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温赤]催眠师》试刃

4、四

　　酒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衣川紫叫了辆车，邀请赤羽一同离开，赤羽却表示自己还要回诊所查点东西。
　　目送着表情有些遗憾的女助手离开，温皇说道：“我家和赤羽医生的诊所在一个方向，不如我们叫一辆车？正好我很想参观一下你的诊所。”
　　原以为赤羽会犹豫，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也还有问题想要问你，可以路上说。”
　　车行至半路，赤羽开口问道：“恕我冒昧，请问温先生你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人的照片？”
　　温皇不解地看过来，赤羽解释道：“我最近在做一项关于人们会出于什么理由随身携带什么人的照片的调查。”
　　温皇点点头，答道：“我没有随身携带照片的习惯。不过一般来讲，商务人士和学生可能会带自己的照片，以便随时□□和手续。父母会带着孩子的照片，还有就是热恋中的年轻人，他们总会带着恋人的照片。”
　　说到这里，温皇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说起来，有个混小子在追我的助手。每次与我的助手见面，那小子都会挑事吵架，可他的钱包里偏偏藏着那女孩的照片，真是个令人不快的年轻人。”
　　“藏在他钱包里的照片，你怎么会知道？”赤羽随口问了一句。
　　“这很容易，单纯的小子只要催眠一下就什么都说了。”
　　赤羽不禁想要抚额：“随便催眠别人可是犯罪。”
　　“是那小子偷拍我的助手侵犯隐私在前。”温皇这样说道。
　　虽然很想说，以温皇的个性，催眠别人来寻找乐趣大概是他的日常，但这一恶劣印象只存在于赤羽的记忆中。
　　事实上，交流会看起来是顺利结束了。温皇不仅没有催眠主持人，还在大会上做了精彩的演讲。
　　出租车在赤羽的诊所门口停了下来，温皇跟随赤羽走进诊所，像一名初来乍到的访客一样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赤羽一路引温皇来到他的办公室，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电灯。房间里顿时一片明亮，窗外夜晚的街道变得模糊不清，只能在玻璃上看见反射的室内景象。
　　“请坐。”赤羽伸出手，示意温皇坐在属于病人的皮质转椅上。
　　温皇笑道：“赤羽医生要给我看病吗？”
　　赤羽回答：“不，我只是来找一件东西。”说着，他绕过办公桌，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隔着办公桌面对着温皇，就像他记忆中事情的开端一样。
　　他熟练地翻开左手边堆叠的文件，在最下方找到了那个牛皮纸袋，还有那张打了好几个圈的表格。
　　“赤羽，那是什么？”温皇的态度，不经意间变得严肃起来。
　　“请想象一位您没有见过的人，并描述出他的相貌。”赤羽勾起唇角，扬了扬手中的表格。“这是你的心理测试记录，温皇。”
　　那一瞬间，线索全部清晰地涌入赤羽的脑海，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连灯光都显得刺眼。
　　他看到温皇的表情从严肃变为惊讶，又从惊讶变为欣赏。如此丰富的表情变化，真是好看极了。
　　最后温皇鼓掌大笑了起来：“真令我惊讶，赤羽，你果然与众不同。你是头一个能在我的催眠当中找回主导权的人，能不能向我解释一下？”
　　“哼哼。”赤羽得意地轻笑，起身向温皇走去。“如你所说，被催眠者接受催眠师的暗示，潜意识受到催眠师的诱导，这就是催眠术。但催眠师只能进行关于看到什么的诱导，却不能告诉被催眠者他看不到什么。当我的潜意识里存在这份记录，这份记录就会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这是你无法改变的。”
　　“被你算计了，唉。”温皇夸张地叹一口气，说道：“那么你认为你现在是在现实还是催眠中？”
　　“是催眠，而且是双重催眠。第一次催眠，你让我看见任飘渺。第二次催眠，你利用任飘渺让我进入交流会的现场。”
　　“正确，也不正确。差一点，你就赢了。”温皇看着赤羽向自己走来，缓缓道：“赤羽，回任飘渺那里去。”
　　赤羽的脚步一顿，忽地闭目向前倒下。温皇欣然张开双臂，接住了倒下的赤羽。
　　赤羽忽然从催眠中睁开双目的时候，温皇着实吓了一跳。但是看起来他只是处在半清醒的状态，毫无回到现实的自觉。
　　温皇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的蓝天，把再次陷入昏睡的赤羽扶回了他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