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秘境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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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西乐国亡十五年后
原历一三七七年
大雪纷飞，一行中原的商队在那北境极寒之地艰难地行走着。
“薛少，该到了吧？”一个满身肌肉的大汉问着前方的一个身着狐裘的少年。
“早着呢，真是的！不晓得父王是怎想的，竟叫我来带队。”被称作薛少的少年愤愤不平的声音响起。
“呵呵，国君应是自有他的意思的。”那大汉憨憨地笑笑。
“哼，真不知父王的。自从去了黎国君主那儿后回来就一直在找那胥氏一族。临高，你告诉我，到底怎一回事？”少年看向那大汉。
“薛少，呵呵，这不天下人都知了么？那慧一方丈圆寂之时的预言‘胥氏之魂，反古今，定天下。’”临高一脸地敬仰。
“哼。一个老和尚的片面之语，也可定天下？笑话！”少年看着临高，一脸鄙夷。
“薛少，您可别胡乱言语啊！慧一方丈可是得道高僧......”临高凑到少年耳边，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当年黎国国君与西乐国君的战争，也是因一胥家之女而起的......”
“一个女子罢了，有这等能耐？”少年一脸不屑。
“呵呵，薛少，您没经历过，自是不知其中奥妙，待您经历过，便会有所同感了。王上想必是明的了。”临高嘻嘻一笑。
“父王他那老家伙也有明得了的？我才不听你瞎说！”
“哎哎，薛少，别这样说王上，他是您父王。”过了会，临高又道，“那故事的结局，听说黎国国君打了胜仗，去找那女子时，可那女子却神秘消失......”
“别说了，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之言，你也相信？好了，不说了。该走了......”
少年望向那一片茫茫然的天际，满心厌烦。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那片苍茫的天地。
“临高，我二哥儿快回来了吧？”少年开口。
“是的，薛少。二殿下也快回来了.....”
“快点吧，在这雪原逛一圈，就可以回去找二哥儿了......”
一声叹息，在这雪原之上散开。
黎国王宫
养心殿
“小哥儿，您别进去了，君上从未允许过别人进他的寝宫的......”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对前面那一十五、六岁的少年说道。
“张嬷嬷，你就先回去吧。本宫是父王最爱的儿子，还怕什么？”那少年笑笑。
“那，小哥儿您，老奴告退。”
少年蹦蹦跳跳地向黎国君的寝宫走去。
“嗯，也没什么不同嘛，除了一棵，额，枯树...”
一进黎国君的寝宫，首先入目的便是一棵枯树，树下是一个石凳，上面布满时间的痕迹。走在院子的地上，枯叶发出的沙沙声如同一曲小令。
“咦？”少年进到屋里。只见房屋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张锦帛，上面用娟秀的毛笔字写道：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皆云：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 呀，这好像不是父王的字迹呢......哇！好美的人儿......”少年一声惊呼。
只见在黎国君的床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图，图上画的是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素衣，精致的五官，画上的墨梅似乎还在散发幽香。那女子的秀眉轻皱，眼里带着那与世隔绝的落寞。乱世风云，繁华如梦。喧嚣与寂寞，沉沦与不甘。整幅画中透着那惹人的怜惜，带着绝世的清冷。在画的左下角，是黎国君的字迹，写着：恋妹鸢儿。
“唔，该走了。等下若被父王发现......”少年蹑手蹑脚地向寝宫外走去。可那画中的女子，却在少年心中留下一道印迹......
若是西乐国服侍过絮妃的老宫女在，定会认出，那画上清美的绝世人儿，正是当年乐帝的絮妃——无月鸢。老百姓的口中的胥家之女——胥鸢儿。
太和殿
“君上，这是薛帝的和亲书。”一个侍卫用双手将一本和亲书递到黎国君的手里。
“和亲书？”黎国君微微皱眉。
“启：‘吾国四女儿乐儿美丽慧敏，芳龄十五，于四月末嫁于贵国君，将于下月启程前往贵国......”
“呵呵，那老匹夫，他原丘为了江山竟愿牺牲自己的女儿......也对，女人，不过是玩玩而已。对于男人，当然江山重要！诺。退下吧。”
“臣等，告退！”
......
黎国君看着窗外的雪景，囔囔道：“已经冬天了么？”
黎国君十五年来，容颜一同当年般俊美，只是上面已刻下几许岁月的痕迹。
西乐国亡十五年后，黎国君方年三十七。
黎勿看着窗外，脑海里又响起那女子的音容笑貌......
......
鸢儿问过我一个问题：“男人为什么喜欢争斗？”
我不假思索反问：“那么男人又为何喜欢沉溺在争得权势后的春风得意之中无法自拔？”
“因为戒不掉。”她如是回答。
那时的胥鸢儿，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女。
十四岁的贵族之女，已足够老于世故。
亦同样有任意妄为的资本。
“不听话则吓，
吓不到则打，
打不服则杀。”
这是作为太子的幽以常挂口边的话。
是调侃，也是威吓......
西乐后主？或许，我们，都错了......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秘境经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