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TF文总集》花蕙

3、[凤穴]上上签

　　[凤穴]上上签

　　新年里去神社祈愿的时候，凤又看到穴户攥着求来的签一脸不爽地暗咒。于是挽住他的手，开始温柔地劝慰。
　　那么多年来，每次的求签似乎都求不到很好的签，穴户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即使如此，每年的运势似乎都还算不错，至少这几年的生活风平浪静，两人间的感情也发展顺利。
　　“我又没说在意这种事，不要婆婆妈妈的好不好？”穴户终是耐不住凤的唠叨，回头白了他一眼，手掌里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凤吐吐舌头。“对不起是我罗嗦。其实我是想说，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想到当初穴户前辈毕业时候的事情哪。”
　　“前辈”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顺口。穴户因为这个称谓稍稍愣了一下神，心里开始暖和起来。
　　有些事情就是过去了很久，也能令人记忆犹新。

　　冰帝的三年级毕业之前，也正是临近过年的时候。迹部把网球部正选的大家招去款待，说是去山上泡温泉。迹部持续他夸张与华丽的作风，整座山上的温泉，旅社甚至神社都是他的私人财产。就是习惯了他铺张的众人都觉得奢侈。
　　那时候的凤不怎么开心，即使在大家面前装作十分享受着旅行的样子。冰帝的8位正选，三年级的有5个。临近毕业考也不常来部里练习，现在又想到再过不久就见不到面了，更是觉得惆怅。特别是，面对自己的双打搭档的时候……
　　穴户不戴帽子的时候那褐色又微乱的板寸头十分可爱，特别是从背后看，让人忍不住要抚上去。凤走在他后面的时候视线斜斜地看着那个头顶，总有这样的冲动。
　　这样做的话，穴户会回头瞪他一眼，吊儿郎当地说：“你干什么啊，做这种奇怪的事情”之类的话吧？
　　第一晚的时候分房间。迹部自然是自己住一间，剩下的4间房，7个人决定抽签。
　　岳人一听说要抽签，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抱住忍足的脖子说，我就不抽了我和侑士一个房间。忍足一脸无奈地说你也偶尔让我有选择一下吧？遭来他的白眼。
　　接下来日吉和慈郎抽到了一起。日吉点头没有意见，慈郎看也不看就把签一扔会周公去了。
　　凤的运气不太好，和桦地抽到了一起。本来他的个子就算挺大的了，还和巨人住一间。旁边的忍足和岳人想象着人挤人的状况，笑成一团。当看到凤还是很温和地对桦地说那便多指教的时候，穴户终于忍不住地插了嘴。
　　“长太郎你何必和桦地挤？过来和我一起不就好了？”
　　“唉？可以么，穴户前辈？”凤看到穴户的眼神斜睨向一边，不安搔首的样子，开口确认。
　　“我都亲自开口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真是的！”
　　两个人并列睡在地铺上的时候凤开始没来由地紧张。翻一个身，眼前是穴户的后颈，健康肤色与香皂的气息，叫他透不过气来。
　　以前也不是没有合宿的时候……难道是搭档久了，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反倒觉得生疏么？凤胡思乱想了一番，便开始笑自己，什么时候是那么不干脆的人了？
　　虽然他的为人温和，个性却很是直接，就好象那发球似的一球入魂，不爱多余的修饰与造作。喜欢了便是喜欢了，不舍得了便是不舍得了，有什么好掩饰的？
　　“穴户……前辈？”轻轻唤一声，看他没有反应。
　　睡着了啊……
　　很多年以后凤才得知当时的穴户知道他睡着都还醒着，只是很任性地什么都不回应而已。那时的感觉，穴户当然也是有的。说着这些的时候穴户的脸很激动地通通红，大声要凤不准嘲笑他。而凤却一点嘲笑的意思也没有，感动地搂住穴户的脖子说我好高兴啊，太高兴了。
　　一夜过去的结果，两人都是睡眠不足的模样。
　　忍足坏笑着说你们做了什么啊眼圈那么黑？岳人在一旁掩着嘴偷笑，被穴户瞪了好几次。
　　就连迹部也说，你管他们？模范夫妻之间的事儿没你插嘴的份！NA，KABAJI？
　　桦地USU的时候穴户像有把球打进他嘴里的冲动。凤看着这些人胡闹，心里却舒服了不少。
　　这样的气氛似乎很久没有感觉到了，也或许是以后感受不到的了。
　　他想，如果喜欢就要说出口，免得日后后悔。唯一怕的是穴户会因此再也不理他。可有时候又会想，毕竟搭档了那么久，对方的个性和心情是比谁都了解的。
　　感情自然……也是最好的。
　　神社外面的台阶上铺着一层软软薄薄的青苔，踏上去的触感就如同嫩嫩的黄绿色看上去的那样柔软。悠闲地踩在上面的时候旁边的穴户投来一个笑脸说：“长太郎也喜欢这样的地方吧？”
　　那个瞬间穴户笑得像孩子。也许平时凤把他当作前辈那样尊敬着，这一刻却忽然有了那样的保护欲，想把他搂在怀里。
　　呆楞了一会儿便听见前面的穴户回头斥道：“笨蛋长太郎，发什么呆？”
　　忍足他们又开始窃笑，凤回过神来追上队伍，笑容溶进了风里。
　　神社里的风铃叮当响。岳人在钱笼前面不安分地跳着，吵着要人和他比赛谁能用最远的距离把钱币投进去，忍足开始抱怨，慈郎昏昏欲睡，日吉嘟囔着下克上，迹部手撑着额头说真是不清净啊，NA，KABAJI？
　　只有穴户，投下硬币以后无比虔诚地摇动麻绳，双手合十着祈愿。
　　看着那样认真的侧脸凤又开始发呆。想要拥住他的冲动又大大增加。
　　求签的时候凤抽到了小吉。一般都是说些不好不坏可有可无的运事吧？打开来看，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倒是一抬头，看见穴户把签搓成一团扔到一边，不屑又不悦的表情。
　　不宜出行，会被意图不轨的人缠上。是……小凶啊。把签捡来看以后，凤有些泄气。意图不轨么……似乎……的确如此啊。
　　后来被穴户知道了以后他直骂长太郎是笨蛋啊，还把那种东西捡来看。凤只是吐吐舌头，心想那时候心里总是惴惴的，什么傻事都干了。
　　泡温泉的时候穴户受不了岳人的聒噪，到凤的旁边坐下。左腿不时地碰着凤的右腿。十几岁少年的身体最是敏感，凤小心地和穴户保持距离，却引起了穴户的不满。
　　“你说，你干嘛一看我靠近就跟避黄蜂似的，不想看到我就直说吧！”
　　回到房间的时候穴户劈头就问。
　　凤吓得直摇手。“没有没有！穴户前辈我决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穴户坐在地上的被单上，抬头直视他。狭长的眼睛清澈发亮。
　　凤愣了愣。那种浴衣半敞的视角令他心猿意马。
　　然后呢……然后是怎么回事？
　　凤回想起来的时候，发现那刻的自己像是迷失了心智。等到他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对上的是穴户瞪大的双眼。
　　很近，非常近。近到……
　　身体贴着身体，唇贴着唇。脉搏与血液的声音也仿佛听得清清楚楚。
　　手掌按在对方的手臂上，感觉到他在柔软的被子上的轻微挣扎，却不是拒绝。
　　舌开始深入，青涩地纠缠。一个真正的吻。凤努力地搜索自己脑中所有关于接吻的认识，却总也不能把意识从这个吻中分出一分一毫。
　　穴户很配合，但在这个亲吻里他没有主动地索求什么。凤突然就扑过来把他压倒，他的确是有些吓到。
　　却……不觉得反感。
　　不需要多余的语言，结束了亲吻以后便开始互相撕扯衣物。
　　对方的身体不是没有看过，也不知为何那时却有那么窒息的感觉。互相的亲吻和爱抚，使得室内的温度集聚上升。
　　然而当他们的欲望都到达了顶点，却面面相觑不知何从了起来。
　　凤看着穴户因为积欲而微红的脸，嗓音沙哑地开口。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我怎知道！笨蛋，要预谋也预谋地周全一些啊！”
　　“预……预谋……没有啦……”
　　“那么……现在怎么办？”
　　穴户狠狠地瞪着凤的样子却让凤心生甜蜜。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有。”看着穴户气呼呼的脸，凤无奈地说：“只好……自己动手解决了……”
　　“用……手……”
　　穴户的脸立刻涨得通红。

　　现在想起当年的情景，两人都会笑上半天。
　　原来他们都是在意着对方的，却等到那一不小心的干柴烈火才确定关系，而且还是没有进行到底的干柴烈火。
　　自己……又何必在意那微不足道的签文呢？
　　“又在傻笑什么啊长太郎？”
　　“恩……在想能和亮在一起，才是真正抽到了上上签啊~”
　　“……”
　　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坦然又亲密得呼唤他的名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