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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皇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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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皇权
明都——这世上最繁华的都城,傲来国的腹地首都。它是傲来国唯一没有夜禁的都市。城内条条街道交错纵横,座座房屋高大耸立,整个都城环绕着中心那座金光闪闪的皇宫。傲来国的皇城表面上是敷了一层金箔的,正中央的金銮殿更是通体用黄金打造。毫不讳忌的说,得到了明都就是得到了天下财富。
卯时三更,正是太阳初升之时,偌大的金銮殿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宣示着傲来国那作为百国之首的无上财富。殿上,一位身着明黄龙袍,头顶用玉石点缀的明冠的男子正半躺在那大殿最高位上。
“陛下,您中意的那处灵溪小村已经是要建设成功了。不过,那后崖山上的贼孽是越发猖狂,许多来往的富商们都被劫去了财物。”左列一侧的一位老人出列道。
龙椅上的男人微微抬头,露出那褐色的瞳仁,轻启薄唇:“哦?你前些日子不就说的这个,那时你还说了后崖余党背后有江湖第一门派听雨轩的支持,让寡人不要动那群余孽吗?”
那老人又道:“陛下,昨日醉梦阁的少阁主也被那群余孽所伤......”没等他说完,大殿上的男子就又低下头,出声道:“哼,寡人不是说过江湖之中的事不用告诉寡人,这醉梦阁又关寡人何事?刘太傅,若你再说些无用之事,休怪寡人无情!”
“陛下,你先息怒,听老臣说完。”刘太傅猛的跪了下去,身子不断颤抖,大滴汗珠从他额头滑落:“江湖传言,那醉梦阁和听雨轩是出自一家......”
“这次醉梦阁少主被伤,听雨轩定不会再与后崖交好。此时出兵定能将后崖余党一举歼灭!”刘太傅低着头,哆嗦着把话讲完了。
“后崖吗?”男子轻喃,眼里不著痕的闪过一丝黯淡,“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传寡人的命令,后崖余党实乃国之忧患,寡人今日便出兵五万,踏平那后崖山!”男子道。
“陛下,近日那鲜卑小族愈来猖狂,两天之内已骚扰我边境三次。”右侧的一中年男子向前上报,络腮胡子,虎背熊腰,倒有些沙场驰骋的气概。
“是啊,陛下,臣恳请让威远将军出征震慑边塞!”又有一人出列道。
男人眼中充斥着怒色,不断思考着什么。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不展展我傲来雄风那鲜卑小组是不会罢休的。”
男人抬头:“今日就先到这里,下朝!”
“陛下,此事关连重大,请您三思!”中年男子上前一步道。
“臣恳请陛下让威远将军出征。”刚刚那人又道。
“臣恳请陛下让威远将军出征!臣恳请陛下让威远将军出征!臣恳请陛下让威远将军出征!”大殿之下,百官齐道。
“够了!寡人说下朝!”男人转身,剑眉横起,直直向殿外走去。
“王上.......”
出了那金銮殿,身后百官的声音渐渐小了,男人紧皱的眉也缓缓舒开了。长长的白玉台阶上伏着一地侍卫,一个长着花白胡子的太监上前,用尖细的嗓音向他道:“王上,您是先用早膳还是去明政宫批奏折呢?”
“明政宫就算了,给寡人备一份早膳送往远卿宫。”男人摆摆手,继续向下走。
“嗻,奴才这就去办。”太监躬身道,转身走下楼梯。
男人闭目,微微静了一会儿,又抬手道:“ 罢了,备两份早膳,寡人、亲自去。”
“嗻。”太监应声,忙转过来答道“王上起驾——远卿宫。”
金织银绣的皇辇平稳的向前行着,辇上的那个人斜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单腿翘起,丹凤眼轻挑,眉眼中尽是霸王的气势,儒雅而又不失威严。
“到哪了?”他淡淡开口。
“回王上,到宁康宫了。”老太监答道。
“哦?已经到宁康宫了吗?这么快。”男人低头,又叹了口气,“停下吧,早膳给寡人。”
“王上,您是要……”
“寡人亲自去送!”男人放下腿,伸手示意轿子停下,缓缓从一侧走下来。
“可是,王上,这离远卿宫还有一刻钟路程,您……”
“闭嘴。”男人瞥了他一眼,“寡人又不是什么玻璃娃娃,走几步就会碎掉。别废话,早膳拿来,你们,就滚吧。”
“嗻。”老太监的腰弯得更低了,声音也是颤抖的。
男人低着头,手里提着食盒,初升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黑底金纹的袍子上,莫名的有一种温馨。这几日的政事颇多,他已连着几日没休息好了,这该死的暖阳总让他有一种烦闷和困燥。
“王上。”不知不觉间,远卿宫已经到了,宫殿外的侍卫看见他忙过来迎接。
“不必声张。”男人冷漠道。
“是。”侍卫听过他的话又站到了一旁。
男人看了眼楼梯尽头的宫殿,把手里的食盒轻轻放下,整理起了衣袍。
“寡人看着怎样?”那人对着刚刚的侍卫问道。
“回王上,精气神都很足。”侍卫低头道。
“哼,那就好。”男人不着痕的勾起嘴角,又拿着食盒上了楼梯。
未及屋门,就听见了呼呼的劲风声。男人眯起眼,又整了整衣袍才跨了进去。
“谁?!”还未看清屋内景象,一把银光就横了上来。
“怎的,是要让寡人也尝尝你的刀剑吗?”男人放下食盒。
“微臣不敢。”对面的人看清来人后忙放下了手中的剑,单膝跪地。
男人皱眉道:“寡人不是说过,你不用给寡人行礼的吗?怎的又不听?”
对面那人张了张嘴却也没说出什么,便从地上站起来罢。
“修远。”男人上前,抚上了他的脸,“你的病还没好,怎的又练起武来?寡人不是说了最近一切太平,用不着你这个威远将军嘛。”
聂修远咬了咬下唇,“战事随时会到,我这个做将军的要是把训练忘了还怎样服人?”
“那若你这个当将军的都病倒了,你又将手下的兵置于何地?”男人反问道。
“这……”聂修远低头,随即又抬了起来,看着男人的眼睛“王上。”
“恩?”男人从食盒里将饭端出,一件件地摆到桌上。
聂修远没说话,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男人。
男人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工作,直起腰来,轻笑道:“怎的,今日如此主动?”
聂修远的脸背着他,红得厉害,他吞了口唾沫,用手扶起男人的脸,对着那轻薄的嘴唇贴了上去。
男人的眼眯了起来,嘴角扬的更厉害了,他反手扶住聂修远的后脑,不断地向他口中探去,唇齿交融。
“唔。”聂修远的脸红到了耳根,忙推开了在他身上摸索着的男人。
“呵。”男人轻笑,勾起他的下巴,“你是有何事求于我,做得如此卖力,让寡人都忍不住心动了一回。”
“你、你怎么知道?”聂修远支支吾吾的,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们这些在沙场上的武将又怎比得上那朝廷口若悬河的老官们。想说的什么都摆在了脸上,还用我猜吗?”男人叹了口气,道。
“我、我……”聂修远皱起眉,清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
“只要不超过寡人的底线,寡人都会满足你的。”男人在他耳边吹气。
聂修远咬了咬下唇,猛地跪在地上,“王上,臣肯请带兵出征,踏平鲜卑小族。”
“谁告诉你的,根本就没有这件事,你不要瞎操心了。”男人强扯出笑容。
“赵安,你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朝廷里的事我都知道。后崖、鲜卑,你这几天日日夜夜所忙活的,我都知道。”聂修远看着他的眼睛,向他道。
男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起来,他眯着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谁告诉你的,说,谁告诉你的!!”
“没人,赵安,没有人。你是皇帝,我是臣子,理应为你分担。”聂修远低头。
“哈哈,哈哈哈哈,聂修远,你告诉寡人,若寡人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像上次一样偷跑出寡人的眼中,搞得自己一身狼狈再回来,搞得自己一身伤让寡人心疼!”男人抓住他的衣领,面目狰狞的想他吼道:“你看着我,你说,是不是?!”
聂修远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朝他笑了笑,“是。”
“是,哼,是,哈哈哈哈,你说是,你说是!是啊,是啊,你永远都是为了国家,你永远都是正义的,是寡人的错,是寡人的不对……”
“赵安……”聂修远皱眉。
“你闭嘴!”男人朝他吼道:“你是对的,你永远都是对的!但寡人这次,是一定不会让你再走了!!”
“赵安?你要怎样?赵安!”聂修远瞪大眼睛。
“呵,我要怎样?”男人轻勾嘴角,“来人,威远将军以上犯下,触犯皇权,押入天牢,等候发遣!”
“是。”
“赵安,赵安,你不能这样!赵安……”远处,声音渐小,阳光顺着石青板路爬进了屋里。
“我要怎样?”男人自嘲的笑了笑,扶着桃花木桌的手不断紧握“我不过只想让你不再受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