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一章 等价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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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银树夫妇辞行之后，瑟兰迪尔和伊伦为凯勒布理鹏送别。他们漫步在黄金树林的小道上，气氛沉寂，每人（精）心里都压着一块大石。
“原谅我将你们卷入进来。”凯勒布理鹏率先开口，郑重其事地表达了他的愧疚之情。
“也没原谅不原谅的，你已经付出了高昂的酬劳。”瑟兰迪尔声音很凉，几乎是尖锐地，他的粗眉紧蹙着，字里行间流露着不认同。“力量最强大的璀丽不被他精所知，你确定这种做法真的合适？”
“这个话题我们不早就讨论过了？”他的宣告流露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对于戒指你的付出多于现三戒的每一位持有者，我该付与你应得的。”
“我们血缘不同。”
“你的说法已经过时——伊伦是我的堂妹，她有着诺多的血统。”此刻的凯勒布理鹏眼里闪着恶作剧，一如很多事情还未发生以前的模样。
瑟兰迪尔嘴角嘲讽地抽动了下：“那真得感谢你们，让我有夫凭妻贵的机会。”
而正在专心走路的伊伦险些被某些字眼呛到：“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凯勒布理鹏哈哈大笑，朋友间的揶揄和调笑暂时扫除了阴霾。最后，他诚心地说解释道：“伊伦一直受到噩梦的侵扰，却为我的事让你们一直困在伊瑞詹，我不能为两位朋友拔除阴影，只希望……璀丽可以帮助你们。不管是助我铸戒的报酬，还是朋友间的谢礼。”
他们依依惜别，世途多变，也不知下次再聚是何时。直到分别，伊伦的泪还是没有歇止，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她的心像被铅灌满般地，压抑不已。
“我们也要动身了吧？”她望向沉默的瑟兰迪尔，努力地展现微笑。
他却没有接上她的视线：“不，你留在罗斯洛立安。”
“为什么？”
“待我从林顿回来之后，我们再一起回巨绿森林。”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
“让你跟着只会耽误了行程，我与飒奥兹前往便可。”
故意流露宣肆的嫌弃，伊伦起初只觉气结，却很快平静。认识他已有七百余年，虽聚少离多，她却对他有着深刻的理解。在旁人看来，总觉瑟兰迪尔孤高冷酷甚或不可一世难以亲近，但她却总能捕捉到他真正想法，那么自然而然。
（就是可以在重要的人面前装逼，也可以在不重要的人面前面瘫。外人看来理智坚强不可一世，内心自虐执念纠结到死。^_^大天蝎v5！）
低低叹了口气，她神色哀婉地站在他面前：“瑟兰迪尔，我明白你独自承担一切的初衷是出于保护，但却无法接受。”
“既然知道，你更该留在这里。”
“记得你很多年前跟我说过的话吗？——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珍惜相聚就好。若要我独自留在罗斯洛立安，每天想象着你会遭到不测，我宁愿自始没有分开过，生与死也共同面对。”
明和暗在蓝眸中更替变换，他脸色深沉：“我不能让你有半点不测。”
“但你却忍心让我明天想象着你会有各种不测！”
“除了前往林顿，你可有着更重要的任务，伊伦。”他语气严肃地提醒，“璀丽须留在你那里保管着，否则若三枚精灵戒指都随我们离开，一旦被劫会有什么后果？”
从未细想过这些，他的假设让她静默了下来——
“再者，如梦境预言，我若遭逢不测，你更应将璀丽送到绿林，让它保护我们的国土和族人。”
“那谁来保护你？”她泫然打断了他。
“傻瓜，”他的语调柔和了起来：“我可是他们都认定了最有信心完成赛程的人（精）选。”
“璀丽和护戒使命……”这两者不知何时成了天平的两端。思及此，她忽而恍然！“瑟兰迪尔，你在用你的性命赌森林日后的安全，是吗？”所以才一反常态收下了璀丽，所以才一语不发接受了凯兰崔尔的护戒要求……因为战争一旦蔓延，落后贫穷的林地王国只有拥有了璀丽，才能固守！
她真是后知后觉！
虽有着强大的商人本性，但与诺多一直划清界线的瑟兰迪尔不会平白无故收下璀丽，傲慢如他不会接受以诺多女婿身份接受精灵戒指的屈辱，故而以护戒偿还璀丽的馈赠，等价交换是他的不二铁则！
而对她猜测，他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连半点否认的意思也没有。
“王子，伊伦！”
在伊伦还将开口之际，莫妮缇亚的叫唤打断了他们的交流，她顺着他们来时的小路跑来，气喘吁吁地转述：“王子，银树大人欲与你商谈，关于护戒的事情。他还一再叮嘱我要找到你，怕你会一声不响就走了……”
瑟兰迪尔点头示意了，正欲转身。
“瑟兰迪尔……”
“等我回来。”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泪意蒙眼，她只看见他模糊的身影越行越远。
不知所以然的莫妮缇亚还热衷地挽着伊伦的手，傻乎乎地笑着问着：“凯勒鹏大人要送夫人戒指吗？那一定很贵重，否则怎么要专门找人保护呢！啊，还要特地将你们连夜请来……太好了！伊伦，我们已十多年没见，天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咱们正好可以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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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我的辛达好亲戚。”
一样的开场白，一样的精灵，一样的情景。绿林王子也不见得对银树的寒暄报以热情，他只冷冷凝睇着对方，高冷得生人勿近。
银树凯勒鹏倒也不以为意，“自从上次你耍手段拐走我老婆的亲戚夏露儿，至今已经有十个寒暑，也难得我们终于能重聚。”虽然对方看起来并不喜欢这样的再聚。
可不，这厢王子已开了口：“我可不稀罕来萝林。”
“可惜事与愿违。”他满是遗憾地接口，“迎娶诺多公主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个没有谁比我更有权威和经验了，难道你就不想与我分享交流？”
名为交流实为讨债的行为，让瑟兰迪尔不满更盛：“说得自己为伟大的革命事业献身了一样，当年你当诺多女婿的时候可不还是两手空空？再者你们也不是伊伦的直系亲属，我凭什么要付与你们东西？”
“原来如此……换句话说，这次你愿意接受护送戒指的任务，是出于无私奉献？”这可不是他所知道的瑟兰迪尔。在他那个老成持重的晚辈眼中，打着“为正义二战”的旗帜毫无目的的付出性命，是最可笑的。
“当作聘礼也好，当作我对凯勒布理鹏的回报也成。待我归来之后，伊伦就再也不欠你们的相救之恩，她会回到巨绿森林。”
“听起来真像场交易。”
“你以为呢？除却言商，我们之间没有其他。”瑟兰迪尔的神色淡漠，“林地王国的国土与罗斯洛立安相邻，这十年罗斯洛立安不断壮大，你们的族人已经开始在森林西南面安营扎寨。若是你们有情有义，何故侵犯对方领土也视为理所当然？”
话锋突然转变，凯勒鹏有片刻的愕然，“我想你有所误会了，瑟兰迪尔。罗斯洛立安的领主是安德，军事上的部署我和凯兰崔尔并不能主导……”
“但他却无比信任着你们。”
“半兽人在东南方集结，巨绿森林也很清楚。萝林加强防备并无不妥，他们只在防御……”
“以防御之名借故入侵，声东击西，乃兵家常事。”
凯勒鹏无法接话下去，他叹了句：“看来不管如何解释，我们永远在你的黑名单之中无法剔除。”
“反正将纳亚和维亚送往林顿以后，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绿林王子倨傲依旧，他轻易点破凯勒鹏这次让他前来商谈的目的，“你要让我到此，也是不放心我会将两枚戒指据为己有吧，所谓化解前嫌也不过是手段。”
银树和凯兰崔尔并不知晓璀丽的存在，他们理所当然认为辛达会觊觎纳亚和维亚。他们时刻提防着他，却不得不借助他保护戒指顺利抵达林顿——此刻手握最强大的精灵戒指的瑟兰迪尔看来，他们的种种盘算真是可笑至极。
“那你能保证纳亚和维亚会顺利到达吉尔加拉德手里？”
“尽我所能罢，但不会据为己有——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当然满意。”凯勒鹏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启程？”
“拂晓时分。”
“有个事情必须提醒你。”临行时，银树若有所思地说道。“亚诺北面有不寻常的东西，他们阻断了北方山脉，让那块地方日渐荒芜。”
“是什么东西？”半兽人吗？
“据说是邪灵，形体是身形高大的人类，穿着盔甲骑着丑陋的飞兽，却没有脸孔。这并非去往林顿的必经之路，我建议如果可以取道南方的平原更为恰当。”他又再展现了温文的笑，“当然了，不过是温馨提示，我相信你会选择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