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年》花殇月离

30、伤心之余的回忆

　　川夏的眼前渐渐清明起来，明黄的光线照耀眼前，她不禁抬起手臂来遮挡住眼睛，可是刚刚抬起，就被一只温热的手阻拦了一下。“别动，手上扎着针了。”她看到眼前的人是陆嘉明，才放下心来，低低的说一句：“我妈妈…”话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就先流了出来。陆嘉明看着伤心的川夏，只是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川夏的父亲走了进来，只见那面容甚为憔悴。“爸爸。”川夏坐起来唤了一声，鼻音浓重。“夏夏，以后只得我们父女二个人了，你妈妈走的也算安心，该见的都见了，你也不要太过难过。”川夏父亲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川夏的头，眼睛微红。“爸爸，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让我在担心。”川夏强忍着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流进了嘴里，苦不堪言。

　　隔天早上，惟肖来接川夏出院。
　　医生叮嘱了一番：“回家多休息，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压抑了气血，是要生大病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年轻人要放宽心。”那老大夫说完话，不待她答应，就转身离开了。川夏扬了扬嘴角说了一声，“谢谢。”
　　川夏整理着东西，转过身问叶惟肖：“嘉明怎么还没来？”惟肖恍然大悟的说：“你瞧我都忘了，今天早上他们公司急招他回去了，他又怕打扰你休息也就没给你打电话，只让我转达一下，还让我给忘了。”川夏看他一脸歉意，也只是笑了笑说句：“没事，他也在这边耽搁好几天了。”
　　护士小姐满脸笑意的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说：“这花是给你的，都出院了还有人惦记着给你送花来。”川夏接过花束，扑鼻的幽香，是香水百合，花朵间放着一张淡黄色的卡片，上面写着：上关风吹下关花，洱海月照苍山雪。纵使寥落忧心过，依愿汝心安自在。川夏愣了一下，随即问那护士：“送花的人呢？”“放下花就走了，是个男的，我还问他怎么不自己送来，他只笑了笑没说话就走了。”“哦，那谢谢你了。”川夏笑了笑说。
　　惟肖看了一眼花束，没有说话，川夏显得有点尴尬，也只是笑了笑。

　　顾城离开医院，直接回了住宿的酒店。
　　他倚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无声的电视，很久之后，给服务台打了电话，预定了明天的机票。放下电话，他拿出烟来抽，嘴里嘟囔着：“花也送了，还是回去吧。”说完他自己不禁笑了起来，略带讽刺的笑容里充满凄苦。

　　川夏回到家里，看到父亲正在后院摆弄花草，不禁心酸起来。
　　她父亲拿着花洒转过身来，看到川夏笑了笑说：“上屋里等着，我有话和你说。”
　　阳光照在屋里，很是光亮，川夏坐在沙发上，身体暖洋洋的。她随意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那套紫砂茶具，忽然就想到了上高二那年的暑假，父母二人要到江南旅游，她央求了很久都没带她去，只留她在阿姨家里暂住，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暑假也即将结束，她整日的不理睬他们，后来还是她父亲用这套从宜兴买的紫砂壶，沏了茶给他的小小女儿赔了不是。
　　川夏想到此处笑了起来，他父亲看到她看着那套茶具，也不禁联想到当年，亦是笑意冉冉。
　　“夏夏歇几天你也就回去吧，我身体一直很好，你也不要担心。前些日子，以前教过的学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们那边看看，没事时就给他们那的老师讲讲课，我也想出去走走。”
　　“是当年结了婚带着老婆来咱们家看您的那个哥哥吧？”川夏说。
　　“对，就是那孩子，我最早的一批学生，现在也快奔四十，在他们省重点高中当校长了。”她的父亲像是想起了曾经，笑容满面。
　　“当年还给我带了一大包的牛奶糖，那时把我高兴坏了呢。”川夏说到这也跟着父亲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