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瑟兰迪尔Ⅱ： 昨夜星辰》亦雪yx

110、第97章

　　罗斯洛立安有别于绿林的粗犷简单，也不同于凯萨督姆地下宫殿的珠光宝气，更非昔日伊瑞詹建筑那般的高大方正。萝林是建造在金色梅隆树冠上的琼楼玉宇。置身盛宴之中，就仿佛踏着层层叠叠的金色霞光，俯视着人间的营营役役。
　　序曲由披星戴月的凯勒鹏与凯兰崔尔领衔。他们以蹁跹作启，两双蝴蝶加入跟随，灵动而一致地舞动起来——盛装的领主安罗斯与活泼明亮的凯勒布理安，还有风华灼灼的格洛芬德尔与温柔清丽的夏露儿。与林地精灵舞蹈的野性截然，萝林的舞蹈更偏重柔美和风度。三对精灵迷人的风姿瞬间吸引了在场精灵以及所有种族的注意力。
　　一曲舞毕，现场就如沸水般热烈，凯兰崔尔的寿宴也正式开始。

　　今夜千人千面，大多喜气洋洋，也免不了阴晴不定的族群。
　　来自南方法贡森林周边的人类则最为坦荡，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草原游牧民族乐天自然。与之相反，北方人相对沉默，几百年来王国经历的种种让他们收起锋芒，痛定思痛。
　　西方的精灵国度随着吉尔加拉德陨落逐渐凋零。西南面瑟丹虽派来了使节，那只长途跋涉外加空气水土均不适的老精，只能望着一大堆美食美酒叹气，感极而悲。
　　凯萨督姆的矮人围在最偏远的角落，间或瞧向凯兰崔尔夫妇，或开场物中出色的领主和公主，默默观察着。

　　“美丽的公主殿下，我是否有此荣幸共舞？”
　　熟悉的嗓音和身影，使夏露儿展露笑意：“埃尔隆德。”
　　他们踩着灵活的舞步，在池内翩然流转。
　　“距上次见面已经几百个太阳年了，你一点都没变。”一样的清风朗月，平和亲切。
　　埃尔隆德有着些许讶异，也不失从容：“可我跟你并非几百年未曾见过。以往每一年，我都会受邀前往林地王国。”
　　“每一年？”
　　“数百年来，你的情况每况愈下。然而众所周知……他是个偏执狂。”埃尔隆德眸中映着舞伴的恍惚，片刻后，他又问道：“据说你坚持西渡？”
　　“那是我睡着以前就决定好的事情。”
　　“我记得。”他的语气有着莫可奈何，“还以为时间不同了，你的决定也会不同。”
　　“……”
　　“美丽的小姐，可否共舞一曲？”
　　她本想解释什么，却被邀舞的矮人打断。埃尔隆德也只退位让贤。而这支舞对伊伦来说，可谓叫苦不迭。跳舞极为生疏的矮人几乎一步一踩。
　　“真的抱歉啊，对不住了精灵！”矮人满脸通红，刚开始那种不屈不挠最终化为不断的道歉。其他精灵依旧井然地舞动，善良的精灵忍痛继续，被粗壮的大脚踩踏的灾难也仍然继续着。
　　“对矮人来说，能向精灵邀舞已是了不起的创举。”她努力微笑鼓励道。
　　“你跳舞的样子太美！”矮人的脸更红了，他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垂头避开周遭探索的目光，最后眼睛又再忍不住在她的脸上流连，“据说凯兰崔尔的美貌在于可让艾尔达任何生灵都黯然的金银秀发，而精灵你……只要跟你的眼睛对望，就像天上悬挂着最明亮的星，让人从此沉沦其中……”
　　说话间，可怜的女精灵又被无心又重重地踏了两下。之后，矮人的后衣领突然被揪住拎起——
　　“相比起舞蹈，凯萨督姆不是应该更擅长浑厚低沉的男低音大合唱？”格洛芬德尔笑眯眯地朝着还在蹬脚的矮人建议。
　　“放开我！你这华而不实的诺多精！仗着身高欺负人算什么好汉……”
　　一连串的咒骂让精灵们以及旁边寒暄问候的主人客人都朝着他们看过来。趁着精灵晃神之际，矮人翻了个跟斗落地。
　　此时凯兰崔尔已经挽着凯勒鹏的臂膀，站在矮人的面前，冷冷开口：“在罗斯洛立安咒骂诺多精灵并非明智之举。”
　　“都灵的后裔，最忌讳的是我们辛达族人。”凯勒鹏面色温和地向妻子说道。
　　另一边，安罗斯与宁若戴尔也从人群中走出，听见凯兰崔尔夫妇的话，宁若戴尔神色明显一滞，握着安罗斯的手也放开了。

　　多方的逼视让矮人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颇有鸵鸟的姿态。
　　伊伦正欲开口，金花已先让步：“朋友间的玩笑之语，各位不必介怀。”
　　“是啊，他有些醉了，从飘浮的舞步便能看出。”
　　“夏露儿你脚怎么了？”凯勒布理安的询问让大家终于关注到受伤的病患。
　　伊伦尴尬地笑道：“所以，矮人是真的醉了。”才会在大庭广众下失了分寸。
　　“阁下是……来自凯萨督姆的王族成员？”安罗斯正想辨清矮人通红又胡须满布的面容，身穿银甲的士兵却已进入殿内禀报——
　　“领主大人，有几个自称被邀请的家伙在萝林入口吵闹，可他们没有通行证，也不被水戒的认可。”
　　萝林的领主别具意味地看向他的母亲。
　　“随他们闹吧。”凯兰崔尔笑得绝美，气场却至少有三十米高，“南雅能分辨那些想鱼目混珠的家伙，他们休想踏入罗斯洛立安半步。”

　　人群散去，风波化解，宴会继续着。
　　凯勒布理安摇着又高又细的琉璃酒杯，里面流淌着深红色的特卫宁，冰冷又冶艳。抬头看见夏露儿带着新认识的矮人朋友品尝着洛斯罗立安的美酒美食，不知名的感觉在蔓延。
　　“他应该不会来的吧。”她忍不住朝身边的男精灵问道，更像是自言自语。
　　“谁？”身边的男精灵接道。
　　“你不知道吗？Nana这回滴水不漏，防火防盗防……”她忍不住朝那家伙翻白眼，对上的却是极为温柔的眸子，一时忘了吐槽。
　　黑发男精忍住笑意：“防矮人？”
　　“矮人？”看向坐在夏露儿身旁那又矮又挫的家伙，0.02秒后，凯勒布理安决定放弃所有的幻想。
　　夏露儿向来对什么物种都能散发母性光辉，但那只是善心而已，她才不会爱上矮人呢！格洛芬德尔可比其他对手强多了，只要那恶名昭著的辛达精灵不要出现……
　　黑发男精再次扬眉：“萝林有南雅的保护圈，苍蝇也进不来。”
　　“你说得对，他才进不来——那只据说是艾尔达脾气最坏嘴巴最毒的孔雀精……”
　　“噗咳咳——”
　　一本正经的喷水状使她笑得雀跃，再瞧向对方头上宝冠的标记，随即调皮又不失优雅地行礼：“凯勒布理安——凯勒鹏之女、罗斯洛立安土生土长的小姐姐，向深之裂谷伊姆拉崔问好。”
　　慧黠的金发女精此时看来熠熠生辉。
　　他在她的手背上献上一吻：“埃兰迪尔之子埃尔隆德，见过萝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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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逐渐恢复，断片的回忆袭来，伊伦暗叹自己太大意。
　　她的酒量堪称一杯就倒，那矮人显然是故意接近她的。
　　一路的颠簸和踢踏的马蹄声能辨别出，她正置身在马车之内。窗外没有一丝灯光。对方有备而来，车队不知道已经奔驰了多久。
　　头更疼了，对酒醉后的事情她全无印象。
　　朦胧间，响起矮人低沉的声线。
　　“高额的赎金？”粗糙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挲，陌生的声音中有着流里流气的掂量，“你肯定林地国王会为她支付？”
　　很快地，对方的手被推开。那个掳走她的矮人说道：“她若少了一根头发，各地的精灵领主都不是省油的灯！”
　　“戈利是被精灵的美色迷住了？”远处传出讪笑。
　　“少惹她！否则林地不肯支付酬劳，我们便功亏一篑。”
　　“不碰便不碰，我可不喜欢浑身没有一根胡须的精灵，一点都不性感。”酸溜溜的话又惹来众人一阵狂笑。
　　无疑，在艾尔达的审美中，这只女精灵真的美得不可方物。但是，不代表传说中那个最残暴最无情最喜怒无常最恋尸癖的林地国王会喜欢……
　　“你确定瑟兰迪尔会支付如此高昂的金额？”发问的是四个矮人当中最为强壮的头领，“如果林地不肯支付，再重新转卖给罗斯洛立安也并无不可，她不是已故安德领主的公主么？”
　　“林地精灵的国王言出必行！”
　　面对戈利的信誓旦旦，他俩的嘲笑更盛。“愿奥力保佑！”最后，他们纷纷走出马车，走前头领还在戈利的胸膛被重重拍了两下，一副又是挑衅又是以兹鼓励的样子。
　　…………
　　待室内又重归静默尔后，伊伦防备地睁开眼睛——
　　毛茸茸的脑袋离她不足一厘米，与狂野又粗犷的眼睛对上的一霎，吓她好一大跳。
　　矮人怔了下，在她的旁边蹲下。“对不起。”词虽简短，内盛载深挚的歉意。
　　“贩卖精灵？”伊伦眸里闪着嫌恶。
　　“不！请您相信，我可不干这样的工作！林地国王进不了罗斯洛立安，只能高价吸引能进去的宾客……我只是……”矮人急急澄清着，解释到了嘴边又哆嗫了起来：“只真心想解开你的误解。”
　　误解？是精灵对矮人的误解？她对矮人行为的误解？她没有问下去的欲望。这个矮人的真心很讽刺——就是在宴会上错信了他，她现在才被带到他们的马车上。
　　“伊伦王后……”
　　“请叫我夏露儿。”
　　“为什么？你的确是伊伦王后。”
　　“萝林没有伊伦王后，中洲也从没有。”
　　矮人神色落寞，“瑟兰迪尔听了一定很伤心。”
　　“没有心，又何来伤心。”她的回答很轻，而且是用精灵语说出的，矮人听见了也不懂究竟。
　　但凯萨督姆的矮人跟辛达的仇恨人所皆知，他们怎么会跟瑟兰迪尔有所交集？而眼前这个矮人更像是很拥戴他。
　　“请你相信，伊……夏露儿，等到了巨绿森林，你就会明白。”
　　此时外头的矮人掀开了布帘，大叫了句“萝林追来了，赶快！”
　　马车便猝不及防的加速，让她和戈利倒作一团。
　　矮人的身手比她想象中的矫健，他利落地将她稳住。即使脚下步履阑珊，他却仍信心满满朝她拍胸保证：“不要害怕，精灵，我会保护你！”

　　“罗斯洛立安的马跑得也太快了吧，见鬼的怎么才一阵就追上来了！”
　　最少毛发的矮人翻了个白眼：“是我们的羊驼太慢，这些家伙本来名字就晦气……”
　　“少废话！”首领抢过缰绳亲自驱策。眼见几只羊驼跑得舌头都吊出来了，要它们拉动一架马车确实费力。
　　他立即和同伴跑进车将女精灵绑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戈利还没挣脱同伴的控制，精灵便被推到他面前。
　　“不想没命就分头跑！艾力与我引开他们朝安都因河追去，你跟罗利塔带着她先躲进树林！”
　　黑黝黝又流里流气的艾力指着戈利，忍不住质疑首领的判断：“德里萨，他可是这几天才加入的，你信得过？这么大笔财富放他手上若逃了怎么办？”
　　“他若敢逃，我们便把消息透露出去，凯萨督姆和各个精灵领地便会找到他撕碎他！”德里萨又走过去拉起戈利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记住我的话！”
　　伊伦被抛上羊驼群中那只唯一的羚羊背部，一阵天旋地转。
　　待回过神来，只见乘着她的羚羊后还跟着脸容最为素净的矮人骑着羊驼从后追随着。两骑此刻已与羊群分道扬镳，朝东面黑色的森林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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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炸裂的疼痛将伊伦再次恍恍惚惚清醒——
　　此际她与承载着她的羊车一起，层层蛛丝将本就狭小的空间包裹成一个跟蜘蛛们差不多大的蛛丝球，被一堆蜘蛛像踢足球般愉快地追逐着、抢夺着。
　　肩上剧痛着，灵动华美的白色礼服沾染着朵朵鲜红。大概在它们抓她的时候曾有被某只狠狠撕咬过。伤口上的血污混合着透明的粘液，狼狈极了。
　　不久前见识过昂哥立安的女儿——尸罗的块头和狠劲，相比之下这些蜘蛛只能称得上小巫见大巫了。它们应该是那只大蜘蛛蛰伏在森林时繁殖的。当日它就是追着带着荒野之星的她一路追至阿蒙兰旧址，大概便落地生根了。
　　现还没看见尸罗的踪影。它们毫无节制将所有遇到的能吃的生物一网打尽，挂得树顶密密麻麻。偶尔摘个下来众乐乐地一起分甘同味，咀嚼的声音不绝于耳。兴起之时就来场球赛，将圆滚滚的猎物弄成鸡飞蛋打般壮烈。等猎物被玩死了之后，便是又一轮饕餮盛宴。
　　从晚宴到被矮人绑架，封闭的梦境被入侵，至今落入蜘蛛巢穴。今天的所有经历虽不是精生最难忘的，但绝对称得上密锣紧鼓跌宕起伏。就在昨天，她还望着绿林的天空悲春伤秋；还被凯勒布理安调侃东北方的暗林除了巨型蜘蛛一无所有——凯勒布理安可谓一语成谶。

　　后方的草丛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将泰半蜘蛛都吸引了过去。正当她踌躇如何脱身之际，耳边响起极小的声音，那是属于矮人的被压低的声线。
　　“嘘——安静——”
　　然腰间还有压在腿上的束缚随着矮人匕首所到之处皆得到了解放。直到蜘蛛丝被整块撕落，戈利的紧张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拉着她一步一步走下羊车的残骸。期间有蜘蛛去而复返，惊险的时候，他将她推到树枝丫杈隐秘的地方，自己从外披上精灵的斗篷，隐身隔绝外面的世界。
　　一棵连着一棵的山毛榉粗壮非常，挡住了它的视线，大蜘蛛没有发现羊车的蛛丝茧子被割破。它刚才察觉到动静，敏锐的它在戈利和伊伦隐身的周围爬了几圈，极为谨慎地嗅闻着。
　　矮人极力挺直身子踮着脚尖遮住伊伦，禁不住长时间的定格，身子微微颤抖。此时伊伦半蹲下身子，从身后环住了他的颈脖。体贴的举动和无间的距离，让矮人霎时全身僵直。
　　大蜘蛛巡察了好一阵子，最终被外面的声响吸引又屁颠屁颠地爬走了。
　　戈利和伊伦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她几乎是立刻地松手，而他的反应是立刻呓语般地说了好长的一段话：
　　“谢天谢地谢奥力，伊露维塔保佑梵拉在上，都灵千秋万代，凯萨督姆万古长青，冶金工艺红红火火，矮人黑科技长足发展……”
　　吃惊地听完长串经文的伊伦，正不知给出何种反应，戈利已不由分说地拖着她没命地跑，直到跑出了黑暗森林。

　　这个矮人跑得比她还要快，最后还是拖着她跌跌撞撞地飞奔。直到伊伦喘着气瘫倒在树林的尽头，心跳的速度伴着肺部阵阵的抽搐，头晕目眩。
　　“我们还是绕到安都因河沿岸再通过旧林道进入密林之山，那些家伙已经占领了森林的整个中部，就差没有跑到巴拉多了。以我们现在的力量不能硬碰……”
　　见识过这个矮人的神神叨叨，面对他突然的分析，伊伦怔忡片刻才反应到对方说了什么。
　　“……没想到蜘蛛繁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若不亲历这场惊险，她无法想象只是短短三百年，巨蜘蛛就已经成为南部绿林的主人。
　　“这几只蜘蛛应该是尸罗第一批孩子了，不是近期才有的。”
　　她颤了下：“第一批？”
　　“它们的孵化期至少一年，他们的母亲从东方进入巨绿森林的北部，在上次袭击阿蒙兰之后便留在南面，它的子孙所经之处人畜不留。”
　　换言之，还有第二批、第三批……想到家园被这些污秽的生物占据，伊伦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现在的巨绿森林连奥克斯也不敢再进入，除了赤丘还残留着部分主力，大都被大蜘蛛吓得落荒而逃。人们已经把这里视为被诅咒之地，也将这片土地称为幽暗密林。”
　　“被诅咒之地……”伊伦一阵心寒，“你近来进过巨绿森林？”
　　“我还见过林地国王。”迎着精灵惊讶的表情，戈利摸摸额头又左右四顾，煞有介事：“你知道的，巨绿森林一直与凯萨督姆有着业务往来，而我刚好是负责凯萨督姆武器贩卖的外交官。”
　　“外交官？”
　　“就是贸易部长，哦，是的，这个职称不错。”他陶醉着，又清了清嗓子，“反正就是负责业务往来。”
　　“巨绿森林已经几千个太阳年不曾向凯萨督姆购买箭头。”
　　“不是箭头，是什么呢……是弓.弩。”
　　“弓.弩？”矮人此刻煞有介事令她疑虑更甚，“精灵都会自制弓.弩，即使木精灵的技术非常简陋。”
　　“简陋，真的是简陋，”他呵呵笑着，顺着下巴的胡子目光低垂，“嗯，比起来我们制作的弩，简直太逊。哦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瑟兰迪尔陛下真的是个极好的君主。”
　　无可否认在林地精灵心目中，瑟兰迪尔是绝对的精灵王。可是“极好”两个字出于一个凯萨督姆的矮人评述，未免滑稽。
　　“我要怎么证明他对你的真心，天啊……梵拉请赐我力量，伊露维塔万岁万岁万万岁，奥力真神之火永不熄灭……”说着又叨叨念念一阵，“我在运送弓.弩到巨绿森林的时候被蜘蛛袭击货物全丢了被驱逐出矮人的城堡。林地精灵救了我们还提供了上好的招待，期间我听闻了很多国王与王后哀怨凄美的爱情故事，便决定挺身而出……”
　　相较于矮人眉飞色舞声情并茂，伊伦显得又冷静又无奈：“是他提出了什么让你甘心铤而走险的条件吧？”
　　“啊？咦？”
　　“瑟兰迪尔不会浪费食物和事件招待凯萨督姆的矮人，除非有利可图。”
　　“咳咳。”戈利看看天，看看地，“你对他挺有信心。”
　　“中洲最精明的商人。”
　　“额……好像是这样。”
　　这就不难断想，她今晚被一群矮人绑架背后的原因了：瑟兰迪尔不能进入罗斯洛立安，但这个矮人有进入萝林的邀请，他对矮人提出了条件交换。
　　伊伦不忍打击眼前这个浪漫的矮人。以她对瑟兰迪尔的了解，可能远不止条件交换那么简单。
　　“那个精灵王说，他把王后气跑了，挡在罗斯洛立安外不得其门而入，如果我帮他找回来，他可以免除这笔债务和利息……就是我的朋友们所说的赎金。”
　　“你的朋友们不都来自凯萨督姆么？”想到刚才醒来的时候他们的争执，就让她很不舒服。
　　那些家伙并非善类，透着什么不对劲。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矮人，他们是早年被驱逐出去的家伙，混迹在人类精灵和矮人各族中，接受各种委托办事……我在被驱逐出凯萨督姆时认识的。”
　　他的话让她想起了进入森林时还跟着另一个矮人——
　　“戈利，你的同伴呢？就是刚才引开那些大蜘蛛的声音么？”
　　“她在这里。”
　　还没等戈利回应，讪笑的声音冷冷响起，一把把冷芒对准了矮人和她。
　　丢了的矮人双手被缚，被利箭指着粗鲁地推到戈利身旁。
　　身披长斗篷，带着黑色面具的黑影将他们重重包围，为首的家伙声音阴森里更是透着快意：
　　“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呵呵，天大的惊喜啊——伊伦，安纳尔之女，瑟兰迪尔之妻，林地王国西尔凡的精神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