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瑟兰迪尔Ⅱ： 昨夜星辰》亦雪yx

66、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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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驻兵多索尼安时，艾格诺尔与比欧少女安德蕾丝一见钟情。
　　=== 不忍让她遭受见证精灵青春永驻的痛苦，
　　=== 更不堪她体会到自己对少女的迷恋缓终化为对老妇的怜悯，
　　=== 艾格诺尔选择狠下心离开恋人，从此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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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一生未迎娶任何精灵女子，
　　=== 她终生未婚，近天寿而凋零。
　　=== 于班戈拉赫战役中陨落后，艾格诺尔一直徘徊在曼督斯的厅堂，缅怀——
　　=== 在艾露因湖倒影上看到她的那个晚上、在松树林里遇到她的那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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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因时光而失色，不因分开而结束。
　　=== 他们的爱恋就如大海般沉静，
　　=== 念念不忘，
　　=== 直至世界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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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结尾，王子和公主终于在一起，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瑟兰迪尔正信步与绿意盎然的树林底下，不期然听见没来由的话，让他动作微微停顿。
　　扭头望去，一个的西尔凡少女正在枫树下对着来自东部的人类孩子讲述着幼稚的童话故事。
　　少女有着灵动的眼睛，五官美丽但并不柔和，眸内的倔强显而易见。但是面对孩子的时候，她的表情犹如一池春水。

　　“王子不是因为屠龙受到很重的伤吗？我以为他会死……”
　　“不会，这是个美满的结局，公主用她深情的吻唤醒了他。”精灵少女向孩子解释着。
　　“那王子的伤呢？”
　　“要相信，爱能治愈一切。”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是东部的鲁恩人？我们没有收容鲁恩人的纪录。”他淡淡打断少女编织的梦，惊醒了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
　　“是的，殿下。”少女起身毕恭毕敬向他行礼。“鲁恩的居住地已受到污染，东方人若不是向邪恶屈服就是被迫害无处容身，被驱逐流放，孩子们都是最无辜最可怜的……”
　　“我可以网开一面，让他们在此地度过寒冬，但不能久留。”他瞟了下那些棕色皮肤的孩子们，面无表情地说道。
　　“但是我却更相信，林地不该只属于某个王国和政权，它属于木精灵。”少女无畏地迎视他。
　　“我没在巨绿森冷见过你，”他眯眼，“你来自西方的罗斯洛立安？”
　　“在很久很久以前它并不被称作萝林，它是西尔凡精灵最无忧无虑的家园，后来辛达和诺多精灵的到来和统治让它陷入了外界的纷争……”少女肆无忌弹的话语让瑟兰迪尔动怒，但她毫不畏惧：“在我看来，巨绿森林也一样。”
　　“持有这种观点的土著精灵不止你一个，但也只有你会在我面前直抒己见了。”
　　“我很荣幸，瑟兰迪尔王子。”
　　“你叫什么名字？”这双闪烁着无畏的眼睛让他想起了过往某个片段某只精灵。
　　“宁若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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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的门被缓缓推开——
　　瑟兰迪尔有些恍惚地回首，那亮光透进来的一刹那，他好像看见白衣娉婷的身影朝着王座行礼。熟悉的情景，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走进来的，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森林卫士。他朝着欧瑞费尔行礼，报告着繁冗更复杂不明的战况。

　　“木精灵的坚韧有目共睹，这一千多年的死守无法扭转劣局。他们要跟那座城市共存亡，可是魔多的半兽人、食人妖、甚至座狼已经将旧都团团围住，死守不会看见生路。”
　　“阿蒙兰的援兵已抵达，但是难以抵抗已经将南方森林占据的黑暗势力，只能彻底放弃这个城市了。只是如果被巴拉多占据，只怕敌人会更加肆虐……”
　　“它们已经无所畏惧，那些将林地外围最健壮的山毛榉已被战火尽数烧毁，据说现在的阿蒙兰兀自屹立在光秃秃的山丘上，连点掩护也没有。”
　　“真不知道那两百只西尔凡精灵还要守什么？难道他们都不懂得珍惜自己珍贵的生命？”
　　“…………”

　　漫长的讨论只能表达老臣的忧心忡忡，此外只能坐等不幸的结局了。
　　这一千多年来，随着黑暗入侵，北地的森林已不复以往的生气蓬勃，很难想象在南方阿蒙兰死守，每天不见天日的时光是怎么度过的。

　　半晌，精灵王子淡淡地开口：“既然它已经连半点掩护也没有了，干脆就烧了吧。”
　　席上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王子竟提出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做法。但是谁都不敢反对，他们都知道，对军队有着直辖权力的只有国王和王子，瑟兰迪尔金口既开，不会是随意的调侃。

　　“加派五百骑兵前往旧都，烧了它，勒令固守的西尔凡所有士兵悉数回归——违者永远被逐出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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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林顿的信使传话过来，吉尔加拉德号召我们围剿巴拉多。”
　　欧瑞费尔忧虑的声线扬起，使瑟兰迪尔从刚刚朝臣退去而关闭的大门处收回心思。
　　每当有大事商榷，欧瑞费尔便会单独面见儿子。

　　瑟兰迪尔笑了笑，哼道：“以什么名义？至高王？他只能命令麾下那些诺多的精灵。”
　　“他号召整个大陆的对抗索伦的所有种族，包括精灵，人类，还有矮人……”

　　同盟？这正是现在的中土最需要的。
　　这一千多年来，巨绿森林受到黑暗的蚕食，南方逐步陷落，如果继续退守，只怕最后连安身之所也终将失去。
　　要么向诺多妥协，要么向黑暗妥协。
　　光明精灵与灰精灵亲族之间也许不和谐，但在此关头也不能为一时之气继续让黑暗肆虐大陆。

　　瑟兰迪尔并没有反对，他询问国王：“你的意思呢？”
　　“吉尔加拉德那只老家伙最爱指使别人，表面木讷实质白目又自负，随性起来不顾他精感受……”
　　“确实，你跟他的关系一直不好。”
　　欧瑞费尔忍不住嘟哝：“谁跟这样的家伙好……”
　　“可我更相信这是因为同性相斥。”两只幼稚又白目自负的精灵碰到一起的时候，难以避免这种结果。
　　最后，国王任性地宣布：“我不喜欢他。”
　　“他也不喜欢你。”貌似很公平。
　　“你也不喜欢他。”
　　瑟兰迪尔不置可否。他不喜欢那一族，但对吉尔加拉德没有痛恶。“所以你打算因此而拒绝加入同盟？”
　　“倒不然，”虽心有不甘，但欧瑞费尔的呆萌不会遮盖他作为国王的判断力，他传召了门外的军官，郑重宣布：“传令下去，即日森林军队进入备战状态。我们将加入围剿魔多的作战，准备动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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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的烈焰，火光冲天，映在精灵们带着白光的脸庞，如盛放的蔷薇。
　　望着曾死守一千七百多年的城市在火光中剩下栋栋被熏黑的岩，回忆中温馨美好的家园现在如魔窟般狰狞，张牙舞爪。他们的表情尽是木然，眼里却有着汹涌。

　　“走吧。”扎伊卡的声音在她耳边催促，带着温柔和担忧。
　　桀骜的他也顺从接受了撤离的命令，没有一丝反抗。
　　她紧闭起双眸，想把它最美好的样子镌刻在心底。之后深深呼吸了口气，便随着军队启程。

　　那一夜，他们领命撤退，随着援军北上，越过东北缺口，直奔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