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开的烦恼》桔莎香

38、旧时代的妇女

　　当时困难经济不发达，有力气也没处使用，人们讲究吃饱穿好就行了，没有别的想法，家家户户就是子弟多，真是穷人儿多，生瓜子多，说的真话一点不假，我们又能吃，又不能去地劳动，小小年纪饭桶一个。
　　就拿我来说，个头没长高吃动饭挺厉害，母亲她使用大海碗盛饭，用7升锅做饭，前后有两个小锅烩菜，小锅比现在的锅还大，我喝四五碗饭，才罢休放下碗走开。父母也不例外，养起我们姐弟5人就不容义了，她说：“你看别人家姑娘，乖乖坐在家学做针线活，不淘气害人，你们到好出去蹦蹦跳跳成何体统，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那就像你们，整天出去疯跑害的不招家，就像男孩子一样，针线活一窍不通，到时候不会别来哭我，我看你们怎么办？”
　　当时不得不听母亲的话，她恼了骂一出门，我们就开始淘气了，到晚上吃饭就像人一样，乖乖坐在炕上端碗吃饭，我挨妹妹她坐的，她端碗没注意，把一碗饭全部倒在我腿上，我穿的烂裤，又单薄烧的我疼的手拿着筷子哇一声哭了，猛猛哭的把全家人吓了一跳都楞怔住了，我喊完就开始哇哇的哭，父母抬头看我，妹妹她低头手拄筷子，嘴个嘟恼的没作声，母亲忙的放下碗，问我：“你怎么了？线留疙咋的哭成这样。”
　　我抱着腿疼的说不出话来，她着急的问：“你到久怎么啦，不说话我们能知道吗？就记着个哭，哭哭上没完。”
　　我就哭就拿左手指着腿上的饭。母亲忙的爬过去看我腿，都烧红了，她把妹妹教训了一顿，说：“吃饭不注意，你看把姐姐给烧哭了，多亏饭凉了，不是给烧坏了。”那时候我们家能买起铺炕席啦，铺在炕上黄黄的真好看，母亲她说：“平时你们在一块经常两人，嘻嘻丝丝笑上没个完，吃饭不小心，你看把姐姐腿烧的。”当时妹妹她小好坏不分，底头恼的，手抠炕席嘣嘣响，嘴撅起没吃饭。
　　母亲返回看见说：“你到是猪八戒转世，倒打一耙，还挺有理，赌气不吃饭。”说完，妹妹她端起碗又吃饭了，睡觉的时候，母亲她说：“我今天给你们，说说我小时候，你们躺下好好注意听。”
　　我哭的说：“你又给我们讲可怕故事！”母亲她说：“这一回不讲故事，说我童年小的事。”她洗了锅，上炕躺下扇现灯，给我们开始讲她小时候的事，她说：“我童年的时候正赶上裹脚，一日也没好过，那时候东西紧缺，买不到，人小不懂事，经常哭闹往你们外婆要好东西吃，她叫我哭闹上没办法，出去给买回块糖，回来给我，我高兴得拿着喂在嘴里甜在心里，吧哒吧哒的抿上吃了。
　　我10岁那年，刚裹完脚，第三个年头，那时候重男轻女现象挺严重，我经常疙拧上走出院，抱柴烧灶炉火做饭，喂猪喂鸡，碾牛放羊，这就是我做的事，哪有你们现在什么活也不干，你们的外婆她也是小脚，坐在炕上低头纳袜底，干完活我和你们舅舅在炕上挨窗台玩，你们外婆她说我：“你长大以后，孝敬公婆爱戴小叔，不要和妯娌吵架，不能大声说话，吃饭不能吧唧嘴，有好东西先仅别人吃，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不能出门疯跑在家缝衣服，老老实实干活，这是做媳妇的本分。”说下一大堆规矩，她说：“你慢慢熬吧。”我问母亲：“你那脚怎么啦？”她唉了一声说：“我小时候真受罪，你们外婆给裹的，这脚还是解放军过来放开的，进家看见有裹脚人，狠狠惩罚她们父母的钱，再要不听话裹住，就去坐牢改房，解放军来了就放开，一走她们父母偷偷摸摸又给裹住。”
　　我问母亲：“裹脚人是谁？”她说：“就是你们外婆自己干的好事！”我说：“她好狠心，不心疼自己的闺女，我到是专门有裹脚人。”她又说：“这才放开脚。”我返回忙的问母亲：“裹的时候没人管？”她说：“没人管，我现在是萝卜脚，刚裹住没几天，赶上放脚，那时候女孩们一到，3,4岁就愁的遭下殃了，她们母亲把孩子们好好的一双小脚给裹住，当时疼的不能下地，她们母亲每日端屎倒尿也愿意做，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理由，把自己闺女身体弄残废就是个好，就怕闺女不裹脚，长大以后没人要。”
　　我父亲他在炕上躺着听见抬头插了一嘴说：“听你们爷爷说，我的母亲她脚就挺小，拿剪刀剪下一对棉袄领口，还能做一双鞋，棉袄领口才三寸大，人们常说，三寸小金连，果真这就应了那句话了。”母亲她说：“那时候女人们真可怜，一到三岁就裹上脚了，个拧上小脚去推磨压碾，还得回家做茶打饭，缝袄值裤，纳大底做鞋，还要缝补袜子，好好一双新袜子，专门拿剪刀剪开补上袜底和袜乳跟，补的厚厚的，冬天穿上冻不进去怕烂了，只有好人家才能朝这么做，家里穷的人家连温饱问题还解决不了，想穿没门，这都是女人们在家干的活。
　　冬天男人们坐在家炕上拿八吊撵羊毛绳，或者麻绳。”他们两个一答一句，躺在炕上盖卧里说话，我们不敢插嘴，悄悄躺着注意听，我说，他们好的时候，还在讨论说过去的闲话，要是不好了，吵起架就像拼命一样，把我们吓的没注意，父亲他坐在炕头个角，点着灯棒棒抽上烟，整晚整晚不睡觉，即便抽完烟，就棒棒磕就骂人，再装好继续抽，到晚上睡觉我们不管伏九天，都拿身上盖的东西包着头躺下，睡熟慢慢扑腾开，才听不见他们吵架的声音，每次吵起架都一样，我们实在叫父亲他骂人听够了。
　　母亲她说：“裹脚的时候先预热，拿烂泼布条先给你裹住，慢慢再来硬的，把5个脚指头卧断4个，最小脚的指头在脚后跟底下踩的，老2老3老4老5，挨排住在脚底下踩，就是老大不受制，能舒开顶脚尖，坐在炕上双脚对住两条腿罗圈着哭，腿的上面再压上锤板石头，胳膝盖以下麻木的没有知觉，当时不怨父母狠心，那是社会的一个潮流，人人都在裹脚，脚越小越是好女人，姑娘长大到相亲的时候，男孩去女方家首先看脚，不看长像好坏，要是看对的话，他身上穿的长袄，专门扯下来叫女方给往上缝，测试针线好坏，人们看过老少□□嘛，就是那个年代的人。她们疼的坐在炕上呜呜抱头痛哭，她们的母亲正在干活，要是听见就会说，你才没钢骨，整天就知道哭！那时候孩子们听话，忙的收起眼泪不敢哭了。裹够日期，母亲们到中午吃饭，说给丈夫叫他们去商店买回白粗布，把布一条一条撕开给裹在脚上，她们早就做好新鞋在那里放的，准备下地学步穿，母亲们专门做的脚大鞋小，她们为往小收脚，拿鞋乳跟层上慢慢个揉硬给穿进去，即便你家没钱，专门出去借回钱，也要往回买布，这是头等大事，不能耽误，你要是下地学走步，她们母亲不干活，专门陪伴你去走路，一开始开步疼痛难忍，两只手托扶住墙，慢慢学开走步，她们母亲就在身后面站的，还在一边唠叨的说，裹脚盘头这是女人们必须做的事，学的快到中午做饭的时候，她说，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再学，个扭上走过去，把闺女扶住胳膊慢慢掺回家，扶上炕坐下，她忙的去做饭，怕丈夫回来吃饭，她们也是小脚。”
　　叫母亲给说得，把我们吓的就摸自己脚，多亏咱们没赶上就庆幸吧。那时候妇女受压迫挺严重。父亲他说：“那时候一说女人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把她们脚指头给弄断了，想走走不了。”母亲她唉了一声说：“谁给遗留下的裹脚。？”父亲他忙的接着说：“据听老人们传说，是妲己娘娘遗留下的，她为哄周王高兴把脚裹小的。”
　　母亲又说：“你不知道弄断骨头是什么滋味，要多疼有多疼，有的人在身上有火，那就算倒了大霉完蛋了，还带流脓踏水的迹象，不敢做声，只能眼泪刷刷往出流，还得假装自己没事坚强不疼的样子，怕人知道笑话，我受过那个罪。”父亲说：“当时社会潮流人人想去做，怕闺女长大以后，嫌脚大没人要罢了。”母亲道：“咱们脚上扎个字还不舒服，你想想看把骨头窝断哪能不疼？”父亲他又说：“自从我记事以来，女人们裹脚盘头，都是这样我也没往别处想就习惯了，不去考虑这回事。
　　初结婚新媳妇，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开始梳起盘头，脑袋后面梳一个大转架，就等于盘起头了，这一辈做姑娘的日子就结束了，只有丈夫三房四妾能娶，没有女人改嫁的权力，男人可以写一道休书说，不要女人，女人不能，当时社会不允许，人们常说舌头底下压死人，这个道理人人都懂说，好女不嫁二夫，好马不把双鞍备，那时候能变清姑娘媳妇，闺女头上两并夹都有梳个抓髻，媳妇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裹的脚。”
　　母亲说：“这对妇女不公道，待有压迫性的偏差，她返回头，看看我们说，幸亏孩子们都没赶上，要不是她们也顶受罪了，你说那裹脚的白布，上面虱子真多又臭。”父亲他说：“你想哇，裹的死死地不管它，勤谨女人到半个月才洗一回脚，换一次裹脚布，懒得它能不惹虱子臭吗？”母亲说：“白布外面还得穿上一双袜子，这才好看。”父亲说：“咱们两个还为这事在讨论也该睡了，明天早些起，还要出地劳动。”父亲说：“也睡哇，我正瞌睡了。”
　　他说完，返了个身就睡着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他们变上方法教育我们，我再想，父母不是给讲故事，而是说他们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