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TF文总集》花蕙

2、[亚千]Lucky or Not

　　[亚千]Lucky or Not

　　太一考上了高中以后，本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以成为高中里网球部正选的队员的。
　　毕竟三年苦练了下来，实力总是有一些的。可是没有想到网球部里的选手大多是力量型的，他这个小个子
　　即使技巧提升了不少，和大人们硬碰硬，还仍是没有胜算。
　　太一是个不服输的孩子。他想，只要再努力两年，一定会有机会的。恩，要多喝牛奶。龙马现在不就长高了许多吗？
　　所以他练习地很认真。即使是夹杂在一堆长人中间，仍是显眼的。有的孩子就有这样的一种特质，别人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想，这就是青春哪，多令人羡慕。
　　那一天太一看见球场外有着一头熟悉的橘色头发的人的时候，那人便是这么说。
　　“哟，这不是太一嘛！现在也这么热血啊，叫我羡慕的lucky少年哟~”
　　看那个身型太一差点不敢叫他的名字。就是略弓着背，也能看得出来比起国三的时候又长高了些，不过瘦了很多。校服的扣子散开着，里面的衬衫微微发黄。那张脸和记忆中的相差不大，两颊稍微消瘦了点。配上那头鲜艳微卷的头发，显得不太精神。
　　不过太一因为那句“lucky”，没有任何犹豫地便跑上前去，隔着球场的铁丝网兴奋地大叫。
　　“千石前辈！我终于看到你了，真好！虽然知道你也在这个高中，却老是找不到你呢！考上了高中以后都不来国中看我们，好无情哪！啊对了，亚久津前辈也在这个高中吧？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参加什么社团？千石前辈也是啊……”
　　只顾着自己说话，太一没有注意到他说出亚久津这个名字的时候，网球部的成员们无一恐然地对他退避三舍。除了一年级的新生。
　　“亚久津？呵呵。”千石用手指弹太一的额头。“这里没有这个人，劝你不要提他。”
　　之后高中里第一次见面莫名其妙地宣告结束。等到太一回过神来的时候，千石已经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搭讪上了可爱的女孩。
　　千石前辈，还是和从前一样呢。可是那个颓唐又无谓的表情太一却又看不太懂。据说，他加入了网球部两个月便退部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有惋惜而已。
　　为什么自己提到亚久津前辈的时候，千石前辈就像是什么都不愿多说的样子呢？太一摸了摸额上的头巾——当初亚久津前辈送的，自己戴了三年。他一直觉得亚久津前辈不难相处。那么厉害的人，不是应该叫人崇拜地要死的么？
　　后来有一天，太一遇到了亚久津。
　　不在学校里，而是在他结束了社团活动之后，回家的路上。那条道路比较窄，少有人经过。他每次走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因为听说这里有时会有小混混出没。要不是贪图近，也不会走这里的吧。
　　走过街角的时候他听到一阵女人的啜泣声，之后是一声恶狠狠的低喝，吓得那女孩顿时噤声。
　　“哭什么？给我闭嘴！”
　　太一的思维在那一瞬间有些呆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亚久津前辈……虽然看上去凶了点，也不喜欢别人干涉他，可也不是会欺负女性的人。
　　跨前一步，小心地探出头。在看到那个场景的同时，是另一个令他震慑的声音。
　　“仁。”千石的手插在裤袋里，看着亚久津紧擒着女孩的手，一脸的不屑。
　　“我说仁，要抢我的女友的话，也不要这样吓唬她吧？”
　　抢……女朋友？如果是别的什么事情，太一一定会上前劝阻几句。可若是恋爱方面的事……太一脸上红了一下。自己没有经验，怎么劝阻前辈？
　　所以还是留在原地静观其变吧。
　　亚久津甩开女孩的手，令她跌坐在地上。之后双眼瞥向千石。
　　“不要让我教你应该对她说什么！”
　　“啧啧，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千石摇着头蹲到女孩面前。“良子，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个lucky的人。”
　　叫良子的女孩像是吓坏了，头也抬不起来。“所……以？”
　　“所以，你快回家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良子缓缓摇头。“我，不懂。”
　　“一定要我说个明白？那么……”
　　良子睁大了眼睛，直望进千石的双眼。然而千石的眼底却不见温度。
　　“这个男人。”他站起来，右手搭上亚久津的肩。“这个男人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呢。”
　　太一还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看到良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出口道：
　　“你们……真是变态！”
　　变……态？
　　良子走了以后，千石挂起笑。“我说仁啊，你这算是什么呢？已经是第7个了，我也想好好谈个恋爱哪~”
　　亚久津的眼斜向街角，甚为不悦地道：“躲在那里的人，给我出来！”
　　太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千石看到他，惊讶地歪了歪头，亚久津却啐了一口，低声咒骂了句什么。
　　“前……前辈！”
　　“原来是太一啊。”千石看太一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笑得吊儿郎当，也不解释。“刚才的，好看吧？”
　　“对不起，前辈！我不是故……故……意的……”
　　看到千石的举动，太一最后的声音几乎低到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千石突然就拉下了亚久津的脖子，四唇相贴。只是单纯地相贴，没有蠕动也没有激情。但已足以让太一看得傻掉。然后很奇怪地，多年没有再掉下来的头巾掉了下来遮住了双眼，不过他没有去重新戴好的想法，直到听到亚久津说：
　　“你今天在发什么疯？别惹我，否则晚上有你好看！”
　　听到亚久津的脚步声，太一才手忙脚乱地重又戴好头巾。
　　他忘不了千石前辈那天最后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了方向，已经没有情感的咧开嘴，似要笑出血来。
　　“太一，这个，是不是更好看？”

　　用太一的视角写，好象太婆妈了……汗，下面换回千石的视角。

　　千石回到家的时候，亚久津不在。
　　其实他已经习惯，一星期里有两天亚久津回来过夜就算不错了。当然这两天他的日子便更不好过。
　　哦，差点忘了说。两年前他们就住在一起了，确切地说，是亚久津退学后入侵了千石独居的家。有侵略自然就有过反抗。只可惜不论网球还是拳击对那个人来说都完全不是一回事，经过一番斗争以后千石最终放弃了，于是便任由那人攻城掠地，到最后连自己的心也没能幸免。
　　他还记得亚久津第一次把他压倒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右直拳。正处在兴奋状态的亚久津躲避不及，左眼肿了好几天。但从那以后千石再也没占到半点便宜。那个人在什么事上都处在强势的地位，不会让自己吃第二次亏。
　　千石把外套往凌乱的沙发上一扔，松了领带便往床上一躺。
　　会被太一撞见是意外，却不是件坏事。千石大笑，笑大发淫威的亚久津终于又在熟人面前丢足了面子，笑得缩成一团哽住了咽喉。那个亚久津，自己在外面到处招惹奇怪的人，却还要干涉他的亚久津，居然在太一的面前大演吃醋的戏码。真是笑死人，笑死人了！
　　房间里到处回荡着他的笑声与咳嗽声。
　　门被“砰”地关上。下一刻他被一只粗鲁的掌拽住了头发，硬生生地抬起了头。亚久津瞪着他，一副目眦尽裂的模样，口中散出浓重的烟味。
　　“再笑，相不相信我会掐死你？”
　　千石停住了笑，他知道这绝不是一句疑问句。止不住又咳了几声，又感到脖上一窒，便再也没敢出声。
　　喉间很痒，想咳却又不可以咳，只好忍着。
　　“这是什么眼神？不满意？”抬高了下巴，亚久津居高临下。千石觉得自己好象等着被屠宰的羔羊，知道自己要死了，还很顺从地走到刀下。
　　“怎敢不满意哪？”喉咙的不适令得他的声音略微沙哑。“我是在想，今天太一还真是lucky，那种场面难得一见。”
　　满意地看到亚久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即使是激到了他也好，千石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虽然他知道自己下面就要承受亚久津身体的重量和粗暴的□□方式。
　　那么久都过来了，也早就不在乎自己是接受的那方。他知道反抗也好迎合也好，都是火上浇油。最好的方式是什么都不做，让亚久津秉持他速战速决的风格。
　　为什么要任他肆虐？不知道。也许是想自己已经超过了十六岁，又不是女人，对这种事便没什么好避讳好在意的。唯一令他感到不快的是，他再次遇到坛太一的时候，那孩子问他的话。
　　“千石前辈，你，喜欢亚久津前辈？”
　　“喜欢？”他立即便反问。“喜欢那种家伙不就太倒霉了吗？我可是lucky千石啊！”
　　“可是前辈你为什么……”
　　“玩玩呗，大家好聚好散，或者说是我在被他玩弄而已，这样更对一点吧。真不lucky啊是吧？”
　　“前辈……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什么？”
　　“你以前说lucky的时候，语调是上扬的……”
　　千石开始呆楞。什么时候开始连自己说话的习惯都改变了？
　　自从亚久津侵入了他的生活，新的习惯便代替了旧的。然而其中的大多数都是不良的。比如家里开始变得脏乱，比如自己也学会了抽烟，又比如，在床上没有那种前戏，就难以入睡……
　　如果连说话的方式都改变了，那自己就真的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什么lucky千石啊，其实早就知道接受了亚久津就代表着自己的人生开始变得不祥。
　　“其实，真正幸运的人，是你啊，太一……”
　　千石的手放在了太一的头上。少年的发细细软软，手指穿过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他的人生，纵有坎坷却充满光明。不会像自己一样，不会像自己。
　　“前辈……”
　　千石的表情是颓唐的。即使打在他脸上的光线那么的柔和，也难掩他的倦容。
　　太一很想替他打气，却迟迟开不了口。

　　后来网球部的人问太一，你和那个亚久津认识？当年就是他在学校网球部里斗殴，把十几个人打成重伤住了几个月的院而被退学的啊。
　　太一抓牢那个人追问，亚久津前辈为什么要在网球部打架？原因？原因是什么？
　　那人支支吾吾地说，好象是当时的部长纠缠着一个橘色头发的家伙，惹到了亚久津吧。我也不清楚，听别人说来的。
　　太一很兴奋，他想立刻跑到千石前辈面前说，亚久津前辈不是毫无感情的人。然而这个时候他想了起来，自己已经升了二年级，千石前辈也早就已经毕业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