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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八十七章 丹青妙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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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我要单独陪陪她。”仪蓁抚摸着琼华碑上的痕迹,轻叹一声。
“诺,夫人。”
原来仪蓁与婉若外出,正是去琼华的坟上拜祭。
“当初你摔下山崖之后,阿母看见婉若身上的痕迹,就知道那群人是谁了,”顿了顿,近乎绝望的叹息,“蜀山,蜀山……是阿母害了你。
“可后来你竟然活着回来,我本以为是上天垂怜,谁知却又是另一个深渊……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们走的。
“毓儿跟你长得很像,所以命运才会那么相似吗?
“她背负的命运会比你更沉痛,你若是在天有灵,就保佑她吧,她毕竟也算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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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目不忘?
盖毓稍稍一怔,原以为在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技能,她竟然也能亲眼看见。
“那我们研究研究画的内容,还有色彩,”顿了顿,“这个彩墨若是太淡,会被画布的颜色影响,可是太浓稠又不好画。”
“逸灵说得没错,还要与周围的景色融合。”季布点点头。
“四五尺的画布不算长,彩墨够用的,还是稍微浓稠些吧。”景澜道。
几人研究了一下景致与用色,觉得齐地富庶又没有什么战火,应该用比较明丽的色彩。海边的景色整幅画卷上都没有,可以用山峦海景。山上有两人在对弈,隐于云雾之中,好似仙人。
盖毓与季布调色,景澜就用黑墨勾勒线条。飞身翻上绳索,轻轻巧巧地坐了上去。左手拉住画布,右手就开始画了起来。
这时,阵阵惊叹声传来,盖毓与季布向景澜望去。原来按照他的画法,必须将画倒立画出来,而
景澜倒画的技巧堪称完美,随意勾勾点点,山峦海景的大致轮廓就显现了出来。
盖毓与季布这里也进行地相当顺利。既然是颜色明丽,那浅色调的居多,想着几处景致该用的颜色,放了些颜料,再加些水。用木棒搅拌了一下,颜料晕染开来,融入水中。
颜料很细腻,没有固体的硬块要捣碎,可见黎重将颜料保管得不错。
盖毓用一只细笔分别蘸了些墨料,画在画布上对比颜色,确认无误之后,再次看向了景澜那里。
景澜一手作画,所以只能不停地上下翻跃蘸颜料。其余几组画得更慢,他们都没有景澜倒画的功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轻功飞到半空,拉着画布作画,进度慢了不少。
景澜将颜料填补到各个地方,又用细笔蘸墨勾勒棋盘。看似随意的几笔,却将黑白棋子区分开来,脑中所想笔下一挥而就。
片刻之间,整副残局就跃然画上。两位对弈者一男一女,男子画得是他自己,女子画得正是盖毓的模样。添上几笔白色,指尖一抹,一片云雾缭绕。
海边与街景相连,不少人驻足观看海景,却有一人望向山巅对弈二人处,正是黎重的模样。
景澜飞身而下,即使脸上落了两抹颜料,衣襟也沾上了少许,却还是难得的优雅从容。
“好了。”景澜扔掉手中的笔,舒缓了一下手腕与脖颈。
盖毓看着这样大气磅礴的画作,心中暗暗赞叹。虽然她的画艺也不错,但是与景澜相比还是有不少差距。黎重原本的画作也是极具风雅,但在景澜的画面前完全失色。
“濯安,你的画是谁教的?这么好!”盖毓拉了拉景澜的衣袖。
“我大父。”
“我能不能拜师学艺?”
“原来安陵已经想跟我去见家人了……”意味深长的尾音拖曳的很长很长。
盖毓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景澜凑了过去,柔声道:“我教你怎么样?”
“行!”
“可是,我不是那么随随便便收徒的人。”景澜双臂环胸,一本正经道。
“难道还要拜师宴?”
“要不这样吧,就算第六个人情了。”景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盖毓一怔,竟无言以对。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若是他让她还人情的方式过于为难,她再想办法也不迟。
“好吧……”
不管是泥人换取的颜料,还是作画风格质量,盖毓他们都是遥遥领先,自然而然又获得了第一名。
这次的奖励是比上一关更好的草药,只是小布依旧看不上眼,连闻都懒得闻,直接甩尾巴走了。
盖毓依旧得到了一只锦囊,只是比上次的大了一些。这次其余人的目光比上次更为灼热,景澜和季布将女子护在身后,三人回到了房中。
盖毓打开锦囊,发现里面竟是一只鞋底断裂的孩童布履。
“这,这总不会让我们将履修好吧……”盖毓反复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关窍。鞋面上也没有绣花之类的装饰,不然她还能再猜一猜刺绣。
“再看看里面有没有绢帛。”季布道。
盖毓依他所言,取出了里面的绢帛,又是一个百越文字。她传信给张良,将今日比试的情况说了一番,包括孩童的断履。
张良很快就回复过来,上面是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有几个读音,意思也有不少,但是与比试靠近的,难道是术数?”
景澜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示意两人噤声,身形瞬间移动,“砰”的一声,大门打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摔进门内。
景澜一脚踹在那人的身上,冷冷道:“说,都听到什么了。”
盖毓仔细一看,正是今日与景澜一同比试之人。
“我,我没听到什么……”那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抚着被踹到的胸口。
“我不想再看见你。”景澜瞟了那人一眼,眸中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吓得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正好给那些人警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季布点点头。
“想不出明日是什么比试也无妨,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了。”景澜看向盖毓,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个请简肯定不是普通请简,不然也不会吸引这么多人,设置这么难的比试,这其中到底有何蹊跷?”盖毓疑惑道。
“此事我昨晚去偷听了那群人的谈话,知道了一二。”季布笑道。他本就是侠盗,这样的事情也是手到擒来。
“愿闻其详。”
“这份请简应该是易宝会所有客人之中最好的厢房,据说是正对会场,视野清晰,而其他人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顿了顿,“而且拿到请简之人,在各地任何一家人间世分号买东西,都能有八折之惠。”
“怪不得……”盖毓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请简,能进去看看就行,没想到如此贵重。
“去看易宝会自然要最好的厢房,那里面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安静点也好。”景澜不以为然。
“说得好像你肯定能拿到请简似的。”盖毓笑道。
“总共就三场比试,我们都赢了两场,最后一场也没问题的。”
又是安静的一夜,终于到了最后一日的比试。不知是否是昨日景澜真的震慑到了偷听的那人,今日那人竟没来参赛。
黎重带着一群小厮过来,小厮手中依旧捧着那幅长画卷。小厮将画卷展开,景澜昨日的画作竟然融了进去,与周围的景致如同出自一人手笔。
盖毓不知道,黎重是如何将画从一块画布移到另一块画布上的,大概有什么秘方吧。
众人都在欣赏着画作,黎重说出了最后的题目。
“最后的比试相当简单,请诸位准确地数出,这幅画作上总共有多少个人。”
数?!
盖毓一怔,原来“数”竟是这个意思。
“不限时辰,但是最迟不能超过今日酉时,第一个说出最准确数字之人就算赢。”
“这还算相当简单?”
“是啊,难道要一个一个数吗?”
“要是数漏了或者数重了怎么办?”
虽然最后这个题目不考验学识能力,但是也相当耗费功夫,大家都有些无从下手。
“大家不必心急,这里有些糕点美酒,可以慢慢数。”黎重道。
“我有办法了。”其中一个女子道。她从袖中拿出一枚飞针,指尖一弹,向画卷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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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之星?”星魂抚弄着手中大司命给他的追魂铃,铃铛却没有一丝声响。星魂是阴阳家的左护法,堪称阴阳家的天才少年。
“正是。”大司命恭敬地答道。
“我曾在一卷残缺的古籍上见过,说得到玄灵之星,就可以得到天下。玄灵之星会占据紫微帝星的星位,七星汇聚在它身旁时,可一统天下。”星魂斜勾唇角,语气中有着不明的意味。
“紫微帝星怎甘愿平白无故被占据星位?”大司命不解。
星魂没有理睬她,只是望向窗外,那卷古籍残缺的部分就是这里,这里也是他想知晓的事情。他将追魂铃系在身上,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若是他先找到玄灵之星,将其掌控的话……
星魂眯了眯眸子,不明意味地笑着。
“护法,我们该去将军府了。”大司命提醒道。
星魂起身,朝门外走去,大少司命紧随其后。
星魂虽然心中鄙夷,只觉得长生不过是痴人说梦,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恭敬,做着自己分内之事。
远在咸阳的嬴政当然不知道星魂的想法,他正在烦恼长城的建造进度,听完内侍禀报蜃楼就绪的消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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