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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爷爷的后事 ...

  •   母亲她低头一天到晚就是干活。
      到太阳快落山他还没来。父亲他着急啦,吓的怕不起作用。和母亲说了又说,他重翻咯叨没完就那一句话:“他还不来!”母亲说:“不到时候你着急也没用,到时候他会来的。”
      父亲说:“我不怕等,就想和你说说话吧!”他低头来回走。母亲说:“你还说不怕,来回绕的我头到晕了,你快别走了。”父亲他抬头看了看母亲,没作声坐下了。母亲她也着急不说了,站起手拿上抹布到处抹。
      走在炕边靠着后炕墙,把抹布在前面放下,她自己翘起一条腿,斜着屁股个粘地坐下。一只手托着炕,另外那只手放在腿上,头朝起想问题,想的发呆。谁知道她想些什么事。过一阵保管他抬头笑上走进院说:“都忙成一堆了。”父亲他听见说话声音,列回头看了一下,忙的下地走出院迎接保管他说:“你来了快进家吧!”
      保管问:“你们在家早就等上我了吧!”父亲他没作声抬头看上他噗嗤一声笑了。他就走进家就列回头看了父亲一眼说:“你看上我笑什么?我就知道你们在家等急了,我刚去过老书记他家出来,把你的事跟他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他听完唉了一声就答应了说,你叫他明日早上拿口袋去仓库房取粮行了。”
      保管他答应一声行我去说给他,又进的你家。谁家也有父母,没父母他们从哪里蹦出来的?没了老人才需要人去帮忙。:“我又和老书记说你,他愁的脑袋个皱着没办法,我多嘴问了一下才知道。”书记老他说:“就那么办吧。叫你明天早上起来就去,我们在那里等他。”父亲他听完高兴地点头笑的说:“行!我明日早早起来就去。”说完取粮的事,他们两个坐在炕上,你一句我一句倒啦家务闲事。正在说的红火热闹当中,保管他忽然想起说:“我得回家,要么回的迟,老婆她就要上住门了,我进不去。”父亲笑的说:“你还怕女人不成嘛!”他说:“孩子们大了,她又胡搅蛮缠,怕叫孩子们知道笑话。早些回家不就是两省事吗?整天为这种事吵架太麻烦的。回的迟她又给你个嚼下一堆,何苦为这种事不值得,为过这个穷日子嘛!不想和她成天句麻吵乱。”
      他说完笑的就下地走了,父亲忙的也下地,把他送出去。保管朝他家方向走,父亲他返回来。一进门笑的说:“你赶紧把大小布口袋找便易,明日我起的早些去。”你看把他高兴坏了,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了。
      第二日早上,糊窗纸还没亮,父亲他早早爬起来,拿上大小口袋,跑去大队取粮。干部理解他心里着急,比他还去的早。功夫不大,父亲他脊背上,背得大小布口袋,走进大门。母亲她手拿抹布擦碗,掉头看见父亲抹腰背的粮食回来了。她放下手里活,忙的跑出去迎接父亲。他笑的说:“不沉你出来干什么?”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看把他们乐的,走起路脚后跟还有精神,说话长带笑脸。父亲他把粮食往地下一放,唉了一声,直起腰说:“这一回总算有着落啦,不用我整天愁眉苦脸去发呆。”
      他走过去,靠着炕沿站的。用右手聊起袄底巾,左手脱下帽子,擦头和脖子上的汗。母亲看见父亲,累得满头大汗。她没作声心里特别难过,心想:“早知道你累的满头大汗。不如我和你去背,分开没有那么累。”没说出来。
      “你腾开这个地方,我往炕上端饭。你快上炕就吃饭就去休息吧,吃完饭我还有事干。”她忙成一团,又要去碾子上推的扒粮食皮,又要磨面。准备打落爷爷他出殡时吃的东西。
      当时人们使用都是石碾石磨,家里点的是煤油灯。好不过大队叫看库房人点上一盏马灯罢了,怕贼人去偷为亮快。
      我亲婶婶她精明强干,干活利落还能喳喳叫唤骂人,说话嘴快嗓门亮。妯娌二人相差太远,母亲她老实不好说话,还是大肚怀着妹妹,妹妹她就要马上出世啦。生的时候在炕上母亲她铺土躺下,我小不懂事成天站在母亲头跟前候切妹妹她,还捉起炕上土往瞎堆眼,母亲她看见不叫,说妹妹长大以后还跟你好,气的我朝起头闭住眼瞎哇哇哭,说母亲有妹妹不亲我了。婶婶她三月生了个弟弟,爷爷他是6月初死的,妹妹是7月初生的,他们相差不远。
      我父亲他背回粮食放下准备,埋爷爷的时候使用,孝衣全部都是借的别人的,婶婶她奶饱弟弟忙的放下过去张落,嫌我母亲干活太慢怕拖累她,上下午来帮助母亲做家里事,干完活,各回各家吃饭,婶婶她给生的豆芽,她下午过来干活就说:“咱们分开打发老人吧!”母亲说:“客人来了怎么办?老人是双方的父亲,你说怎么个分发?”婶婶说:“好分的,吃的东西一扒拉两半,把客人也分开。”
      婶婶说的,各吃各家的,父亲站在一边,听她说话挺认真,当时听完她说话,愣了一阵,父亲站在那里看母亲,因为他是大伯哥,不好意思说话,叔叔吃粮不管闲事,婶婶她当家说话算数。母亲说:“不行不行,我做饭太慢,全去你家吃了。”婶婶说:“我不怕,出殡日期到了。”她做饭快又早,喊叫客人们来她家吃饭,她叫完客人,又去干别的事。
      那时候,家家户户生活都不好,好不容易有人喊叫吃饭,客人都去婶婶家吃,给爷爷出殡那日,我们都吃的扒皮黄糕,还有白菜土豆粉条大烩菜,凉菜是办的豆芽萝卜还有菠菜,有红有绿的真好看。
      婶婶回家一看,连菜盐水都没有剩下的,她做了一上午饭没吃开,只有坐在炉台旁边哭的份儿。母亲她才做熟饭,招呼客人进家吃,客人们吃饱都走开了。母亲她叫完客人,路过走在婶婶家窗台外,抬头看,婶婶坐的哭。母亲她开门进去,问婶婶:“你怎么啦?”一开始她不说,越哭越痛。母亲说:“你有什么委屈不说,我能知道吗?”婶婶这才就哭就说吃饭的事。母亲笑的说:“这个好办,你去我家吃,省下我做熟饭没人去吃。”
      就这句话说的对,解决啦问题。婶婶她说不去,母亲问婶婶:“你为什么不去?和自己肚干上了?”她说:“当时我说分开的,哪有脸再去你们家吃饭。”母亲她唉了一声说:“那不是个样子嘛!谁还追究那个事。咱们坐在一块吃饭就行了,分不分那一回事都是借的你也知道,你不提我不说谁还管那闲事。”她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谁没事吃饱撑的愿意打听这个闲事。”叔叔和姐弟,都叫回来上炕坐下吃饭。就是婶婶她,馒头也不吃多扭个折折。母亲她气呼呼说:“数你讲究多,咱们吃完饭下午还有做的事要干活。”婶婶说:“干活归干活,吃饭我不去!”
      母亲气的把她死拉硬拽,推进家上炕坐下吃饭。自从那以后办事业,婶婶她再也不说分开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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