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遇见你》只会读书

41、No. 41

　　想起往事，崔凌就烦闷不堪，忍不住上班时间找徐澜诉苦，恰好徐澜刚到办公室，刚喝上咖啡，想起刚到美国时的艰辛，也是一阵唏嘘，回到：“你刚来美国的时候还挺顺利的啊！不比我那时候，都没人来接我，唉，只要不是女人，一切都得靠自己啊！我是从机场打车去学校的，结果还被坑了2000多刀的出租车费，那时候真是人傻钱多啊！”
　　“那不一样啊，你只是被坑了些钱而已，我被坑的就惨多了。”崔凌闷闷不乐到。

　　在家休整的差不多了，这一天一早，崔凌就先带着护照去银行开了个户口，然后摸索着一个人找到CS系里秘书处，行政秘书Laura很热情地接待了她，先给她照了相，然后打印了一张校内简易地图指导她去国际学生办公室报道注册，填完一系列的表，转回来以后Laura已经准备好助学金合同等她签了，崔凌填上了刚申请到的银行账户，Laura告诉她第一个月的薪水会发支票给她，自己去银行兑现就可以了，以后每个月的薪水会按时打入今天填写的银行账户里，就不用麻烦的老跑银行了。又指点她去学生中心办理学生证，凭证就可以免费乘坐镇上的公交车了。

　　搞完这一系列手续，差不多10点40了，连轴转了好几个地方，崔凌有些饿了。导师李肖恩跟她约好去11点见面，看看还有时间，崔凌顺便就在学生中心楼下的麦当劳买了一个牛肉汉堡，就着可乐胡乱填了肚子。
　　站在李肖恩办公室门外，崔凌有些紧张的吞了下口水。之前联络的时候，双方一直是邮件往来，也没有通过视频面试，李肖恩只关注了一下她的学历背景，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她的工作经历，毕竟她之前一直在做仪器设备等硬件方面的工作，对于CS（计算机科学）的了解，仅限于本科时做过的一点算法优化，后来又读硕士工作，这几年那点算法知识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李肖恩说主要是需要数学背景强的学生，崔凌想自己数学一向好，虽然工作时不怎么用的上，但是上学时的数学成绩还是颇看的过去的，也就乍起胆子拍胸脯保证自己数学非常好，绝对不会在做研究时被数学拖后腿了。李肖恩大致在邮件里描述了一下崔凌需要做的工作，就是采用贝叶斯统计的方法建立一套完善的数学模型以预报预测地震，崔凌只需要重点关注在数学建模上，地震系统和数据则有工程系的一位教授负责处理，对方也会安排相应的学生相互合作。崔凌寻思着虽然地震方向的研究比较冷门，但她只需要负责计算机算法部分应该还好，以后有个CS的学位也好找工作，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迅速的通过了研究生院审核拿到了offer，再去美领馆办理签证，紧赶慢赶的就过来了。

　　“噢，你原来是搞地震预报预测的啊！不错啊，要是搞出来以后吃喝就不愁了，牛人啊！”徐澜越来越发觉崔凌这女人太能折腾了，搞的事还不少啊！
　　“切，得了吧，地震预报预测这一世界级难题都搞了几千年了，从东汉时期张衡的地动仪开始到现在，能提前几十秒预报到都不错了，成功率还没法保证。从有人类历史开始，就没哪个牛人敢说自己能成功的预报预测到地震，我算哪根葱啊，有那本事，我还至于在这里窝着，早都发财了。”崔凌发了个撇嘴的表情过去，“还不如多做一些震后复原建模，以方便快速的搜救生命以及检修恢复各类线路，保障物质供给。我和他翻脸之前已经在着手研究通过二维平面图复原三维立体震区模型了，唉！”

　　“也是啊，这个是挺难的，要是你们能多做点成绩出来，说不定那年大地震就可以活更多的人了，唉，那年可把我吓得够呛，拼命打电话找我父母呢，当时信号都断了。”徐澜叹息到。
　　“是啊，哎，那时我还在重庆呢，受的波及还比较小，当时正在新办公楼工作，我还琢磨这楼不会是豆腐渣工程吧，怎么刚用上，就抖起来了。只是当时我妈妈在屋里睡午觉，突然整个屋子都晃的跟筛子一样，吓得她差点扭了脚。”想起以前，崔凌郁闷到，“所以当时想着能够做一点地震预报预测的工作说不定以后就造福人类了呢，现在说这些，你觉得我很傻天真吧，不过当时真是那么想的。现在再回想起三年多前的初次会面，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软弱呢，当场就该跳起来甩对方几耳光出门，赶紧转学走的。唉！”

　　崔凌站在李肖恩办公室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门并没关严，虚掩着的，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推了门，李肖恩转过头来，从椅子里站起来，热情的招呼着：“你就是崔凌？你好，请坐。”
　　崔凌有些紧张，挨着墙边的沙发坐下了，双手有些局促的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揪着深蓝色的牛仔裤摩挲着。
　　李肖恩盯着崔凌看了很长时间，看得崔凌莫名其妙，有些毛骨悚然，极度不自在，不由得低下头看自己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又抬起头疑惑的叫了一声：“李教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成为你的学生，我会努力工作的。”
　　他才如同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噢，来了几天了？还适应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和我说。”
　　“噢，还好，都安置好了。”崔凌犹疑的回道。
　　“噢，那就好，那就好。”他寒暄了几句，话题一转，“噢，在先说我对你的要求之前，我先跟你讲一下需要注意的啊！”
　　“好的，你请讲。”崔凌严肃起来。
　　“不要跟隔壁办公室的那个教授来往，招呼都不要打，她做的东西都是垃圾，不值一提，注意啊，不要和她们lab的人搅合。”
　　啥？崔凌吃惊的睁圆了眼，张了张了嘴，又合上，不知道该说什么，隔壁教授是干什么的？跟自家老板有什么仇啊？值当他这么强调？
　　李肖恩没注意崔凌的表情，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们这个lab是非常优秀的，你进来以后，先加入的博士们也会跟你好好合作的，我们的科研氛围特别好，我主要是希望培养未来的同事和合作者，所以并没有把你们当普通学生看，你努力一点，争取三年半毕业，以后去别的学校做Faculty，大家合伙在科研上通力合作，共同进步发展啊！”
　　崔凌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肖恩，这个馅饼是真的吗？
　　“在我们这个lab做事呢，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就三点。一是，我认为读博士不需要多聪明，关键在于勤奋，就是得多干活，多发Paper，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目的，Paper，Paper，Paper！我们要发高水准，高质量的paper，一年就要求你三篇而已，应该能达到吧。”
　　“能达到，请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崔凌赶紧向老板表示决心。
　　李肖恩满意点头道：“嗯，好，第二呢，就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不需要你有什么idea，你听我的话按照我的的要求做就是了。不要随意驳斥我的意见，我无所谓你有没有科研经验，只需要听从我的安排，按照我trainning你的过程走，慢慢的你就熟悉了。另外，在作研究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要随便和别人交流，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进度就赶在我们前面，抢了我们的成果了，尤其是不要和隔壁教授的人来往。”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崔凌下意识的想摇头，又记起他需要的是服从，赶紧改成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感谢你对我的教诲，我也是希望能够在你的指导下，顺利拿到我的博士学位。”
　　“你知道就好，最后一点呢，课程不重要，你只要达到最低要求就行，不要花太多的时间在功课上，还是那句话，你主要的任务是发Paper，多发Paper以后才好找工作申绿卡。工作时间从每天早上9点到下午5点，其它时间就不必要在lab耗着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嘛，我个人认为呢，养成良好的上下班时间会提高科研工作效率，在家也做不了啥事，所以上班时间最好还是在lab呆着。休息时间你要加班也可以来lab，我自己都经常周末加班的。”

　　崔凌心理吐槽道，真是个事儿爹，要求还真多，“噢，我明白了，我会严格遵守上下班时间的，若平时周末没事，也会来lab加班的。”
　　“当然了，你是女生，我也不要求你做枯燥艰深的理论研究了，做一点实际的工程应用就好，相对简单一些。你要做的项目是土木工程系的Dr. Hessian教授和我共同合作申请的NSF(美国国家科学基金) ，你先熟悉一下Lab的情况，我们再慢慢讨论，这个倒不急。”李肖恩顿了一下，“总之呢，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好沟通，别想不开干傻事，有什么困难尽管提。读博士是个艰苦的过程，希望你能坚持下来，3年半以后拿到学位成为我的工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