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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 人间有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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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花海猝不及防地映入女子的眼底。
大片的紫，一点一点向天的尽头蔓延着。
紫色蒲公英的花海。
淡紫色的纱幔随着阳光飘动，静谧，安然，空气中的每一缕味道都掺杂着蒲公英恬淡的气息。秋风乍起，蒲公英漫天遨游。女子伸出手，一点绒毛便缓缓飘落在她的掌心。忽而风又起，绒毛便随风而去。
“子房，谢谢你。”盖毓柔声说道。张良一语不发，只从女子身后缓缓环住她的腰，将她拥在怀中。
就这样依偎着，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宁静淡然溢向四肢百骸。
良久，盖毓问道：“子房，你是如何找到此处的？”盖毓知道，那日在山洞中她曾说过喜欢蒲公英，他便记下了，心中漾满感动。
“那日与你们分开，我便赶回桑海。途经此处休息，无意中发现了这里，只因被山丘阻挡，一般人根本看不见此处。”
盖毓点点头，张良继续说道：“蒲公英的花语到底为何？”
“传说，蒲公英爱的是风，所以只要风一召唤，它就会心甘情愿的随风而去。可它无法永远伴在风旁，一旦风止，它便会从高空中跌落，也许它很痛，却依然深深恋着风，从不后悔！
“所以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女子轻启樱唇，缓缓讲述道。
身后的男子闻言，双臂一紧，语气中满是霸道：“不许离开我！”
盖毓曾以为，有一天她就会如同蒲公英那样随风而去，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代。
可是不知何时，她爱上了身后的这个男子，若是再让她选择，她会愿意放弃对现代存留的那些不舍，留在这里，对他不离，亦不弃。
或许，上天让她回到古代，就是为了遇到这个男子。
女子轻轻转身，环住男子的腰，低声轻笑道：“傻瓜，我还没说完呢，蒲公英即使再痛，却还是爱着风，所以它还有另一个花语，停不了的爱……”男子轻啄女子的额头，似是舒了一口气。
“紫色蒲公英与普通的蒲公英花语亦是不同，”女子轻笑道，“据说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就能有完美的爱情。”
张良搂紧女子，两人一起跌落在松软芬芳的地上。
她被他轻轻压在身下，呼吸之间都是他温雅的墨香，他的唇轻轻落下，覆在她的唇上细细品味，仿佛轻触一件稀世珍宝，唯恐碰坏了一丝一毫。
纠缠的唇齿，暧昧的喘息。吻甜得像蜜，带着酥麻的电流流窜过全身。
就这样，两个人吻得心醉，吻得不舍，迷离之间，宁愿就此沉醉不醒。
盖毓枕在男子的腿上，拨弄着身旁的蒲公英：“子房，我似乎许久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了。”
其实盖毓自从穿越之后，过得并不安逸。她这具身体的父母在世时，盖聂却不常在身边，一家人终日提心吊胆，生怕盖聂的仇家会上门寻仇。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朋友，却又不告而别。父母过世之后，每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那个灵魂深处的噩梦都会折磨她。
之后来到咸阳，盖聂也甚少有时间陪她，她就只是整日窝在家中。后来她认识了那个人。她原以为那人是真心相待，对他信任有加。而事实是他将嬴政带去，嬴政看上她，他却一语不发地离开。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被嬴政逼得毁了容貌，踏上逃亡之路。
闻言，张良握在女子肩上的手一紧，轻叹一声：“生逢乱世，多少人颠沛流离，身不由己，想求得一丝安逸，谈何容易。”盖毓坐起身，靠在张良的肩上，张良将女子的柔荑握在手中。
“动荡中的人们渴求安逸，而安逸中的人们却不知珍惜，穷奢极欲，真是可笑至极。”盖毓一声嘲讽。
张良点点头：“恐怕只有灾难真正降临之时方能觉悟，不过为时已晚矣。”
“也许爱情也大抵如此。”盖毓忽然想起了她和张良的初遇，逃亡之路，被困山寨，躲避追踪，生死一瞬的那些情景，双臂环上男子的腰，那时候也想不到如今可以安坐在此，更想不到她会爱上这个男子。
“毓儿觉得何为真爱？”张良搂住女子的肩膀，轻声问道。
“真爱就是，”女子将头靠在男子肩上，思索一番，“不必苦苦追寻，也不需要苦苦追寻，追逐得到的爱情大抵都不是真正的爱情，有些是同情怜悯，有些是威逼利诱。
“真爱是自然而然地发生，是那种心有灵犀之感。
“所谓的坎坷其实永远是外界加诸的考验，换言之就是考验时携手风雨与共，安逸时相伴细水长流。”
“毓儿，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
“君心似我心。”
“其实有些人得到了真爱却不知珍惜，结局就是所有人都惨淡痛苦。”盖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
“子房以后想要怎样的生活？”虽然早已知道他一生的轨迹，盖毓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也许是因为她下定了决心要陪他一生一世，所以才更想知道他的想法。
“毓儿有何想法？”张良不答反问。
“我所求只一世清欢，”盖毓抬起头，天空澄澈，纤云不染，可却浸染着战火硝烟，“我知道你心中的抱负，也不会要求你为我放下它们。
“我只希望在你实现理想之后，能和我去人迹稀少之处，那里依山傍水，我们在山前搭几间小屋，种种花草。早晨行至山巅看日出，午后品一杯香茗，晚上坐在院子里喝酒聊天，直到月色和露水清凉。”
“一世清欢亦我所求。”张良一字一句，话语里真挚无假。
人间有味是清欢。
半晌，盖毓躺在张良怀中昏昏欲睡，几声梦呓不知在说些什么。张良静静地望着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
这时，盖毓的指尖似乎动了一下，离她两尺远之外的蒲公英竟抖落了一根茸毛。张良并没有发觉，只是仰首看了看，正午的太阳有几分毒辣，用衣袖帮她遮挡住阳光。
盖毓稍稍侧了侧身，往张良怀中钻了钻，张良与盖毓周身一丈之内的蒲公英茸毛竟一瞬间腾起，浮在半空之中，呈现凝固之态。
张良愣怔半晌，伸手去触摸，茸毛却丝毫未动。
“天地失色？”张良低喃着。天地失色是道家心法，使自身周围一定空间内的事物变得无限缓慢，接近于静止，可是盖毓的这一招却与天地失色有些不同。天地失色会使周身的所有事物静止，而盖毓却只是让茸毛静止，其余的地方却正常依旧。
张良一动，盖毓也醒了，所有的茸毛瞬间都掉落下来，又被一袭清风吹乱。
“子房，怎么了？”盖毓一睁眼，就见张良定定地望着她，顿觉奇怪。
“毓儿真是深藏不露……”张良将方才所见的一切叙述了一遍。
盖毓听完之后直直摇头，否定了他。
“天地失色我从未练过，而且以我的体质也根本不能练。”顿了顿，“方才这种情况曾经也有过，都是我无意中为之的。”
“无意之中？”
“大概也是像今日这般，心情完全放松，又亲近于自然之景。”
“那你师父可有说过什么？”
“她只让我保守秘密，不能在人前说出来，而且这样的能力对我身体本身并没有坏处。”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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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在昌平君的书房研究了几刻钟，终于发现矮几的桌面底下有一个可以开启的小木板。
木板不过三寸见长，可以轻易推开。木板之后有些铁质的棋子镶嵌在上，无法挪动。章邯数着棋子的个数，正是十四枚，有的三枚一排有的两枚一排。
章邯仔细思索着棋子的摆放位置，觉得正是卦象。三枚一排为阳爻，两枚一排为阴爻。两个卦象为坤卦和离卦，只是不知谁为主卦谁为客卦。上离下坤为晋卦，上坤下离为明夷卦。
书房是坐北朝南，按照矮几的方位坤卦在南，离卦在北。八卦为上南下北，所以应该是明夷卦。
章邯起身看向周围的八根石柱，按照八卦与洛书的匹配方式，离卦是正东方的石柱，坤卦是正北方的石柱。离卦代表三，坤卦代表一，上坤下离则应该先击打正北方的石柱一下，再击打正东方的石柱三下。
章邯按照所思考的方式击打石柱，只听轰隆一声，矮几面前的木板塌陷下去，出现了一条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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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易经》六十四卦的两个基本符号之一。一个是“—”，另一个是“ - -”。在《易经》中并没有“阴爻、阳爻”字样，数百年后的《易传》才把“— ”叫阳爻，把“ - -”叫阴爻。八卦是以阴阳符号反映客观现象。二爻的本义是什么，有多种看法。 有人认为，“爻”，皎也。一指日光，二指月光，三指交会(日月交会投射)。“爻”代表着阴阳气化，由于“爻”之动而有卦之变，故“爻”是气化的始祖。“— ”性刚属阳，“ - -”性柔属阴。万物的性能即由这阴阳二气演化而来。
这里因为符号不好书写，所以直接用阳爻和阴爻写出来。
2.别卦下部三条爻是主卦，代表主方；上部三条爻是客卦，代表客方。
3.明夷，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第三十六卦。
4.先天八卦九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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