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ES/超能英雄]LOST CITIES》双*鱼

9、第 9 章

　　格雷琴坐在克莱尔对面的床上，双手撑在自己身体两侧，直直伸着腿将鞋子别在一起。她的目光随着克莱尔的身影来回晃荡。

　　「和你老爸谈的怎么样？」

　　「还好吧…」克莱尔的动作微微停顿，他朝格雷琴佯装无所谓地笑笑，又继续手头的活儿。「我和他的相处模式一直就是那样，况且又一次涉及到关于这个问题，超能力。」

　　「有时候谈谈确实是有必要的。」格雷琴附和着，深吸一口气说：「你在找什么呢，克莱尔？」

　　「拉拉队给的邀请函。」克莱尔把掉在额头前的头发向后捋，叹气，然后把手上那本书丢到桌上，像是头痛似的戳戳自己的太阳穴。

　　「我忘记把它放在哪了，她们中有人找到我——是关于…拉拉队展示和拉拉队吉祥物的事情。」

　　「我们学校的拉拉队？」

　　「不，是有其他学校的拉拉队展示要在这里进行，刚好我拿到了邀请函。」

　　「竟然还有邀请函…」

　　「小姑娘总是喜欢搞这种有的没的。」克莱尔无奈地扯着嘴角。

　　格雷琴瞄了眼桌子。「或许你把它忘在别处了，不在寝室里。放松点克莱尔，你看上去有点小糟糕，而且…」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你刚刚进来的时候眼睛肿着，还很红。」

　　「进了沙子，我可在水龙头那里冲了半天呢。」克莱尔挠了挠脑袋，像是掩盖尴尬的人常做的小动作。她向后退坐到自己的床上，用拇指碾着床单粗糙的布纹，声线终于低沉下去。「抱歉格雷琴，之前发生那样的事。」

　　「是关于什么？」

　　「后来我在嘉年华知道我爸竟然来过这里威胁你，我真是不敢相信他能做这样的事。」

　　「哦…我早就忘了。」格雷琴收起腿来，歪着脑袋观察对面的人。「他今天来是为了说这件事吗？或者说你是因为这件事在生他的气？完全没必要，克莱尔，我看得出他是关心你才那么做的。」

　　「不止那个…不过现在都结束了，虽然他发誓公司的人会解决关于塞拉的事，真希望所有都像是发个誓一样简单。如果被不被允许，就没人去做。」克莱尔带着些许嘲讽的口吻说。

　　格雷琴开玩笑地眨眨眼。「那个塞拉，他就像是男朋友一样，总是能在你神秘的话题里发现他的踪迹。」

　　「前男友更合适，而且还是——所有人的前男友。」克莱尔撇起嘴来，用力把眼球藏在上下眼皮后面，仿佛是发现了脆皮火鸡肉里加了花生酱，露出一幅反胃的样子。「死缠烂打，总能破坏你的好心情，谁会喜欢假面舞会里闯进没有面具并且穿着不得体的木炭先生呢。假如你和他对峙一次，你就会发现那有多令人恶心了。」

　　格雷琴被她逗笑了。实际上她关于超能力的事情真是听了不少，克莱尔每一个故事都像是书里的剧情在现实的重现，她甚至去怀疑那些小说家是否也本身就不会平凡。

　　从克莱尔重新回到学校已经过了五天了，幸运的是她这一次她再也不用去隐瞒，仿佛是得到了某种解脱，这几天风平浪静，她和普通的大学生没有区别，所以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急迫地去找拉拉队给她的那封邀请函。

　　拉拉队和拉拉队吉祥物的展示日，一个好天气。

　　在这个移动的世界里，所有人都不得不带好自己的灵魂，好避免它们被灵魂吞噬者吸干。晦涩的理论就是：珍藏不等于埋葬，悲伤也不是正义的理由。关乎拯救世界总不可能是每个人的责任，甚至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是有人正用自己的身体承受被死神镰刀贯穿的痛苦。有些时候格雷琴也会有和克莱尔不太相同的想法，只不过在做倾听者的角度，她很少去插嘴或叫停克莱尔的故事。

　　不仅仅是关乎于尊重和礼貌，她总是发现克莱尔在讲这些时，变得投入，非常投入，她几乎没见过克莱尔在做其他事时也能像讲自己的故事一样。

　　每个人都需要倾听者，任何人都需要。

　　那些选择，每一条都同样不同的路，路和路从来没有差别，不同的只是有没有走过而已。某段时间，阅读会占去了克莱尔的空闲时光，好像她是个很安静的女孩，但却又不总是这样。

　　格雷琴在听克莱尔讲话的时就在想这些，以至于走神的太过于明显。

　　「你在听吗，格雷琴？」

　　克莱尔走在她旁边，斜着脑袋望她，而格雷琴则突然像是梦境初醒的人睁大了眼和克莱尔对视。

　　「格雷琴？」

　　「啊…抱歉，我在听。」格雷琴不自然地拉扯嘴角，用手指抓紧了肩膀上的挎包。「刚刚说起盐合式建筑，我认为那风格挺棒，尤其是对于纽约这种高楼林立的冰冷城市来说。」

　　「那已经是上上个话题了。」

　　「我…」

　　「你走神了格雷琴，」克莱尔假装出一种非常不开心的语气来，让当事人多了几分愧疚感，「我们刚刚说到真空吸尘器。」

　　「真空吸尘器。」格雷琴重复了一遍，现在两个女孩正走在学校里，本是要和克莱尔去寻找邀请函的，但她们半途又改变了主意，距离学校还不算远的地方有个漂亮的小花园，要是为了散心，那还真是个好地方。这是格雷琴提议的。

　　「我们真的说了这个吗？」

　　「当然没有！」克莱尔终于笑了出来，同伴疑惑和无辜样子让她把胳膊搭在格雷琴的手臂上，弯着腰笑的一塌糊涂，这是她努力憋了好久的正经表情换来的奖励。

　　「别耍我了，克莱尔！」

　　格雷琴也笑了两下，但是很快迎面就走上来了一个男孩，当格雷琴发现他是径直朝这边过来的时候，她收敛了嘴角，使劲拽住了克莱尔的手臂。

　　当克莱尔抬起眼睛也注意到，那人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了。

　　「嘿，美女们。」他用最俗套的搭讪方法，眼神转了几个来回最后停在克莱尔脸上。「有点小迷路，我是新转到这里来的，对这个学校还不是很熟悉，我想知道图书馆要往哪边走？」

　　「事实上，你身后那栋楼就是。」克莱尔抱起双臂，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图书馆上嵌着的大字。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似乎过于愚蠢了，于是他立刻说：「其实我是想问关于生物学的书在哪一层，抱歉美女，和陌生人对话有些让我有那么一丁点羞涩。」

　　格雷琴和克莱尔对视一眼，她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似乎是等着克莱尔给他一个有趣的回答。

　　「一楼大厅有关于这些的详细说明，图书馆不是我常去的地方。」克莱尔撒了个谎，「我不熟悉那里。」

　　「谢谢，我会好好记住。」

　　「我们要走了。」

　　格雷琴被克莱尔拉了一把，她的脸上挂了点神秘的色彩。当格雷琴和克莱尔走出□□步之后，站在她们身后的人还是一步都没动，看得出他对图书馆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从他眼神里，只能看见不同于安分守己的怪异态度。

　　「你可以叫我卢克！」突然，身后的人叫了一声，但回头的人只有格雷琴一个。

　　说实话，克莱尔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名字，她只把他当做一个无聊的大学男生，至于「转校」和「新来的」这些形容词，她更是压根没去思考，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不管是现实中，还是在诺瓦·本内特的名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