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讨厌的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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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夜总会大厅内，人声喧哗。浓妆艳抹的模特们穿梭于舞台上，如同等待挑选的商品。山子有生意经常来这边，早来因为出来混的人学历高、有头脑、出手狠的人很少，他很快闯出了自己的地盘。这一片都在他们治安公司的看护下，所以这边的经理也与他熟识。“新来的队？” 山子指指台上的模特。
“总是一些老面孔，客人们都没有新鲜感。这支队的整体成色不错，其中有几个小丫头，特别八面玲珑。”经理热心推荐。
“能上台的女孩长相都不成问题，这是小事。”
经理会意地媚笑，“知道。重要是能说会道，活跃气氛。可惜她们的‘开心果’玫刚被另一个包厢定了。等会表演结束后，安排到您的帝王间。”
“于经理办事，我放心。”进夜总会的男人不见得全是电视里演的那样。还有很多是来应酬的，柔媚心细的女孩穿插在一群男人中间，既可以放松心情，谈起事情遇到僵境，也好缓和气氛。许多女孩根本不出台，只是陪客人聊聊天，唱唱歌。遇到吃喝闪的女孩，工作有时与游戏也没太大区别。
他转身回包房，恍惚中看见熟悉的背影隐没在人群中。追到转角，一个女子闪出，堵在身前。瑰红色的灯光暧昧，她黑眸里兽性的寒光闪烁，原本站三四个人都不算小的空间，顿感逼仄。“为什么要跟着我？”
“可能认错人了。”
“少来这套，骗中学生还行。我说过不想去你们的包房，就算你们几个比吴彦祖还帅，也不行？你姐姐我爱玩，但不是鸡。”
山子哈哈大笑，在这里竟然还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这个女孩有点意思。莫名的一笑，搞得玫更加生气。他调头走掉，谁知两人同时走到帝王包间门口。玫挑衅地望着这个高个子胖男人，“你还跟着我，敢跟进来吗？于经理刚调我到这，里面都是些大人物，还有□□上的人。小子，有种你就跟进来。看他们怎么扁你。”说完，傲气十足的往里走，没看见身后男人调皮的坏笑。
从黑暗的过道中闪出两个马仔，一手将玫的手扣住，压到墙角，扭得玫疼得喊起来。“你一个出来卖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怎么对山哥讲话的，再不识相，明天疯人院里的下一个病人就是你。“
“你TMD才是出来卖的。老娘是来走台的，喝酒应酬也就是为了好玩。老娘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玫朝那马仔死踢过去，一脚踢中□□，疼得那人直叫。另一个马仔上来更准备扇她，小时候学的防身招式也就两招，现在这场地，逃也逃不掉。眼见这次吃亏吃定了，玫忙扭过头，闭上眼，等待这重重一下，谁知没打着。她睁开眼一看，那个山哥在半空中拦住了马仔的手。
“山哥，这就是新来的模特玫，她真不是出台的。小丫头不懂事。我让她向您赔罪。”于经理慌忙赔笑，拉着玫往包间里走。
被打的马仔捂着仍然疼痛的□□，一走一拐地跟在山哥后面，“山哥，不能饶了这丫头，以后其他人就跟着没了规距。”
山哥和蔼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小姑娘不懂事，以后涨点见识就会好的。”看见山哥笑了，于经理心里一沉。这个笑面虎，一笑准没什么好事。
山子搞了三排深水炸弹，“听说你是开心果。很好，我这人就喜欢笑口常开。这么说我们也算有缘，来喝了这个兄妹酒，以后你说是我妹妹，也没有人敢对你胡来。“于经理心里一沉，这些酒下去，搞不好这丫头就被扛尸了。
于经理忙上前推了推玫，“还不快谢谢山哥。你这个新来的小丫头，能让山哥给这么大面子，真是几世修的福气。山哥，一个小丫头，怎么受得起这么重的抬爱。玫，把这一排干了，给山哥赔个礼！“
蛋痛马仔上前拦了拦于经理，“山哥刚才指的是这三排。你们是不是觉得山哥太客气了，想给点颜色尝尝！“
玫见这阵势，将于经理的肩头按了一下，一把拿起酒杯，一口气将三排全部喝光。所有人想象的场面并没有发生，玫像没事人一样，招牌性地笑了笑，她将最后一个杯子反面朝下亮了亮。“山哥，妹妹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今天多有得罪，以后山哥来皇后想找人喝酒，妹妹随叫随到。“
山子伸起大拇指，“好酒量呀，妹子。真是看不出来呀！今天我们一笑泯恩仇。你们听好了，以后，玫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谁都不要找她麻烦。”
厕所里，一阵一阵的呕吐声，混着酒气的臭味朝走廊飘来。听那吐声，里面的人恐怕连肠子都要吐出来。
“平时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做事不要那么冲，你就是不听。今天被教训了吧。幸好你酒量好，换其他人，早就被废了。你自己还不是被折腾得这样，何苦呢？！”
于经理帮忙拿着吊瓶，玫止不住地还在吐，深夜医院里的吐声格外刺耳。
于姐一边轻拍玫，一边给她递矿泉水。“我也曾年轻过，傻丫头，你跟我年轻时一样傻。听于姐的话，要么趁年轻捞钱，要么找个有钱的牢靠男人嫁了。在这一行，就像你是清白的，在外人眼里也不会是清白的。”
于经理长得十分美丽却凶悍，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对员工成天板着个脸训人，他们私下叫她精神病。她对玫格外的严格，从关注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喜欢这个火辣的丫头。
听人说她年轻的时候好多人追，在机关工作，还在一个高级白领的英俊丈夫。两人一见钟情，爱得你死我活。燃烧得越烈地火，越容易熄灭。老公很快有了外遇。离婚后，曾与一个男人热恋，可惜男人早有未婚妻。老总是他的老丈人。她们有过一个儿子，男人抱走给人领养。她辞掉工作来南方。很快成为欢场最富盛名的花魁。她同样从不出台。也因为倔傲的性子得罪不少有权势的人。有个当地的大哥在她的水里下药，找人不断修理她。最后唐姐的神精崩溃，在医院休养一年半。回到家乡也没人敢娶她，父母认命地让她多攒点钱，找个城市一个人定居下来。她再次南下，不停赚钱，不停地挥霍。年纪大了，手头留下的钱也不多。
玫喝着水，濑了两口，喘着气，平复了一下自己。于经理陪她走到走廊坐着，走过的人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这两个衣着性感，妆容浓艳的女子。玫没事人一样，大呼了一口气，又连喝了几口水。
“于姐，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家不是大富之家，也不缺钱。我就是天生喜欢钱，爱玩，爱美。做模特能满足我的这些要求。只是以我的能力做不了专业模特，我也认命。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出卖自己，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一个快活嘛。我自己出来玩也是玩，在场子里做模特，我既玩了还能赚钱，有什么不可以。与其说我陪他们喝酒，不如说他们在陪我玩。于姐，我知道分寸的，也不可能一直玩下去，这种生活我也烦了。明年我准备转行，本都存好了。我不想花家里的钱，像湾子里的寄生虫一样。反正我这人天生闲着也难受，就是个贱命，非要找点事做才舒服。“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富婆。你比于姐强。”
玫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于姐撒了个娇，“于姐，你又笑话人家了。于姐比我会懂人情事故，我这些和客人打交道，保护自己的法子，都是于姐教的。于姐对我才是最好的。于姐，我平时除了淘些漂亮的演出服，能省的都省了。你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奢侈品就别买了，存些钱，离开这里，找个老实的人，安定下来吧。总这么飘着也不是个事。”
夜总会无论是模特、歌手，还是服务生，人人都有计划。大厅表演热闹，却不如包厢自在。为了确保大厅人气，她们每月要有一定数量客人订大厅的桌。于是，会交际的女孩子，经常超额。有些呆板的女孩，完成不了任务，扣钱，一个月只够生活费。她们就会找红的模物或歌手买包厢或大厅的量，客缘好的女孩就有双份钱拿。
擅长和客人聊天，他们开心，精力都集中在快乐交谈中，也就忘记了卡油。专门为卡油的也就那么多。遇到了，借机拿东西，点歌，也能逃掉一些。因此有些女孩从不出台，赚得比出台的还多。玫属于拿双份钱那种，从不出台。有时也想安定下来。但是玩惯了，哪容易抽身。
从那以后，山哥经常来捧玫的场，带客人过来，对玫也很照顾，从来不毛手毛脚。所有人都看得出山哥的心思。别人知道玫是山哥的干妹妹，也对她很客气，玫的小日子过得更滋润了。这几天正好山哥有事没来，包厢里的两个台湾客人想邀玫、于姐吃夜宵。他们出手还算大方。于经理使了个眼色，满脸不情愿的玫，转瞬变为灿烂笑容跟了出去。吃夜宵时，他们执意要二人陪夜，均被拒绝。最后妥协送她们回家。
于姐与他们嬉闹，玫疲惫地贴倒在车窗旁。已近灯火阑珊时，不知道有多少灵魂安详入眠。窗外浓郁的树荫影影绰绰地投影到她面宠，似年华勿勿一瞥。三叉路口，TAXI向左拐，然然警觉地立起身子，“回家应该往右转。司机调头。”两个台湾人忙不迭打岔，“你看花了。”“明天你们队几点的演出？”
两个女人急拍司机座背，“停车！停车！”台湾人一边与她们拉扯，一边喝令TAXI的司机继续开车。玫打开车门，风呼啸灌涌，她的一只脚悬吊在急驰的路面上，“你们再不停车，我就跳车！”司机慌忙急刹车。她被弹射出来，重重摔倒在地，手背磨出鲜血。于姐尖叫要报警，台湾人一拳狠狠打向她右眼，抢走手机。一片混乱之际，玫反手到背后拨通110。台湾人见势不妙，来不及抢下她的手机。胡乱朝她腹部踹了两脚，乘TAXI逃走。
几分钟后，110赶来。从那天起台湾人的手机一直关机，人间蒸发似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她们几天上不了班，玫没事就泡到于姐家。玫自顾自地捧起爆米花看电视。于姐怜惜孩子般冲她微笑，径直回房睡觉。玫撒娇地喊于姐“小妈妈。”两人一同吃饭，玩牌，看电视，俨然一家人。
门铃响了，于姐慵倦地打开门，她昨天通宵达旦地打麻将。右眼的淤青未完全消除，左眼又肿起黑眼泡，活脱脱一个大熊猫。原来是山子来看她们。
“玫玫，听说你被打劫了。台湾人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好好一个美人儿折腾成熊猫。”
“山哥，又取笑人家。下次别让我见到那两个兔崽子，不然有他们好看！，是不是，小妈妈！”
于姐亲昵地搂着她：“他们恐怕早逃回台湾了。只要他们敢回来，我一定找人为你报仇。”
“人家开心果多聪明，一点事也没有。”
“小妈妈是外伤，山哥，我可是内伤，伤及五脏六腑。现在说一会话都扯着疼。”然然故意捂住肚子，装痛苦状。
山哥大笑，轻轻弹了一下玫玫的头。“你个傻丫头。敢欺负我的妹妹，逃到天边都不行！来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鸭脖子。“
“谢谢，山哥。”玫像个孩子似的，抓起鸭脖子就是一口。山哥宠溺地看着她。
没过多久，听说山哥在本地找到了那两个台湾人，把他们打残废了。可是因为这事，被对手抓住机会，让人牵扯出一系列的事情，山子逃到厦门，还是被当地的警察抓住。出事后，很多人来夜总会借机找麻烦。玫也早想好转行，山子以前帮助过的一个手下几次帮她解了围，并告诉她厦门有山子的家人在那边，山子说如果在这里过不下去了，让玫去那边。于姐就此机会离开厦门去上海定居了。玫在犹豫回家还是去厦门时，一个电话帮她做了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讨厌的胖子
