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章 对决 ...
-
她又重新戴上了面具，回到索伦的军营。
“你当然就此逃离去找瑟兰迪尔或回到巨绿森林，但他跟随着你体内的魔戒意念找到你、控制你，并让你的国土陷入黑暗，只有拔除魔戒在你体内的魂力，才能解除厄运。这是你和瑟兰迪尔必须要面临的试炼和宿命，除了直面取胜别无他法。”摩列达的话一直在她心内盘旋。
军中弥漫着奥克斯的受伤的呻吟声，还有狼狈地收拾行装的身影。昨天战役中魔多军队再遇到重创，她在混乱中被隐身暗处的摩列达唤醒。索伦现正准备撤出伊利雅德，徐图后计。
对她掉队归来极为不满，他却并不提起，只是在她的耳边轻轻道：“自庭葛开始辛达的王室几乎都有着可歌可泣的爱情，但往往到了最后，他们和他们的爱无一善终。像美丽安和庭葛，露西恩和贝伦，奥迪和宁洛丝……若要找到合适的形容，我们将此叫做宿命，注定悲剧收场的爱情。”
伊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安纳塔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
“死亡的乐章就要开始，是不是感到血脉沸腾？他一定会来的，我知道，你也知道，不是吗？”他的笑声愈发阴狠，令人毛骨悚然。冰冷的触感自伊伦的手中传来，他交给她一柄鲁恩人细长的匕首，柄上爬满妖娆诡异的暗花。
“我们现在要去那哪里？”她尽量说得平淡而无情，像是被控制的魂体。
“你感受不到么？”
而后，魔戒的呼唤让她的思想几欲涣散，她像是行尸走肉般被驱使着，意识愈发飘渺，只顺着感应奔跑，紧跟索伦身后撤离。
竭力抬头，她绝望地寻找那片久违的星光，但此刻天空中的大盼望之星被乌云覆盖，血色的云朵将所有星光尽数掩盖，只余下一轮如血的月光，预示着今夜将有惨烈的杀戮。
魔戒，牵引着她；命运，缠紧了她的脖，丝丝缕缕嵌入骨髓。
她只是个被扯着绳线会动的木偶。
耳边恍惚响起摩列达的先前与她交谈的声音——
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挣脱它？
——只有索伦本人才能将戒魂抽离。
那岂不没有解脱之日？
——不，戒魂渴求回到它主人的身边，少却戒魂的一部分他的力量也不完整。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便会收回它……
————————————————————————————————————————————
暴雨来的凶猛，冲刷着杀戮的罪孽。
自第二纪元安纳塔踏上中洲这片土地以来，他从未如此狼狈过。那种挫败感就像昔日在埚惑斯岛被胡安咬住咽喉无以挣脱的时候。
军队在大战中被努美诺尔人消蚀殆尽，跟随在身后的奥克斯大军此际只剩百余骑。连日疲于奔命的半兽人饥肠辘辘，加上突来的大雨和身后不知何时会赶上追杀的努美诺尔人，军心涣散。它们战斗力已大不如昨，只一心想着尽快逃命。
转入河谷之时，整齐站立等候的人类军队让饥寒交迫的半兽人如惊弓之鸟般刹住了奔跑——努美诺尔的五星图腾在风雨中摇曳着，为首的是一身戎装的金发精灵和他的随从。柔和的光芒在俊美无俦的脸上流淌，在没有朗月星辉的黑夜尤为瞩目。
始终维持着冷静的索伦朝身后扬手，躁动的奥克斯们安静了下来，气氛却犹如满弦的弓箭般，一触即发。
“你竟能算出我的退路兵在这里等待，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瑟兰迪尔冷道：“在关丝洛河我就一直跟着你。”
索伦展现正中下怀的笑容：“你到过伊瑞詹了。”灰精灵的结果必是人去楼空，伊瑞詹现只剩一片颓桓败瓦。
精灵已没有转弯抹角的耐性：“你将她藏在哪里？”
“如果我说她跟凯勒布理鹏一样早就身首异处呢？“
迎接魔王挑衅的是如锋的寒芒：“那你也势必承受一样的结果。”
如听见荒谬绝伦的呓语般，索伦狂傲地大笑：“今夜精灵戒指将收入我囊中，可怜的辛达精灵，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此刻对面一抹绿色的光芒吸引了索伦——精灵戒指戴后即自动隐藏，但是佩戴者本身还有魔王却可以看得到它们。
魔王眸光一凝，他垂首像在思索什么，忽而却向人类方挥手攻击。
“轰——”
无形的力量造成了空气巨大的波动，炸裂在努美诺尔人的军队中，士兵的身躯如落叶般抛出又纷纷洒落，瞬息间已遍地哀鸿。
瑟兰迪尔和飒奥兹皆被他的攻击震落马下（好像哪个字用得不对→_→），被甩出的瑟兰迪尔持着双剑利落着地，长剑在地上划出了两道又深又长的痕迹（大王最帅！此处舔屏一万次！）
只见索伦将金色的圆环套在指上，魔戒有着自我意识般调整尺寸吸附着他，再抬头他的眼色已转化为紫红（大眼，噢，大眼——请忽视打斗中花痴作者的一切括号内容，谢谢合作）。随着魔戒与它的主人融为一体，索伦的力量飙升，他只需手指轻轻一挑便能将普通士兵挫骨扬灰（什么手撕鬼子的简直弱爆了）。
魔王的刀锋如狂风凌厉猛烈，暗红色的气流在索伦身边盘旋。精灵之剑却由于精灵持戒者璀丽的保护生成了绿色的光盾，保护着瑟兰迪尔打斗间不被伤害（植入广告：360卫士，时刻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奥克斯残存的兵力和努美诺尔人的精锐短兵相接，为索伦与精灵的战争撰写最后的高潮。而安纳塔和瑟兰迪尔的对决才刚开始——他无法想象的是，以凯勒布理鹏的技艺竟可精进至此，璀丽不但没有被至尊魔戒召唤回归，甚至能与他的魔戒分庭抗衡。
按理说，璀丽连至尊魔戒一半的力量都不如，但数度战败跋涉奔命制约了安纳塔的力量，同时它的力量也被分裂了出去控制更多的事情……
“你很想知道夏露儿在哪里，对吗？”诡异怪诞的笑容让瑟兰迪尔停止了攻击，隔开了二者的距离，眼色戒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就怕你已经来不及——”索伦将戒指按向心口默默念着，细听是夏露儿的名，以黑暗语叫唤。
…………
厮杀的人群中有个身穿斗篷的持弓者感受到召唤般笔直走向索伦——弓箭手蒙着面，步履蹒跚。瑟兰迪尔也留意到那个的身影，熟悉而久违的形体，直至她无意识地脱下面具，露出温柔似水的侧脸……
此刻身后有半兽人，瞄准了瑟兰迪尔的位置，弓箭齐发。飒奥兹机警的察觉并瓦解了它们的攻击，回头看向瑟兰迪尔，他竟无所觉。这个发现让飒奥兹不觉皱紧了眉心。
索伦嘴角一勾，冷不防发动攻势，势不可挡的红色气流划破窒息的空气扑向如行尸走肉般无知无觉的持弓者。
“不！”瑟兰迪尔如闪电侠般的身影扑向她，挡下了全数的攻击。时间仿佛戛然而止——
浑浊的眼睛渐渐澄清，有着迟疑：“瑟兰……迪尔……”
护着她隔绝了致命的一击，他的后背却裂开了一道烙痕，湿热的暗红沾湿了铠甲。
“瑟兰迪尔……”泪意蒙上她的眼，她只不断摇头。嘴在吐露别的字却发不出声音。他自然而然将她拥入怀内，她的身体却一直抽搐着。直至近在咫尺，他才感受到她的战栗，看清她的泪未曾停歇过……以及她的口型：不要过来，快逃！
可是已经来不及，锐利的刀锋刺穿他的腹，经由她的手。
锥心之痛，只在一瞬。
————————————————————————————————————
瑟兰迪尔倒在伊伦脚下，面如死灰。伊伦的意识又像蒸发了一样，只见她在他手里取下了璀丽，随即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笔直走向索伦——或者说，她的意识从来就没有恢复过，那都不过是吸引瑟兰迪尔上钩的诱饵。
“你以为爱情让你无坚不摧，对吗？让我来证明——它什么也不是，只会成为你的软肋。”
践踏着敌人的尸体，安纳塔连日来从未如此宽慰。
这个辛达精灵给了他毕生最大的屈辱。他离间了安纳塔和凯勒布理鹏的友谊，让夏露儿背叛了安纳塔的情感，也让精灵戒指在脱离了安纳塔的掌控得以铸造，最可恶的是在他挥军几乎侵吞了整个伊利雅德的情况下请来了努美诺尔人的军队，彻底扭转了胜局……
“真该让饿坏了的奥克斯将他啃得尸骨无存！”他轻慢地睥睨着躺在地上的饿瑟兰迪尔，啐道。
身后的身影颤动了一下。
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缺少表情的脸上却一直溢着泪的眼睛，邪恶的念头再度萌生：若伊伦清醒了面对被自己杀死的瑟兰迪尔，会有多么痛不欲生？至少，她一定对当初选择跟瑟兰迪尔回到巨绿森林的决定终生懊恼……
对了，也是时候收回戒魂的力量。魔戒让他的力量倍增，但没想到少却了戒指和灵魂，他的力量竟也会丧失了大半——这个发现让他一阵彷徨。以后，他一定要保存好戒指，从此绝不会让戒魂寄存别的生灵之上，这种冒险可一不可再。
取走寄存在伊伦身上的戒魂让它回到戒指内之后，他顺手取走了散发着幽光的木之戒套在左手中指上，让它与食指的至尊魔戒两相呼应。随着戒魂被抽离，伊伦像断线的木偶落了地。
索伦没有看见，躺卧在地的高大的精灵身体动了动。一股痛索紧了他的心，从牵扯着戴着璀丽的无名指揪痛到心坎。他忍痛俯身——
中计了！
此刻更诧异无比的一幕发生了！本已“死去”的瑟兰迪尔缓缓站了起来，抱起了失却力气却逐渐苏醒的伊伦，一脸平淡地望着他、与他对峙。
“这是你心心念念要的精灵戒指——璀丽。”
“把它给我拿掉！快！该死的！”魔王痛得脸上失却了血色。他想到的是变身，可是那戒指却锁死在他的无名指上，不管怎样都无法脱下——就像昔日被胡安咬住了喉咙的情景。
“被巫术禁锢的躯体，你挣脱不了的。”摩列达的声音从精灵身后传出，徐步走来。
昔日的阿拉塔与安纳塔远远相望，就像几千年以前他们维林诺分别的情景。可是，斗转星移，世间万物早已物是人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