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恶趣味的病人与炸毛医生斗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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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晨6点开始，血液检查、心电图、彩超、核磁共振……韩真存如愿以偿的给雷末从头到尾的做了一遍检查，可当检查结果拿在手里的时候，看着那些不是高就是低的数据，韩真存皱着眉头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咬了两个小时的指甲。一年前雷末晕倒在自己面前，韩真存就估计情况不会太乐观，但目前的检查结果显示雷末病情恶化的程度远远超出韩真存的想象。除了已经出现心衰的迹象外，肺和免疫系统的功能也在下降，凝血也不是很理想，这些都直接影响到将来的手术实施。韩真存这几年来一直在与国内外专家联系，分析雷末的心脏病情，研讨手术治疗的操作性，本来刚有了一些进展，可是现在看来雷末的身体根本无法进行手术。这无疑对韩真存是种巨大的打击，因为如果3年之内不能手术，雷末最多只有5年的时间，这还是在不发生任何突发情况的前提下。想到这些，韩真存不禁浑身发冷。即便如此，他还是调整好情绪，去见雷末。进病房前，韩真存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叹了口气，心里默念，“会有办法的，我会治好他的……”，最后恢复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状态，推开了病房的门。
雷末被各种检查折腾的又有些低烧，虽然已经习惯了低烧带来的不适，但还是觉得浑身酸痛，身体虚飘。果然人是不能闲下来，雷末轻叹。
“末少，感觉可好啊？”韩真存调慢了雷末的点滴速度，抱着手臂轻佻的看雷末。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医院？”
“看我心情吧，”韩真存索性挪了屁股斜坐到雷末床上，“可惜末少，你惹得我心情不太好。”
雷末不准备搭理韩真存的玩闹，把头转向一边，闭目养神。
“末少，我跟你讲啊，”但是韩真存是谁啊，他才不在乎雷末理不理自己，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虽然您是学霸级的人物，光博士学位您就考了两个，可是您的医疗常识实在是太匮乏了。您不能一不舒服就吃药啊，是吧，人说，是药三分毒，您吃药的时候也要顾忌一下免疫系统、造血凝血功能等其他因素吧。特别是你吃的那种药，虽然起效快，但是副作用也很大，搞不好会对心脏造成二次伤害。您现在这血抽出来都能直接当药使了。咱俩这一年多没见，你是吃了多少药啊？英国的医生就只知道给你看药吗？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他们这些庸医！”
“好吵！”雷末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本来就治不了本，不是吗？”
雷末的这句话，还有他脸色流露出的那种表情，堵得韩真存心里发慌，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些药英国的医生也嘱咐过要尽量控制用量，可是对于雷末的病情除了药物控制，他们都别无他法。依着雷末的脾气，若不是实在忍耐不了是不会吃药的，所以当韩真存说到用药过量的时候，雷末也感到委屈，难道当窒息和疼痛到了濒死状态的时候，他要活活把自己疼死吗？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他只是在和死神抗争而已，可是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他还能怎么办呢？
病房里除了心脏监护仪器发出的声音和雷末不算规则的呼吸声外，一片寂静。韩真存此刻在雷末面前惭愧的连呼吸都觉得无地自容。雷末很少这样纵容自己这样发脾气，这是命运给自己的安排，与他人无关，迁怒好友更是自己任性了，于是主动岔开话题，“萧为的情况稳定吗？是不是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如果可以了，我就吩咐方四带萧为姐姐来……”
“3年，”韩真存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雷末说的话，答非所问的抢白，“3年之内，我保证给你手术。我拿我的命保证。”
雷末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拍了拍韩真存的小臂，“知道了，韩神医。只是，最近老是有人在我面前提‘命’，让我很不适应。如果要了别人的命我就能长命百岁，我早就大开杀戒了。”
雷末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让韩真存很没有成就感，刚才他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完全是认真的，绝对不是信口开河，这是他给雷末的许诺，更是对自己的立下的誓。“喂，你是在蔑视医学神童的能力吗？”
雷末被憋红了脸的韩真存逗笑了，“我说过我更信你，所以，我时刻准备着，韩神医拿我开刀。”
“你把我逼急了，我就不管这个医院了，然后跟你去英国！”韩真存才不在乎什么医院，什么病人，要不是当初雷末偏要给他建这么个医院，他早就云游四海去了。
“这家医院的投资还不知道收没收回来，你又想讹我在英国给你开个分院？说点正经的，萧为的情况……”
“雷末，你不操闲心能……”“死”字没有说出口，韩真存又咽了回去，“能疯，是不是？那小子情况很稳定，没有什么问题，今天晚上10点应该就能转出来，那你舍得让你的‘小初’来陪床吗？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早晨9点再把萧为转回普通病房，电话我也已经打给那个方片儿四了。让他们明天早晨准备好物品再来。”
“谢谢，”雷末真的没想到韩真存能把一切安排的如此妥当，在他看来韩真存是比姑娘还傲娇的，“英国分院的钱我出了。”
“你说的啊，这次带我一起回英国啊，我得先考察考察市场。”韩真存就是这样的性格，雷末给点阳光他就能灿烂小半年。
“我周三有课，所以订了后天的机票，你最近没有手术吗？”雷末本来就没有休长假的准备，回来只是陪凌初度过萧为手术这个阶段，所以下飞机时就订好了返程的机票。
“你休想！你看今天做了几个小检查，就把你累成这样，你觉得你能熬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吗？我告诉你没有半把月你休想挪窝！你要是不遵医嘱，我就把你的情况多告诉你的小情人，让她来管你。”韩真存虽然觉得搬出凌初来说事儿，很没面子，但是目前来看也就那个小丫头能降得住雷末了。
“那我总得回去上课啊。”
“我给你开假条！全英文假条，行了吧？让学生们写论文，大学里不都是这样吗？你一中国人跑人家英国爱什么岗敬什么业啊！”韩真存又快炸毛了。
“医院我住不惯。”这是实话，雷末从小就是大病小病不断，雷万汀专门在老宅按照医院的要求装修了一层，准备了各种医疗设备，尽最大可能不让雷末进医院。
“祖宗，您看看您住的这一层，我布置的都和皇宫似的，鸟语花香的，哪有一点医院的味道？”这点也不假，即便知道雷末回C城接受治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韩真存还是YY着按照雷末的喜好设计了这一层，从硬装修到软装饰，都甚为讲究。除了必要的医疗器材外，很难看出这是一家医院的顶层。“我这都准备好多年了，您就赏脸多住几天呗。”韩真存软下语气，颇有央求的意味。
“韩院长是有多盼着我住医院啊？”雷末心想着这次定是躲不过去了，又不愿让韩真存轻易得手，顺口调侃起来。
韩真存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憋炸了，果真像歌词里唱的一样“爱一个人好难”。
“韩院长，怎么不邀请我去府上叨扰几天呢？我还是很想念干妈包的饺子的。”雷末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恶趣味的人，看着韩真存被憋成这样，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恶趣味的。
“你干妈又是哪位啊？”韩真存扶额，心里嘟囔着怎么和雷末相熟的这些人他都不认识呢？
“我说我要去你家住！”眼瞅着韩真存的智商跌破底线，雷末完全失去了跟他废话的兴趣了。
“真的吗？对对对，你干妈就是我妈哈，哈哈。”剧情反转的太快，韩真存完全适应不了节奏，“好好好，等再过两天哈，一来是你的情况还不太稳定，需要再卧床观察两天；二来我得回去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你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呀？”
“怎样都好，就是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雷末的身体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牵扯方面的太多，不得不处处小心。
“这点你放心。别说任何人了，凡是能出声儿能表达意思的生物我都不会让他们知道的。”其实韩真存心里的告白时，这是属于咱俩之间的小秘密，我才不要别人知道呢。
“好了什么时候能离开医院，我听你安排，但也不要拖得太久，毕竟在医院里，还是有可能会碰上的。”
“嗯，只要你配合治疗，不会太久。这一层全院加上我，不超过10个人知道，所以你的小情人不会发现的。只要你乖乖的不出我给你画的圈，我保证周全。”
“萧为的情况呢？多久能出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雷末是有私心的，只有萧为出院了，凌初才有可能回英国。可萧为的病都治好了，凌初还有理由再留在他身边吗？难道真要拿着十年之约来禁锢她吗？原来这世上除了自己的身体，还真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
心思比女人还细腻的韩真存怎么会看不出雷末的小心思，“手术是很成功的，出院后只要坚持服药，生活是可以自理的，读书，或者将来从事劳动量不大的工作都没问题。但是这毕竟是器官移植手术，变数也是有的，需要定期复查，特别是术后一年的关键期，身边最好还是有人照顾比较好。后期花费方面，如果你不安排的话，恐怕他姐俩也很难承担。说白了吧，如果你暂时不回C城，还既想做好人又不想你的小初初离开你的身边的话，要么找到那个孩子的其他亲人，要么带着这个拖油瓶回英国，还得附带带上一个了解他病情的专业医生，最好能是他的主治大夫主刀大夫。”此处有表明身份的清嗓声两声。
雷末白了韩真存一眼，“知道了，看来英国分院需要抓紧筹备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恶趣味的病人与炸毛医生斗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