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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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申枨一把拉过风市往前跑，不断掉下来的砖瓦阻断眼前的路，他四处张望见程知章摸着墙壁在找什么。
“程老头！快点告诉我出口在哪！”
程知章满头大汗：“别催别催，我这不正找着么！”右手上下摸索，在中间靠左摸到一处凹陷，不禁大喜：“快过来，找到了！”
随着他按下，面前的墙壁从中间裂开道缝，露出隐在后面的石门。申枨此时拉着风市勉强跟过来，他肩膀和手臂因为要护着风市而被落下的石块砸的伤痕累累。
虽然没搞明白怎么就伤痕累累，那些石块看上去杀伤力并不大。
申枨紧紧贴在身后的石门上，等程老头把门弄开。程老爷子当年倒斗以专通机关术为名，想来他儿子应该不差。
余光看向垂头扶着墙的风市，申枨纳闷，小心翼翼碰碰她：“没事吧？”
好像刚才也就程老头把她掐了下，然后又把她脑袋磕了下，尽管流血，但他之前私下里千叮咛万嘱咐告诉程老头要使小点劲，差不多就行了。
怎么现在还是没缓过来？
风市虚弱地点头。
眼看整间屋子都要塌完成为废墟，程知章也刚好把门鼓捣开，他用力打开门：“快点，都进去！”
申枨凭直觉风市是真没力气跑了，便把她背到身上，三人都进去后，程知章“喝”地一嗓子，用力把门重新合上。
门外“咚咚”好几声，估计是滚落石块撞门的声音。申枨又往前跑了段距离才停下来：“老头，你这门能撑住吗？”
程知章抹把汗，苦笑道：“能，放心吧，这是我爹当年造的，防的就是里面这间屋子塌了。”
申枨“吁”了口气，干脆利落坐到地上：“那就成。”他看风市紧闭双眼，有些担忧，想摸摸她额头是不是发烧了，手伸到一半听见风市低低地笑。
“……笑什么？”申枨有种不好的预感，手又悄悄缩回来。
风市面无表情抬头，脸色惨白，嘴角噙着讽意：“好申枨，还有程老爷，你们今天不给我在这说明白，我死也也不放过你们。”
被点名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程知章轻咳一声，未开口就被风市打断，她阴森森地看向申枨：“老爷子年长，不必费心神，不如申枨来给我说道说道吧？”
“……”申枨头皮发麻，嘴唇蠕动，半晌幽幽叹气：“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
过了会儿，又改口：“算了，你愿意听，我就说……霍颖从咱俩开始琢磨蓬莱山的时候就找上我，说手上有关于当年银雀山汉墓的线索，还有珍宝的下落，还拿了一堆物证就是些珍宝的遗物之类的……她当时说的挺玄乎，我就觉得有可能珍宝还活着便答应她的要求……本来，我说本来……她就是想让你到程家绸缎铺下面的这间屋子来……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哦对……程老头就是真想弄明白当年他儿子怎么死的，所以昨天把我绑来，可我只听我师父提过，哪知道个中细节……”
说完，停了会儿接着开口，语气却是不忿：“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霍颖和程老头也联系过，所以让他在奉霍颖之命捉你时手劲小点……”
一直沉默的程知章打断申枨的话：“后来我知道这位小兄弟对当年的事并不知情后心里已经有些放下，可霍颖对我说的话又让我起了一丝希望……她说，林姑娘你当年参与了那场倒斗。可现在细想不对啊，当时你才多大，哪有什么本事去呢？”
“那次行动，折了很多人。”风市听完，气顺了点，平静地说：“可以说，阴家、梁家、沈家、程家，还有林家，五个家族都因此搭进去不少旁支子弟的性命。也就程子禄傻，好端端地非要跟去。”
“旁支？”申枨意识到什么。
“对，旁支。”风市冷淡道“那次去的，都是旁支弟子。因为那次行动，都说没危险，谁知道就真出岔子。想必程老爷子当年打算让孙子历练一下的心思也都落空了。”
“我爹……我爹向来不赞同倒斗的！他知道这活阴损，怎会舍得让我儿去沾染……”程知章不可置信，“林姑娘，你不会信口雌黄吧？”
“什么信口雌黄，”风市瞥了他一眼，“那是因为新生的老九门势力，尤其其中的上三门，已经威胁到五大家族地下的根脉。程老爷子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已经为自家没落着急不已。他想重新联手其余人回到当年的黄金时代，可阴家长房没了传承，梁家也就这根独苗，哦不对，应该说梁颂清手下人是不少，可大多心术不正……沈家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至于林家……后来由叔父掌权后，他并不想斩杀老九门，况且也没那能力，只是想彼此合作互惠互利，而不是像程老太爷想的那般。”
“……既然如此，那你还没有说当年银雀山汉墓到底怎么回事？”申枨抱起手臂，眼眸晦暗。
“银雀山汉墓的事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你们得明白，霍颖说的话，宁可不信也不能错信。”风市深呼口气勉强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是哪里，不会是程老爷子当年设下的地宫吧？”
“你怎么知道？”程知章和申枨同时问道。
风市冷笑，“废话，当年把我叔父困住的地方，我能不知道？”
刚进来时没仔细看，现在打量果然如书中记录所言，程家在自家地下所修缮的地宫不大，但是很绕，没有很多装饰，多以碎石铸成石壁。沿着石壁每隔五寸必有暗格，暗格里安放的既可能是蜡烛，也可能是浸满毒液的[弩][箭]，随着来人触动机关而启动。
好在风市机灵，随身带着火折子，倒省了发愁照明的物件，她忍住双腿酸软，往前没走五步，看到向下延伸的台阶，台阶尽头是两条分叉的路。
叔父当年和她说过，程家地宫之所以不好走出，因为每条路修缮的一模一样，你根本分辨不出。还有就是每条路相隔五寸定有台阶，台阶之下定有分叉。所以就算你好不容易分辨出来哪条和哪条，这么多分叉口所延伸的路，你也走不完。
若是用东西在墙上划一道子作为记号更行不通，石壁所用的碎石不知掺乎了什么玩意，就算划个口子出来，不出十分钟就恢复原来的模样，一点痕迹也没有。
……
越想越糟心，风市不由地又生了满肚子的火。
申枨凑过去：“你干嘛呢？不会在发呆吧？”
发你妹的呆。
风市扯扯嘴角，一本正经地看向身边的人：“申枨，我要和你绝交！”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