我是在逃避着这种依赖，只是怕自己陷得太深、无可自拔，最后受伤的又是自己？
开始了失眠的必备武器——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十只羊……五十只羊……啊，刚刚数到哪里了？要重新开始么？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只羊……两百只羊……TAT睡不着啊！拜托了，不要想是放电影一样地重播着我们的过去好么？我并没有要求你播放啊！我并没有付电影费啊！不要那么自觉好不好？STOP！STOP！求你了！我都决定了，嗯，都决定了，不要再来迷惑我，OK？
我们，是没有可能的……我始终是要离开的，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到时候大家又都会难过伤心，又何必呢？不想要再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已经够了……现在不用见到他，就不会想太多……可是……为什么现在思维还是如潮涌一般地袭来呢？我想要睡觉，好好地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又好元气满满地去上课，和班上的同学打招呼，和环、和HOST部一起打闹着，和星奏的孩子们一起练习着，在星奏的世界好好地享受着那为数不多的时光。是的，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柚木梓马，这个时候你的脸总是会突然冒出来，那样悲伤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会心软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拽住一样的难受着，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放弃呢？
啊……不肯放弃的，可能是我自己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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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起床了。”
啊，最后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呢？已经不记得了。眼睛涨涨的，枕边湿湿的感觉。
“柚姬，现在几点了？”
“正好7点呢，该去上学了。”
7点……7点？！
梓马……已经，飞走了吧……我无力地扯开了个笑容，嘛，这也是天意呢，嗯。洗洗刷，上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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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刚刚开始就有种不舒服的目光射过来，还是很多人的。
喂喂，那边的两个小姑娘捂着嘴在说些什么？喂喂，那边两个小伙子，你们这么指指画画的也太明显了吧！我可都看在眼里！还有还有那边，都围在一起干嘛呢？看动物园狮子啊？！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雪待学姐……”身边凑来一个怯怯的小姑娘，啊，真是个好心的姑娘，和那些闲言闲语的同学们就是不能比的啊，撒，可爱的姑娘，什么事？她有点尴尬地朝我的头顶上方指了指，哈……那是什么？
“国分寺雪待，请马上过来！”靠！那是在玩什么？等等，这谁写的啊？！不行，要阻止这个悲剧继续的延伸！我飞也似的跑到了天台，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悠扬悦耳的笛声传入了耳畔。比才的《小步舞曲》，好熟悉的旋律，是……他么？
门的那边，抚着笛子的，正是那一头紫发飘飘，翩翩公子型的，柚木梓马。
为什么？！
“呀，雪待，早上好！”哈？都这时候了他还在笑什么？不对，应该说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太平洋上空才对么？
“你怎么在这里？”
他发出了清脆的笑声，说实话，那个笑容确实很美好，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这里的学生，在这里当然很正常。”他眯起了他的双眼，愉快地看向了我。
“可是，你不是应该……”我望了望天空，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离我很近的位置，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心又是一阵乱跳。
他轻轻低下头，眼看着离我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却一点都动不了，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死柚木梓马，你想要干什么？！
他的唇轻轻地碰上了我的，我只是由于太过于紧张而直直地杵在了原地，对于那个KISS的意味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在我耳畔轻轻地说着：“啊，是已经决定了，但是，想要在那之前来看看你。”
哈……“我以为……你……放弃了……”声音越来越轻，底气越来越不足。
他笑了，因为那笑声，胸脯微微地颤动着。“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果然……
“既然你要走，又何必再见我？”
“啊~我原来还想着，如果你说一句不要走，我就可以为了你留下来呢。”他和我一起斜靠在了护栏的边上，歪过身，低下头，紧盯着我的眼睛，被他看得有点慌，这样下去，不行。
我向旁边挪了挪，避开了他的眼睛。“不会，我不会说。”我说了，这样结束就可以了，不想要双方受到更大的伤害。
“真是的……你为什么总是那么不坦率呢？”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我走了，再见，啊，不，永别了。”
永别……为什么光是听到这个词，就无法抑制自己想哭的心情？永别……不，我不要这个词……它像一座大山一直压在我的胸口，让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哽咽的感觉，模糊的视野，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想要什么？事情原本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嗯，不该！
在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他的唇再次覆上了我的，紧紧地被他搂着，模糊中我看到，他嘴角扬起的得意的笑容。是，我输了么？不……他会后悔的，一定。
心里默默念着“永别”二字，泪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流着。结束的日子终究是要到来的，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选择呢，梓马？我们真的不可能有结果的，真的不可能的……我不想要你受伤你明白么？现在，应该狠心地推开他，跟他说，我很讨厌他，让他快点离开！
“雪待。”他轻唤着我的名字，那么温柔的声音，拍打着我脆弱的心，刚刚坚硬起来的决心一下又被柔化，这样心软的自己真的很讨厌。梓马，我们不可以这样子继续下去的，你明白么？真的不可以……
他的吻愈加地贪婪和激烈，我无法阻止他的入侵，没有那份力气，没有那份精力，眼角的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落。我开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那很温暖的身子，那种依赖的感觉让我变得懒惰，变得不想要再去倔强些什么。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放开了我，我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他回过头，对我温柔的微笑，搂住了我的肩膀，换上了得意的笑容，他以为他赢了。
“什么时候走？”我问着。
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一定是以为我会跟他说别走了。
“不留我么？”是的，他果然是那么想的。
我点了点头。
他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似乎我一直是让他不知所措的角色，现在才明白到了，那些体贴、那些温柔或者那些悲伤、那些寂寞的神情都不属于他的本意。
“雪待……”他轻唤着，我执意着。
“我可以去送你，梓马。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是，我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
他一脸“你在说什么”似的表情，有点激动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我轻轻挣脱开，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我是说真的，你可能不会相信吧，这么荒谬的故事……”
一五一十地把该说的东西全部和他说了，听完这长长的故事的他，带着被耍之后无奈的笑容站在了我的身旁。
“你明白么，梓马？”
“所以你才一次次地拒绝我？一次次地逃避我？就连最后也没有想过要抓住我？”他自嘲地笑着，对我说也像在和自己确认着什么。
我点了点头，他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长发，搂住了我的肩，让我靠在了他的肩头，轻言轻语着：“傻孩子，我很开心，这样就够了，我会陪着你，到你离开的那一天。”
我静静地依偎在他身旁，也许，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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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们并没有料想到那个日子会来得这样得快。并且，那样的时刻，他，并不在我的身边。
在稔打电话通知柚木的时候，我已经看着自己的身子消失了一半，眼里的那个世界如此虚无，就好像另一个世界一样，如此现实又虚幻。
“姐！”稔的眼里似乎闪着泪光，他大声地叫着，“姐，等着呵，柚木哥正赶过来，姐！”
呵呵，稔的声音此刻听来如此虚无缥缈。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玄妙，感觉自己被一点一点地吞噬却没有任何的疼痛感，没有想到最后的离开会以这种方式，这样残酷地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离我越来越远，伸手去够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
已经，听不清稔的声音了，一阵强光让我产生了晕眩，失去意识的最后，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喊的一声“雪待”，似乎……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另一个粉色的房间，只是比较的凌乱。坐起身，抓过柜子上的台历，还是那个日子，时间并没有走动。我弯起了嘴角，难道说，这一切真的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穿起衣服，走出房间，妈妈一如既往地为我准备好了早餐，坐在桌边瞪着我。
“快点啦！你忘了今天有日语课啊！”
啊……好像，是那么回事呃……
我像个傻子一样地笑着，一直笑着吃完了早饭，一直笑着整理完了包包，一直笑着出门，一直笑着奔向了上课的地方。
我是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柚木篇-星光圆舞曲四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