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瑟兰迪尔Ⅱ： 昨夜星辰》亦雪yx

68、第59章

　　凯萨督姆的矮人自顾不暇，加上承接了萝林和伊姆拉崔的生意，他们没有帮助巨绿森林打造兵器，对冶金铸铁本就生疏的木精灵，即使有着辛达在贝尔兰时代遗留的技术，却也生疏。
　　短短的几个月，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时间内钻研到什么技术并用于批量性打造。

　　“所有的军备已经妥当，虽然历经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是进度还算赶上了。”殿上，负责打造兵器的臣下心有戚戚焉地向国王和王子汇报着进度。
　　而看着眼前两个守卫军展示的战士服饰，瑟兰迪尔的眉头一直没有舒缓过。
　　盾牌和盔甲只能用平日最低端的防守，以木器来作为材料，简单粗糙。他们没有充足的箭头和利刃，只能削尖树枝树根作为箭头，部分精灵甚至使用木剑。

　　“我们这样走入魔多，只怕代价沉重。”待其他精灵都退出去之后，剩下父子二精，他才沉重地开口。——这些话若被属下听见，军心势必动摇。
　　“林顿的军队已快将抵达伊姆拉崔，我们毕日也将出发。”欧瑞费尔已退去平日的散漫柔软，此刻的他果敢决断，俨然君临天下之势。“没有退路，没有退缩的理由，林地军队将按期出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瑟兰迪尔意会到行了礼，退出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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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殿下多日来为何避而不见？”
　　回到林地以后，瑟兰迪尔像有心跟她划清界线，直至一个月以后的今天，伊伦终于在瑟兰迪尔朝见完国王步出议事堂之际截住了他。
　　“决战在即，有什么可谈的？”瑟兰迪尔的冷漠显而易见。他慢慢步入上阶梯，带着她走到殿中心的位置，背着她说道：“既然碰面了，就说出你的要求吧，伊伦。”
　　“我希望能随军远征，而你留在巨绿森林。”
　　“理由呢？”
　　公事化的语气，让她的热切显得可笑。

　　“……即使有意外，国王的血脉也得以延续。”她更担心的是安纳塔——索伦，若知道瑟兰迪尔还在，它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巴拉多的。
　　“我想你对我缺乏了解。即使再凶险，我也不会躲在安稳的位置而让林地的军队送死。你应该知道，你弃守阿蒙兰回到绿林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欧瑞费尔应该已经告知了你。”
　　“如果由我跟随国王出征……”
　　几乎是立即地，他打断了她：“我不需要你的替代，安纳尔之女伊伦。”

　　“以王子的谋略，不应该停留在一次战争上，倾尽所有的结果可是两千年来的统治成为泡影，瑟兰迪尔，为什么这次你甘愿做这种赔本生意呢？”
　　他回以她微笑，可惜笑意并未抵达眼眸内：“我们会以此证明王族的实力和权威，假若不幸陨落在巴拉多，你们西尔凡也可以当做这两千年的辛达统治的日子不曾存在过，对你而言，重新获得继承权，这不是该值得庆幸的事情？”
　　他离她很近，让她可以看见他星眸内的光亮，他的每一根眉毛的层次，让她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庞。
　　“瑟兰迪尔，我从来不想要王位，我只想……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微微凝固。

　　我只要你活着，平安回来……
　　这句说话，这种情景，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

　　瑟兰迪尔冰冷的面容缓和了下来。
　　一千七百多年，足以让他看清楚她真正的心并未如流言那样恶毒可怕，事实上她一直坚守的事情并不会有多少精灵能做到。
　　在漫长的岁月，他和她鲜少相处，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与那柔软的眼神相触之后，总能使冷硬的心逐渐软化。
　　可惜一个眼神的感动不能维持数百年，每次别后，他便与她更疏远。
　　就如现在，礼数充足，相处的模式彷如初次见面的陌生精灵。

　　陌生人，是不该坦然关心的。过分的热情只会使对方困扰，伊伦知道。她一直压抑着奔流的感情，让它埋于地底，即使再汹涌地面上的人也无从察觉。
　　但是现在，他却要出征了，要到达索伦的地盘上……

　　“我担心你，如果可以，我永远守在南方的防线，我替你们可以独自带领林地精灵加入同盟战线……”

　　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避开她充满感情的凝视，但他的语音少却了凌厉：“不如这样想，公主就应该要受到保护。”
　　“我是一个战士，过去的一千多年我以为我已经证明了这点。”
　　“也许是的，却无法摆脱。”他的笑容里有着揶揄，却不露山水，“这是男性的战争。”
　　伊伦忍不住反驳：“现在中土最强大的精灵却是凯兰崔尔夫人。”
　　“是吗？”这无疑令他收起了难得的暖意：“很可惜她这次也将留在洛斯罗立安，女权主义说服不了我们。”
　　“我不能这样待着，什么也不做。”
　　“看守家园，跟在前线冲锋陷阵一样重要。再说，你这个要求更应该向国王提出，而不是我。”

　　此话不过是的推托之辞。
　　阴霾遮蔽了她的苍穹宙宇。
　　“陛下命令不了你……我……也说服不了你……”从前那样亲密无法说服他不去护戒，现在更不可能。
　　他将离开巨绿森林，在此往后的多年，她的生命将是就像没了星光照耀一样难以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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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将是一场死战。
　　欧瑞费尔知道，瑟兰迪尔知道，整个蜉游森林的精灵都知道。
　　只有胜利才能从索伦的阴霾中逃脱，没有退路。
　　对森林的热爱，对邪恶的痛嫉，辛达的骄傲支撑着他们绝不退缩。

　　身穿巨绿森林戎装的木精灵军队整装待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铺满了东部缺口以西的森林地区，放眼尽是密密麻麻的精灵队列。
　　作为最后加入的巨绿森林，准备的时间不过仓促的数月便挥军出发，相比起大量铸剑、打造盔甲、长矛和盾牌的林顿和伊姆拉崔，装备相对简单得多。
　　绿林出征的有老将艾尔忒和达拉尔，较为年长的还有辛达精灵菲尔艾尔和飒奥兹，木精灵普利斯菲和扎伊卡。就这样，林地兵力几近倾巢而出，毫无保留。

　　“加里安会留下陪着你，而扎伊卡将随队远征。”
　　欧瑞费尔如是对她说，这是思虑多时的结果。

　　“像扎伊卡这样危险的精灵，栓在身边比留在巨绿森林来得踏实。”还记得说这句话的时候，瑟兰迪尔的眼神望向绿意盎然的窗外，落在很远的地方。
　　“你是担心伊伦无法应付？”
　　“他太冲动白目，容易被挑拨。一旦森林被邪恶渗透，他是个最好的媒介和催化剂。”
　　如此将他栓在身边岂不是更危险？欧瑞费尔没追问下去，他的初心也想保护好只剩薄弱兵力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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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里安熟知王国的操作，对城内的管理也已多时，他可以帮助你。”欧瑞费尔交代完之后，便在士兵的簇拥下跃上战马。

　　在众多的精灵当中，她和扎伊卡是青梅竹马，更是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熟知他的脾性更令她对他极为不放心。
　　她叮嘱着要他小心、不能莽撞、遇事需谨小慎微，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直至军队都在催促仍旧叮咛。
　　“我会照顾自己，小公主。如果怕闹事，我大可承诺你，他们要军队向左，我绝不会往右走一步，满意了吧？”他不耐烦地回应，却带着浓浓的宠溺。
　　“让人怀疑，你会听他们的？”
　　“这次可以。”
　　“哦？”
　　“你应该更清楚他们让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他们总算不上狼心狗肺。”凭借这一点，扎伊卡这次服从了安排，也对辛达父子有所改观——哪怕只是一点点。
　　“……希望你答应我的事能做到。”
　　“哪一次没有？”扎伊卡轻哼。
　　“留着性命，不要冒进，莫妮缇亚在萝林等你。”
　　“哼，我的各样技能都比你好，你这一千多年都能安然度过还不是我的功劳？”
　　“……”
　　一来一回几百回合下来，落在旁人眼里，像是依依惜别的恋人。

　　“也许在我们胜仗归来之际，就该好好筹备一场婚礼了。”瑟兰迪尔微笑着望向欧瑞费尔，慢慢地道。
　　刹那间在场的人莫不表情微妙。
　　扎伊卡不自觉地朝着他丢了记白眼，而另一当事人伊伦只是停住了话，垂首行礼表达恭敬。

　　欧瑞费尔抿紧唇，举起长剑挺身向前，身后的传令官匆匆跟上，军队随着国王的动作立即整队。
　　木精灵的号角随之吹起，响彻整个巨绿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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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关于第二纪元末最后同盟与索伦战争年表

　　第二纪元3431年
　　伊伦迪尔和吉尔加拉德于阿蒙苏尔组成了同盟与索伦决一死战，即精灵与人类的“最后的联盟”。伊姆拉崔（后来被称为瑞文戴尔）领主埃尔隆德加入同盟。

　　第二纪元3434年
　　同盟军翻过雾山，挥师南下，渡过安都因河，萝林加入同盟，巨绿森林也宣布参战，最后是阿纳里翁领导的努美诺尔军队。
　　同年，格拉顿平原之战爆发，同盟军包围巴拉多。
　　密林部队轻装作战，在达哥拉之战表现英勇，欧瑞费尔则在进袭里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