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山情》田风和

7、第四章

　　“石山哥哥。”苗苗甜甜的改口，“石山哥哥，你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那你想起你的家人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闻此话，石山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心情暗淡下来，“没有。”
　　苗苗天真地问：“那你怎么想起你的名字了呢？”
　　石山神思恍惚，脑海里的片断常常在刹那间闪过，快的他来不及扑捉，他木然摇头，沮丧道：“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石山哥哥，你已经想起自己的名字了，一定也会想起你的家人的。”苗苗看石山不开心，要紧安慰他。
　　“嗯！”石山握紧双拳，望着莽莽大山，心里道：“我一定会搞清楚我是谁的！从哪里来！”
　　两人不经意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纪荆元夫妻的耳间，夫妻二人对望一眼，纪荆元微微皱了眉头。
　　晚间，二个孩子睡熟，房间里传来夫妻二人的窃窃私语，“月儿，你不该收留这个孩子。”
　　周氏闻言，叹气，“荆元，苗苗喜欢！她一直想有个哥哥或弟弟，可惜我的身体，无法瞒足她。”
　　纪荆元不赞同的摇头，“可你的身份太敏感了，我们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你我没关系，可苗苗还小，如果我们的行踪泄露，让那些人找来，那么，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的生活将被打破。”
　　周氏沉默一时，道：“石山现在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而且据我观察，他应该跟他们没关系。”
　　纪荆元：“可你不觉得，石山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吗？这个孩子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周氏点头赞同，“我就是感到了他身份的不一般，所以才决定收留他，荆元你想过吗？如果有一天，我们的行踪泄露，被那些人找到，也许，石山能代我们保全苗苗也不一定。”
　　纪荆元沉默，一会后，他长叹一声，“是我没用，月月，是我对不起你，保护不了你跟苗苗。”
　　周氏偎进纪荆元怀中，“荆元你别这么说，能跟你生活在一起，我们能有这么多年平静安稳的日子，还有了苗苗，我很自足了。”
　　纪荆元拍拍周氏的手，“好了，睡吧，也许是我多想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们不也没事吗。”
　　周氏：“嗯。”
　　周氏平静地进入了梦乡，而纪荆元自己，却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他抬头仰望，一轮明月，高悬上空，透着清冷的光辉，如那个世界的人，冷默、无情。
　　也许，他们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他预感到，一场巨大的风波，正在悄悄临近，他看向熟睡的周氏，就是为了她与苗苗的安全，他也该做些准备了。
　　纪荆元握掌成拳，悄悄离开矛舍......
　　自此，石山在雾山脚下的纪家住了下来，苗苗的娘亲周氏是个知书识礼的女子，她教苗苗与石山一起认字读书习字，她教的好，俩人学得快，常常得到周氏的夸奖。
　　石山也渐渐适应了雾山脚下的生活，他有时跟着纪荆元一起随村民们去深山打猎，山庙村的村民也纯朴大方地接受了石山的存在，就连铁蛋、二蛋几个欺负过石山的人，也接受了石山。
　　这一日清晨，铁蛋、二蛋兴冲冲地跑来，还在山脚下就对着山上大叫：“石山，石山，去打猎了，我们在山里发现一只双头柴鹿，还会飞呢，我们一起去抓住它。”
　　“铁蛋，是双头鹿吗？”石山还未及答话，苗苗就走出来，抢先问。
　　“是。苗苗，我们一起去抓吧。”铁蛋兴奋地建议。
　　“好啊！”苗苗十分开心，她转向石山：“石山哥哥，我们一起去吧！”
　　“苗苗……”石山犹豫。
　　“好吗？石山哥哥，一起去吗，我还没有见过双头鹿呢，你就一起去嘛！”苗苗扯着石山的袖子，娇娇的样子实在让石山无法拒绝。
　　“可是，深山里太危险了。”石山不忍心拒绝苗苗，也不想苗苗去。
　　“双头鹿哎，石山，难道你不想见见吗？如果你能抓住一头，等到开市，可以拿去集市上卖，能得五个金币，到时你可以给苗苗买好多好吃的了。”
　　“是啊！石山，那头鹿非常漂亮，你要是能抓住它，苗苗就有坐骑了，对吧？苗苗，你不是一直想有个坐骑的吗？”
　　“石山，你不是会飞吗？如果有危险，你带着苗苗飞就好了。”
　　二人越说，苗苗越心动，“石山哥哥，你就带我去吗！”
　　石山也有点心动，也想去看看双头柴鹿长什么样子，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对苗苗道：“那，我们跟你爹爹，娘亲说一声。”
　　苗苗一拉石山的手，扯着就走，“唉呀，爹爹、娘亲赶集去了，又不在家，我们快点走了。”
　　不等石山再做反对，苗苗牵起石山的手，几个孩子一起向深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