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开的烦恼》桔莎香

42、姐姐打烂两口锅

　　当时我真淘气，一个四月份下午父母都出地劳动，不在家放下姐妹四个人都由姐姐一人看，母亲她中午吃完饭，累得顾休息没洗锅，安动姐姐叫她下午给洗，下午家里招来十几个小朋友在玩。有男孩也有女孩，还有我的小朋友，当时姐姐玩的正在起劲，妹妹弟弟他们太小，什么也不懂就听我们安排，在院里玩耍上正在红火，抬头笑的呵呵耶耶，忽然姐姐她，想起母亲吩咐给下午叫洗锅的事。她说：“我不玩了，洗完锅出来再耍。”
　　自己一个人走回家去洗，母亲她安排给的，谁也不敢不去完成它，小伙伴们玩好了，也一群一伙跟进去围住姐姐，她洗完锅端出去往院里倒泔水，倒完返回进门的时候，小伙伴在门口挤上往回跑，姐姐她一松手，把锅达浪一声掉在地下，给锅底打烂个洞。吓得姐姐身上在发抖，哭的眼泪吧滋的。小朋友们一下都傻眼了，不打闹上玩了，我们一伙小朋友跑过去围着姐姐乖哄，有的伸上手擦眼泪，还有拍拍她脯子说不让她哭，姐姐她愁的说：“父母回来怎么交代？晚上又没做饭的锅怎么办？”说操曹操就到，没躲过他们终究是回来了。
　　父母一进家抬头看见姐姐在那里坐的嘿信嘿信哭，他们返回问：“你哭什么谁欺负你？”姐姐她吓得站起低着头，秃低秃缩把下午打锅的事说了一遍，父母他们听完一下火冒三丈就惊呆了，母亲她沉下脸气的骂姐姐：“成天你勾留上一伙孩子们来家耍，我不说就算了，这到好给害下事也不跳了，晚上拿什么给做饭？”父亲说：“没办法已经给打了说什么也无用，就那估能上吃吧，晚上我们拿小锅给烙饼子吧。”第二日早上起来父亲他忙忙去商店，赊回一口生铁锅，为它便宜，没钱买不起，母亲她忙的扔下手中的活，笑的跑出院迎接父亲他头顶回一口锅。
　　他放下锅，长出一口气返回看上母亲说：“还挺重的。”她去院里拿回一块砖头，圪蹴下放在地下，忙的伸手拉过锅放平翻过头拿起砖头嚓嚓去磨完锅，盛上水洗完端起锅倒掉泔水，熬出稀饭，黑灰黑灰地就像泔水一样，我吃饭的时候问母亲：“饭是这么个颜色？”母亲她回答说：“新锅的缘故慢慢就好了。”姐姐她坐在那里抬头看没作声，端起碗咕咕咕就喝饭。母亲和父亲说：“原来咱们就没钱，这一回打烂锅欠下门市的钱，拿什么还人家。”父亲说：“慢慢挪对吧，着急也没用，你不要想它就完了，锅已经给打了，这就是叫孩子们看门的结果。”那时候家里有五六个孩子属于很正常，来的也要来，要的也敢要，因为我们家里孩子多，忘了打锅的事。隔壁小朋友过来又和我们在一起玩，当时玩的过家家，小朋友们分成三户人家，每个家都有4,5个孩子，大一些的都当父母，姐姐她和换弟还有一个爱弟，她们都是家长，我们相跟出去街上，众人圪蹴下捡起小石头，兜起袄包放进去，孩子们手里人人抱着石头，跑回来给给她们顶摆连家。姐姐手里拿笤帚，站在那里和换弟说：“咱们家已经打扫好了，再玩娶媳妇吧！”
　　换弟手拿石头，站起来高兴跳的说行，爱弟站起来抬头看着大家点头说：“我也同意你的意见。”姐姐说：“应该叫谁来当新娘。”换弟说：“叫爱果她来当新娘吧。”姐姐到仿佛她当新娘，新郎又该谁去当，爱弟站在一边说：“叫为红他当新郎吧。”她们两个一起说行，我们玩的就像大人娶媳妇一样真高兴，安排妥当，玩的等亲。什么叫等亲，新郎不出门在家等待新娘来，四个人过去娶新娘当时没有盖头，我跑回家上炕取上头巾，跳下地跑出院，把头巾给给她们。新娘也盖着头走。后来两个人，手把手抬回新娘，还有两个人，当送娶亲跟再后面走，到家放下新媳妇，他们去拜天地，孩子们也耍笑媳妇和新郎，姐姐她当的新郎的母亲，爱弟她是新娘的母亲，换弟她是个帮忙的，有一部分，孩子们就顶看红火观众，拜完天地新媳妇进家，我们玩的也不叫她进家，姐姐她低头耍做饭，我们一伙孩子们高兴地，蹦蹦跳跳跑上耍，还用手你逗我，我打你的耍。姐姐她站起说：“我回家去洗锅，洗完锅再出来和你们一起玩。”说完她自己回了家，我们这些小孩子顾低倒头玩，没理她，换弟忙的也跑进去，不知道和姐姐说什么，个擦了一阵又跑出来，在爱弟耳边悄悄说话，我们一伙孩子们，都站起盯着她们看。我心想，这个换弟又耍什么花招，玩的好好的，换弟和爱弟都跑进家里，她们不玩追进姐姐干嘛，她去洗锅，又不是去干什么，值喽你们追进去吗，她洗完就出来倒水，姐姐端着锅在前面走，她们两个在后面一边一个跟上走，爱弟她的手伸进换弟的胳肢窝，个嘞她的痒痒肉，她们两个笑的前仰后合的跌到鼓捣的，碰了姐姐一下，她手小抓不住锅，又是生铁的重，手一松把锅达浪一声掉在地下，泔水撒下一地，把我们猛猛惊了一下，都站起看，唉，又把锅给打烂了，没过几天打烂两口锅，她们的脸都吓白了，把锅打的十字八连的，还有一道长缝。她们盛上水是还漏的刷刷的，她们两个看到都傻眼不笑了，也不个嘞了。我站起例回头看悄悄说：“看你们在跳不了，叫再个嘞。”她们也没想到掉锅只是开玩笑罢了，那时候经济困难没钱又买不起锅，一连几天打烂两口锅，叫谁也接受不了。当时听见就像晴天霹雳，脑袋拿炮弹炸过嗡嗡响，吓的我们一个个站在那里发呆。
　　姐姐她把烂锅端回去，放在地下没作声自己又翻出来，我心想，母亲她今天晚上回来又拿什么给咱们做饭呀。姐姐她吓的圪蹴在一边，抱住头痛哭，她们两个吓的脸一个煞白，嘴撅起站在那里发抖，还用左手抠右手指甲，她们觉着锅已经打了，说什么也迟了。父母到太阳落山，他们夫妻二人回来了，一进院笑哈哈的问：“你们都在没回家？回的迟叫你们父母担心着急。”说完她们进了家看见地下放的一口锅说姐姐：“洗完锅不往锅厅上顿，放在地下干什么？”她就说就站起准备做饭，弯着腰端起锅往灶台上顿看见烂的十字八连，母亲她放下锅气的返回说：“你们都进来！”我们吓的谁也没敢说话，低着头一个个相跟上走进去站着。爱弟和换弟低着头，走过母亲前面扑腾一下，跪在地下。
　　母亲她低着头倒退了几步咳咳喊：“这些孩子们有病疯了，为什么要跪在地下站起来好好说。”她们两个忙的抬起头说：“不怨沈叶她的过，我们耍笑碰到她才扔了锅，你要处罚就罚我们吧！”母亲她听完，忙的摸腰伸手往起扶她们，说：“大娘您不要往起扶我们的，听我们慢慢给您说。”就哭就说，“我们两个嘞上耍，没小心把她碰到就给扔了锅。”母亲她听完说：“你们快起来吧。”列回头问姐姐：“她们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不是我听错？”姐姐她低着头站在那里刷刷在颤抖，她们两个如实把事情重说了一遍，当下听完父亲气的就变了一下脸，下地忙的跑进小房拿出一根牛鞭子，又进了家把姐姐拉过来，就教训就打了我们一顿。
　　我们穿的烂衣单裤疼的哇哇叫唤上哭，他们夫妻两个刚从地里回来，听到锅打烂不能做饭。换弟和爱弟还在那里跪的，看上父亲打我们，打一下她们吓得眉头皱一次。打完我们，父亲他把鞭子又放回去，母亲她坐在炕边唉声叹气看上锅说：“好不容易把锅磨出来了，又给打烂，这一回又拿什么去做饭？”挨完打的我擦干眼泪走过去说：“姐姐们快些起来吧，跪在那里干什么？事情已经做下了，怕也没用。”她们忙的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站在那里低着头等待父母的惩罚，我父亲他从小房翻过来，骂了姐姐一顿，说：“叫你洗锅，没叫你打锅，没几天打烂两口锅，我们出地劳动一天不够你们在家打了锅的钱，看给搬下一院小石头和烂碗片，我没找你们算账罢了，你们倒好把锅又给打烂了，咱们晚上又拿什么做饭吃？”父亲这问我们。返过头狠狠说：“爱弟和换弟，你们先回家哇，不要叫你们父母着急找行。”她们见父亲说，忙的结吓带跑回了家，好几天吓得不过来找行姐姐玩。
　　父亲又说：“你们不进家站在这里干嘛？打烂锅有礼了？”我们吓的个溜溜跑回家，上炕躺下闭着眼假装睡觉，心想：“她们都是姐姐的好朋友，干嘛不小心打烂锅连累我们，跟上白挨骂。”没敢做声。怕父母怪怨，他们两个气的说：“又拿什么做饭？”母亲骂我们说：“叫这两个死孩子就气坏了。”父亲说：“锅已经又给打了，你气也没用，不要生气了，咱们想办法做饭哇，我到饿了。”母亲说：“拿什么做饭，我想不出办法。”父亲道：“劳动了一下午，咱们也得吃些饭吧。”母亲一只手托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放在腿上，脑袋得拉上嘴撅起恼的，坐在炕沿边琢磨拿什么去做饭。
　　父亲他坐在那里棒棒抽烟抬头看着母亲。我偷悄悄睁开缝一只眼瞭，看他们究竟怎么办？母亲她茫茫掉过头和父亲说：“咱们再烙饼子吃哇。”父亲说：“你看吧，吃什么都行不要饿肚。”母亲说：“做稀饭没锅。”父亲说：“咱们也得喝水，硬干吃不行哇？”母亲说：“我知道，烙完饼子，再拿小锅烧开水。”母亲又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就是做饭时间长一些。”他们两个商量的做饭，母亲跳下地就生火就挖面，她想起和父亲说：“锅小炉厅大这可怎么顿呀？面也和起啦。”父亲说：“你拿炭铲立起垫上烙。”母亲听父亲说，时间不长她果真第一张饼烙熟了，先给父亲吃，她怕父亲饿坏，劳动了一下午，回来遇上这么个情况。
　　后来，又烙出第二张第三张，放在盆里，母亲她走过去叫我们快起来吃饭，我们一个个坐起围住盆高兴地吃，不管母亲死活，直勤吃还挺快，烙一张吃一张，母亲她烙的慢，我心想：“这个锅打好了，要么父母不会给吃这么好的饭。”父亲说母亲：“你也就烙就吃吧，劳动了一下午饿的，先吃些压压饥饿。”母亲说：“先紧孩子们吃哇，我落完再吃不着急。”父亲说：“孩子们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当时我们不懂的看他们说什么话，就顾两只眼得溜得溜盯着，看盆里饼子放进多少，父亲他老经留母亲吃这是为什么，后来，我坐在那里慢慢回想起，一辈儿女，顶不住半辈夫妻呀，父亲他怕母亲吃不上，说叫她赶紧快吃，我们是石鸡爬坡各顾各，不管母亲吃不吃。
　　父亲说：“你快来吃吧，我下地去顶替的给烙。”母亲说：“你不要下地再攒手快烙完了，我也上炕吃呀！”母亲她烙最后一张往炕上一铲，放在盆里我们伸手就取，叫父亲给喊住又骂了一顿说：“你们真没眼色行事。”就说就拿筷子打下，“你们吃饱还要硬往进耐菜的吃，你们母亲顾烙饼子一口也没吃，她劳动一下午就是铁做的也懂的饿哇，这个饼子你们不要吃了，给她放下吧。”我们一个个退回手把筷子放下，横三顺四躺下一片，母亲她把手伸进小锅拿布擦了擦，又盛上水，圪蹴下往炉灶门里放了一把柴，直腰站起拍了拍手过去坐在炕边上，伸手取出那一张饼子。喂在自己嘴里慢慢个嚼上吃起，父亲靠住墙坐着笑的说：“叫你早些吃，你不吃，差一点叫这些孩子们给吃完。”
　　母亲说：“她们吃完没有我喝口水也行。”父亲说：“这些孩子们真不懂事，吃饱还硬往上耐菜吃，不顾大人死活。”返回笑上说：“你快吃吧，就是吃不饱压压饥饿也行，今天晚上叫孩子们抽架你担心没吃开。”母亲抬头看着父亲说：“谁叫我养下她们啦有什么办法？”父亲问母亲：“你劳动一下午不懂饿吗？”母亲她抬头看了看说：“饿也没办法呀！三天两天饿不死人的。”他们两个告诉中间小锅的水开了，母亲列回头看了看，又抬头问父亲喝水不。父亲他就说就把空碗拿过去，“你要么给我少盛些，我喝上几口就算了。”
　　母亲伸进小锅碗，盛出半碗水放在炕上说：“你去叫醒孩子们也喝些水吧，她们灰折腾了一下午，吃些干饼子能不渴吗？”父亲他就推我们就唉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他们不管你吃不吃，吃饱睡去啦，你到好关心起他们渴不渴的事，大概这就是做母亲的缘故吧，把自己放在一边不管，就怕把孩子们饿坏。父亲他又端起碗吸溜上喝了几口水，放在炕上碗过推说：“咱们也该睡觉啦，天色不早了。”母亲说：“你先去把孩子们放正，我下地把碗洗了也上炕睡。”父亲没作声，翻过头抱起我们一个个放正叫睡的，他自己也脱去衣服躺下，等待母亲放下去碗睡觉。父亲他就说就闭着眼，“你待要洗它们，放下明天早上起来洗不迟吧！今天下午劳动不累？回来又赶上这些孩子们打烂锅，气的你。”
　　母亲说：“你忘了中午吃完饭没洗锅吗，叫她们给洗才打了的。”父亲他闭着眼没作声。母亲翻过头看摇了摇说：“他累啦什么也知道了，还叫我睡。”她把碗洗完放下去，返回又去厕所小便完，站起随手拿回尿盆，放在地中间，她自己也爬上炕脱去衣服，躺下睡觉。
　　一休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父亲着急的出去往人们借锅，父亲他跑了好几家都说没有，借不上蓝性的，功夫不大走回来坐在板凳上抽烟。母亲她头顶上一口锅嘿咻嘿咻走回来，一进门。父亲他回过头看见，忙的把烟斗放下问母亲：“你在哪里借的？是谁的锅？”母亲她嘿嘿一笑回答说：“我出去站在街上正发愁的，这貌空空该去谁家借？老王他担上空桶出来，我返过头看，他好像刚起来的样子，又去担水抬头看我问：“你早早站在那里干什么？”我说：“找人借口锅还睡得都没起来，夜天下午我出地没在叫，孩子们又把锅给打烂了，没有做饭的。”他又问：“打烂几个？”我说：“没几天打烂两口，第一回打烂一口她们父亲去供销社门市上和周义他赊回的，没且把锅钱还清，又打烂一口，这一回我们没脸去赊怕人家说，你家是贩卖锅的，到不能做饭。”他说：“你要么先进我家也许能借上。”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真的就进去看见，他们家的孩子一个个静悄悄还在炕上睡得，他女人抱上柴放在地下，抬头看见我进去问：“你今天早上来挺稀罕有事吗？”我说：“你家有富余锅没有？我想借口锅回去做饭。”她说：“有一口富余锅，里面放的鸡食我铲出来，你先拿回去做饭用，不管多长时间买回你再拿过来。”她就说就忙的圪蹴下拿起铁铲，把鸡食铲出放在盆里，又站起拿水涮了一下锅，把泔水到在小锅里，翻过她又给给我锅，我接过来拿肩膀扛回家，放在地下直起腰走过去，在瓮里盛上水返回倒在锅里，洗了洗端起倒去泔水，顿在锅厅上拿起抹布擦了擦锅，又盛水做饭。”
　　母亲她返回头说：“咱们吃完饭还去地里劳动，为赚个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